大年三十的早上,顧唯一是被屋外的鞭炮聲吵醒的,顧唯一的屋沒有臺,便著腳跑到言沐臥室從臺上往下看,只見顧爸爸與言沐正在小院里放鞭炮,放完鞭炮又開始春聯,掛燈籠。
言沐站在梯子上將燈籠往花房的玻璃墻上掛,“歪了,往右一點兒...”顧唯一開口指揮他。
言沐往右歪一下。
“不行,又往左了...”
言沐往左歪一下。
“唉,對對對,對,就這樣,孺子可教也...”
言沐掛好燈籠下來,抬眸看向臺上的人,眼神冷冰冰的,顧唯一尷尬的笑,“嘿嘿,我是孺子,我不止是褥子,我還是被子...”
言沐見只穿著睡的樣子,眼睛一暗,“滾回去穿服...”
顧唯一吐了吐舌訕訕的往回走,心里已經將言沐腹誹了幾萬遍了
晚上,吃罷年夜飯,言沐與顧爺爺在客廳里下棋,顧和顧媽媽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包餃子,顧爸爸坐在一邊陪著,顧唯一窩在離顧爺爺最近的地方,一邊回復收到的各種拜年的短信微信,一邊觀看戰局。
外面鞭炮聲不絕于耳,屋放著熱鬧的音樂,真真是過年了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慣例是要燃放鞭炮的,自從言沐年,每年的這個任務便了顧唯一與言沐的,顧唯一捂著耳朵,小臉皺著,眼睛瞇著,明明很害怕卻還是跟在言沐后邊一起去點那炮竹,顧唯一著言沐的胳膊,言沐甩不開,只好一只手去點那炮竹,剛剛及到那芯子,顧唯一拖著他的胳膊就往回跑,跑出老遠,卻沒有聽到鞭炮的響聲,兩人回頭看,那鞭炮好好的掛在那里,本就沒有點著。
顧唯一不用看言沐的表,也能想到他臉上的冰冷,訕訕的笑了笑,“那啥,再點一次,再點一次...”
難得的,言沐竟然沒罵,任由拖著他往鞭炮那里走去,言沐再一次去點那芯子,顧唯一張的著他,這一次看到芯子火燃起的時候,顧唯一才拉著言沐往后跑,小喋喋不休,“快跑,快跑...”后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安全的地方顧唯一才停住了腳步。
不遠有小朋友在放那種拿在手里的煙花,不住地跑著跳著,絢麗的彩綻放在眼前,顧唯一拖著言沐的胳膊將他扯在后護著,“小心點兒,哥”自己則看的一臉興,不時跳兩下,小臉通紅,但卻一直在言沐前,不時把他推向一邊,防止他被煙火嘣到。
言沐靜靜站在那里看著擋在自己前的小,眼中浮出一抹幾不可見的,手起擋在額頭上的發,發際線那個小小的月牙形的傷疤還是那樣鮮明的存在著。
顧唯一一掌拍掉他的手,眼睛圓溜溜的瞪他,“明知道很丑,還揭我傷疤”
言沐面無表,烏黑深邃的眼眸里卻仿佛帶著廣袤的星辰。
“誰允許你這麼說我哥哥的”
“我就說了,怎麼著,他本來就是沒人要的野種,不然為什麼不姓顧,要姓言,不就是沒人要的孩子”
“你才是沒人要的孩子呢,我讓你說我哥哥,我讓你說...”
不過七歲的小姑娘,扎著兩個羊角辮,平日里文文靜靜的,可是打起架來卻是力氣大得
很,那腮幫子鼓得像是要氣炸的蛤蟆。
這傷疤便是那時候留下的,被人用樹枝在額頭上狠狠的劃了一道,鮮淋漓,他趕到的時候,鮮順著的額頭往下流,卻一臉驕傲的站在那里,小臉上得意洋洋,“我看你們以后誰還敢說我哥哥”
看到他去,怕他罵,小臉一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鼻涕眼淚鮮一腦的往他上抹,他背著去醫院,雖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但額頭上終究是留下疤痕了
“哥,哥...”顧唯一小手在他眼前晃,小臉上一臉諂的笑容,小手著,“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言沐淡淡看一眼,還真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顧唯一大喜,接了過去,手一,覺不太對,言沐平日里對雖然嚴厲,但每年過年的這個紅包卻是大大的,總是很厚的一摞,這次卻空空的,仿佛沒什麼東西一般,狐疑的拆開紅包,往外倒了倒,才出來一張金的卡。
顧唯一拿在手中,“銀行卡里面有錢嗎哥,你不會是坑我吧”
言沐淡然的看一眼,“顧唯一,我最討厭別人質疑我,本來還想告訴你碼,現在我決定不說了”
“別呀,哥,說一下呀...”
言沐轉往屋走去,顧唯一跟在后面凄慘的喊,“哥,碼...”
砰的一聲,后煙花綻放,照亮了一片天地。
大年初一,一大早顧唯一便被鞭炮聲驚醒了,便再也睡不著,早早的起了來,正逢蘇涼秦與邰子禹前來拜年,顧唯一正好起來招待兩個人。
看到顧唯一,蘇涼秦調侃,“呦,我小友起來了。”
顧唯一上前手,板著一張臉,“凉秦哥哥,神損失費外加新年紅包,你要是給了,我跟你沒完”
蘇涼秦早就準備好了,不過還是裝作心疼的樣子,“一一,你這是敲詐呀”
顧唯一看了看手中厚厚的紅包,這才滿意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吧,以后有需要我裝朋友的事,我還是可以效勞的”
蘇涼秦一臉驚恐的擺手,“算了算了,您大小姐,我可用不起”
顧唯一樂了,趁著蘇涼秦去跟顧家長輩拜年,扯著邰子禹到一邊,手,“你過年收的紅包也不吧,還我錢”
邰子禹嘿嘿笑,“一一,好,不談錢”
顧唯一拍他腦袋,“邰子禹,你就作吧,等哪一天被邰叔叔發現了,有你好看”
言沐的房間一早上都沒有靜,蘇涼秦等了半天不見言沐出來,扯了扯顧唯一,“一一,去你哥起床吧”
顧唯一涼涼的撇他一眼,“凉秦哥哥,新的一年第一天你就害我”
蘇涼秦笑,“一一,怎麼能說我害你,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給我們言大總裁拜個年的,我都等了一早上了,你不去他起床,這是你招待不周,你倒是會先發制人,了我害你了。”
顧唯一張口結舌,不過想想也是,人家坐了一早上了,哥還沒起來,確實有些不太合適,顧唯一深深嘆了口氣,“算了,犧牲我一人,全千萬家”言沐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起床氣,起床氣重要的事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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