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海火都在靠上的位置, 只有圍繞在結冰暗河邊緣的海火離他們最近。
梅良玉跟在鐘離山后走著,腳下冰面踩著十分結實,還未走到海火近,梅良玉就停住, 低頭看去:“下邊是什麼?”
鐘離山隨著他一起朝冰面看去:“水?”
“敲碎看看。”梅良玉說。
鐘離山下意識要拔劍, 抬手一腰側, 才想起佩劍丟失在海眼中的事。他無奈地聳肩, 看向梅良玉。
梅良玉示意他退開,蹲下去,將手掌放到冰面,周燃起金的護之氣,蓄力擊打冰面, 地下發出沉悶聲響, 冰面卻紋不。
鐘離山也跟著蹲下,手在冰面敲了敲,目測冰層并不是很厚,卻很穩,堅固宛如玄石難以攻破。
“你中毒了,影響發揮, 我來。”鐘離山說。
鐘離山的五行逆狀態倒是撐了過去, 這會醒來已經好不, 他把梅良玉揮開,自己蓄力五行之氣擊打冰面, 仍舊沒能撼它分毫。
兩人對著冰層敲敲打打, 只震掉一點冰屑。
“氣溫不低,也沒有覺到下邊有五行之氣波。”鐘離山收回放在冰面的手,沉思道, “也可能是藏在下邊更深的地方,沒法應。”
“走上邊看樣子是出不去,目前能想到的辦法,要麼滅火,要麼走下邊看看。”梅良玉說著,往海火的方向走去。
他使用虛宿星陣,召出冰霜白蟒沖向奄奄一息的海火,卻見連火苗都淡薄的海火忽地升起沖天火墻,將氣勢洶洶攻來的冰霜白蟒吞噬。
鐘離山之前只是聽刑春說這火焰邪門,如今親眼一看,確實有些滲人。
梅良玉倒是斷斷續續聽到過刑春的碎碎念,知道的比鐘離山多一些,他沒有停下,繼續使用不同的九流試圖滅火,或者繞過海火離開,無一例外都被火焰吞噬。
沒有五行之氣能夠越過它。
梅良玉又拿出幾個機關兔子朝海火里扔去,眨眼間就被燒灰燼。
鐘離山站在旁邊沉思道:“確實有點像異火。”
梅良玉聽見這話,便想起虞歲,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他問鐘離山:“你見過異火?”
“能力差不多,吞噬五行之氣的火見,像這樣的完全不給機會,見者即焚,和異火不像嗎?”鐘離山問。
“見者即焚和吞噬五行之氣倒是和異火沒差,只是我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梅良玉沉思道。
鐘離山問:“你見過異火?”
他著梅良玉的目帶點驚訝,剛才的話確實有點這個意思。
“學院里家的五行水場就是被異火燒毀的,當時有個滅世者死在那,我正巧看見了。”梅良玉隨口答道。
鐘離山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你小子還真見過。
梅良玉思考中無意扭頭,發現鐘離山還盯著自己瞧,抬手曲肘撞他:“在我臉上看花呢?”
“這些事學院沒有半點風聲。”鐘離山說。
梅良玉說:“沒必要公開,會引起的猜測太多,如果滅世者能來太乙,還放出了異火,你還會覺得這里安全嗎?”
這些年已經很有滅世者和異火有關的消息出現,如今看來,他們一直都在,只是相關消息被許多人瞞了而已。
“五行水場到現在仍舊沒有修復好,異火破壞力之強,跟眼前一對比,這火焰又確實還差點。”鐘離山也沒多問以前的事,專心解決眼前的麻煩。
梅良玉安靜片刻,忽然開口道:“非要說的話……我倒是覺得它像死去的異火。”
由滅世者釋放出的異火,無法停留,蔓延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抵擋,且帶來的破壞力很強,還有明顯的燒毀痕跡。
在梅良玉看來,異火發四散時,像是有生命、有自我意識地朝著這個世界前進。
這些停留在原地,不會到搞破壞的,就像是失去生命力的異火,雖然瞧著奄奄一息,但力量仍在。
聽完梅良玉的解釋,鐘離山有些無奈:“如果是異火,那我們可真的出不去了,而且——”
他抬頭看上邊,眼中倒映著石窟與黑玄石相接的天穹,混相疊,遮住了往上的去路,卻又仁慈地給他們出幾道天:“若是海眼把我們傳到這里來,那海眼帶來的破壞似乎也不能小覷,海下機關城肯定有所察覺,會有所行,你不是可以召喚常艮圣者?”
梅良玉也跟著他抬頭看去,眸沉冷:“召喚師尊……會有些麻煩,他也不一定能來。”
鐘離山對他的回答也不奇怪,梅良玉確實不召喚常艮圣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常艮圣者出面。
大多時候,梅良玉只聽常艮圣者的話,師尊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有時候,他會自己做選擇。
“以海面為準,海眼穿海面和海底,卻到這里就停了。”鐘離山轉而低頭,看下方冰層,“是只能到這,還是有什麼東西攔住了?”
“跟這火斗沒戲,”梅良玉也低頭看去,“還是得想辦法破冰看看下邊有什麼。”
兩人簡單商量一番便開始行,好在他倆都會許多攻擊較強的九流,選定一個點對著冰層猛攻。
刑春聽見靜被嚇醒,噌地一下爬起戒備,轉頭一看鐘離山卷著袖,雙手握拳對著冰層快速出拳。
“干啥啊?”刑春抹了把臉。
梅良玉擺擺手,示意你別管,繼續睡。
刑春倒回去沒一會,又爬起來,過去來到兩人邊問:“想到什麼辦法了?”
“走下邊試試。”梅良玉說。
刑春說:“砸不開啊,我也砸過。”
梅良玉:“這種活讓兵家練力的來。”
刑春被梅良玉說服了,在旁邊打哈欠看著,“他手沒事嗎?”
“給他治過了,”梅良玉說,“斷不了第二次。”
“你怎麼不砸?”刑春納悶看他。
梅良玉在盯冰層下邊,頭也沒抬道:“我中毒了。”
“到底是六玄木還是銀河水?”刑春又開始張起來,“要是銀河水你可就——”
“死不了。”梅良玉說,“是六玄木還是銀河水,得出去查一查才知道,我暫時把毒素制了,只要不五行逆就沒有大問題。”
刑春這才松口氣,他蹲下去,屈指敲了敲冰面,嘆道:“咱們這趟來的有點虧。”
梅良玉沒接話,因為這次深淵之海的行,對他來說可算不上虧。
“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在想,能不能把火引過來,把這些冰層給燒掉。”刑春目幽幽地盯著前方火焰,“一降一。”
吭哧吭哧打冰層的鐘離山聽后,抬頭看他,緩緩收拳。
梅良玉手了下,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行。”
鐘離山覺得這個想法不太行:“能引過來燒掉冰層,也可能把我們也燒了。”
梅良玉道:“問題是怎麼引過來。”
鐘離山:“重點是這個?”
刑春太想離開這個森黑暗的鬼地方了,他積極想辦法道:“我之前想你們服做繩結引過來,但又怕你們醒了我服,也怕你們來不及跑被燒死了,所以就沒敢,現在你們清醒的,自己手吧!”
梅良玉和鐘離山聽得沉默。
鐘離山發現刑春滿眼都寫著“老子不擇手段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他拒絕,那刑春就會直接撲上來,于是他說:“一人一件。”
不能再多了。
三人各自了一件外連接起來扭長繩狀,之前把外上的佩飾全都收起來,將一端固定在冰層上,梅良玉拿著另一端朝海火靠近。
鐘離山和刑春被梅良玉趕得遠遠的,刑春朝梅良玉喊:“到時候你跑快點啊,別被燒到了!”
“能行嗎?”鐘離山還于懷疑狀態。
梅良玉在前邊說:“我扔了啊。”
鐘離山也來不及阻止了,眼睜睜看著梅良玉將服繩結往火里扔去,攀在暗河與石壁接的火焰忽地猛漲,梅良玉剛松手的瞬間,長繩就已被燒毀。
這速度太快,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剛還躺在冰層上的服長繩,如今是連半點被燒毀的焦黑痕跡都沒有,消失得干干凈凈。
三人著空無一的冰層頓住,說不出話來。
“你有看見它燒過來嗎?”刑春神郁郁地問道。
鐘離山搖搖頭,“太快了。”
梅良玉蹲下,手在冰層上按了按,片刻后道:“再試一次。”
“有什麼發現?”刑春問。
“得有東西讓它停留的久一點。”梅良玉手指點了點冰面說,“將五行之氣附在服上,往冰層下引。”
他們敲不碎冰面,卻能想辦法讓五行之氣往里面鉆。
這看似奄奄一息的火焰,卻會鉚足了勁燒毀一切五行之氣,到時就一定會往冰層里鉆。
梅良玉也不能直接用五行之氣引導它燒過來,那會燒到自己上。
刑春見他還有辦法,十分配合:“那吧吧。”
鐘離山服的時候問:“你怎麼把五行之氣往冰層下方引?”
他之前砸冰層的時候就發現,冰層可以攔截他們的九流,把五行之氣往下邊引,本做不到。
梅良玉說:“可以,你們躲遠點。”
用他的神機就可以。
鐘離山和刑春完服就躲得遠遠的,梅良玉讓他們退到石窟過道墻下,已經是最遠的距離,刑春雙手撐著柵欄,往外探頭。
梅良玉給服打著結,余注意著虛弱的火焰,回想方才松手的瞬間就被燒毀的繩子,忍不住想,師妹要是可以自由使用異火,那不得殺瘋了。
要是來這里就好了。
滅世者本人說不定還能多知道點跟異火有關的消息。
不過這玩意到底是不是異火也不好說。
這麼危險,還是別來了。
梅良玉腦子轉得快,一念百轉,將五行之氣包裹服繩結,看了眼尾端的那一頭,正著冰層,他斂目沉眉,手上作很穩地將另一端朝著海火拋出去。
鐘離山和刑春不知梅良玉要以何種手段,將五行之氣往下放冰層引,他們只見到梅良玉松手拋繩的一幕,隨即耳旁便是冰層炸裂的聲響:
不知下方冰封多遠,似萬里冰層遭重擊四分五裂,碎冰相撞的脆響也在撞擊石壁,通過連接整座北鯤城的黑玄石,將冰層碎裂的聲響傳遞出去。
在地下尋路和找人的機關士、終于匯合的林承海與胡桂、還在靈傀深坑休息的張相云和伏、帶著李金霜來到地面的司徒瑾、仍舊守著司徒靈傀的虞歲,都聽見了那清脆的碎冰聲,由地下深傳來,帶著碾碎一切的震懾之意。
陸水身為陸家唯一男丁,今天接到了族裡大佬的命令:前往慕家退婚。 聽說慕家天之嬌女一夜間修為儘失淪為廢物,導致陸家大佬非常不滿,欲要退婚,另尋婚選。 普普通通的陸水冇有拒絕。 而當陸水來到慕家見到未婚妻的時候,懵逼了,原來這個上一世兇猛又不和的妻子也重生了。
虞國載乾三年,洢州城下了一場雨。李昂渾渾噩噩醒來,夢見自己的腦袋裏,藏著一把劍。
所謂仙者?界域凡人所化,取天地之精華,脫肉體之凡胎,得寰宇之造化。一個低微的披毛獸奴,不甘命運安排,與諸界而爭的傳說。他知道,只有成為仙者,才能讓這方界域獲得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