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沒有吭聲，蕭太后更是從這案子一開始，便冷眼旁觀，是不是的蹙眉頭，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事。

過不了一會兒，便有人端了托盤進來，“陛下，找到小竹筒了。就在燕妃給小皇子做針線的小竹筐里。”

小皇帝耶律旭嘆了口氣，看著姜硯之說道，“壽王果然名不虛傳。”

姜硯之甩了甩手，“哪里哪里！過獎過獎！”

小皇帝臉一黑，你那個掌甩來甩去的，當朕不知道，你是在索要報酬！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斤斤計較的親王！

小皇帝想著，看了看閔惟秀手上的大金鐲子，還有那張好看的臉……也是，娶了這麼有錢的媳婦兒，自己不能窮，一窮就慫！

更何況，這媳婦還喜歡打架，一打架就掉，一掉……香瓜變苦瓜！

為悅己者容！小皇帝一字一頓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小皇帝把臉一別，厚著臉皮說道，“那麼兇手究竟是誰呢？”

姜硯之同閔惟秀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兒，翻得小皇帝滿臉通紅。

姜硯之看著眼前的五個嫌疑人，站在離他最近的人，是燕妃的婢小陶；然后依次過去，是另外兩個妃嬪，一個名漢蘭，一個名有姝。再過去，便是跪在地上的不停喊冤的太醫，剩下那個是額頭冒汗的廚。

姜硯之眨了眨眼睛，走到了那廚跟前，“你是在廚上做事的，并沒有進過屋子，是以不可能用這種辦法殺燕妃。”

廚喜極而泣，恨不得保住姜硯之的胖腳丫子吻上幾口，終于安全了啊！

姜硯之說著，又走到了小陶面前，“你是一直都在，也是發現燕妃死了的人，說說他們三個人吧！”

小陶一愣，把心一橫，現在不指認別人，摘出自己，還待何時？

“我家娘娘，乃是小戶人家的兒，剛一進宮時，我便跟在邊了。陛下為了讓娘娘放心，把我一家人的契，全都給了娘娘在宮外的家人，是以小陶是絕對不會殺害娘娘的。”

“娘娘從中宮回來，蘭人同姝人說是做了些桑葚味的點心，要與娘娘同食。娘娘懷了小皇子，十分的喜歡酸甜可口的食。娘娘一共用了三塊，方才歇了。”

“三人大約坐了兩刻鐘，娘娘覺得坐著有些累了，便想進屋去躺著，蘭人同姝人一道兒跟了進去，陪說說私房話，說要一起涂指甲玩兒。”

“整個宮中，只有們三人，家世平凡，又是同一個時候進宮，因此十分的要好，這樣的事，以前經常發生，三人同躺一榻。因此我也沒有在意，出去叮囑廚上，準備娘娘的午膳去了。”

“我再進去的時候，是太醫來請脈了。娘娘躺在帳中，出了一只手來，太醫正在切脈。太醫問了幾句話，那時候娘娘還對答如流的。太醫在收拾的時候，娘娘說想小憩一會兒，讓我送蘭人同姝人出去。于是姝人就從床帳里出來了。”

“不一會兒，我瞧見蘭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們同娘娘告辭，我

送們去門口，等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太醫出門。”

“我當時沒有多想，見娘娘睡了，便掩好了門出去，吩咐小丫頭們守好了，又去廚上盯著膳食了。”

“陛下，壽王，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們說的那麼一堆殺人方法，我到現在都沒有聽明白，又怎麼殺人呢？”

那個穿著衫的蘭人，立馬紅著臉補充道，“我出恭去了，待回來見太醫在，怕撞見了驚擾娘娘診脈，便一直在外頭沒有進來。見太醫診脈診完了，才進去的。”

姝人一聽也著急了，“我們走的時候，娘娘都好好的，還說了話兒，小陶跟在邊那麼多年，不可能連娘娘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太醫還診了脈，我們怎麼可能殺人？說一句以下犯上的話，燕好年紀比我們小，在我們眼中，跟親妹妹似的，我們又怎麼會殺了？”

那太醫簡直恨不得嚎啕大哭起來，你們撇得一干二凈的，我咋整啊！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做大夫啊！

治好了是應該的，人死了第一個就怪你啊！爹啊，娘啊，兒子怕是要去陪你們了！

他想著，看了看大柱子，撞死也就罷了，萬一沒有撞死，給撞了歪脖子，全癱瘓，那豈不是更慘？

……

閔惟秀聽了一圈兒，撇了撇，兇手都是這樣的，一個個的說得天花墜的，好似自己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閔惟秀覺得，兇手不大可能是太醫。

太醫想要殺人，又更多更好的辦法，譬如悄無聲息的下毒，譬如故意在燕妃生產之時讓崩，可著勁兒讓吃安胎藥補品之類的，讓生不下孩子來！

這些辦法，宮斗的前輩們早就印證過了，一死一個準的。

何必冒險整這麼復雜的一出，自己倒是了燕妃死之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了。

想著，看向了姜硯之，姜硯之對著點了點頭。

閔惟秀頓時心里樂開了花，姜硯之這一點頭，是不是說的猜想是對的？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學三字經的孩，得到了大儒的夸獎，你是個狀元之才！

姜硯之對閔惟秀點頭打完招呼，走到了太醫跟前，“在診脈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就是說，燕妃今日同往日有何不同，但凡你注意到了一丁點兒，都能夠說。”

太醫立馬汗津津的回想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遲疑的說道，“當時我給娘娘把脈，覺得今日的脈有些飄，以往鼓鼓有力，今日那脈卻是時有時無的。但是燕妃已經有孕五個月了，我疑了一下，便沒有在意。”

姜硯之又看向了小陶，“你家娘娘被發現時，是躺在側，還是躺在外側？你看到出手來，給太醫切脈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那手與往日有何不同？”

小陶一愣，“娘娘是躺在側的。至于手我沒有注意看……”

姜硯之點了點頭，走到了姝人跟前，“兇手就是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