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一聽，高興的看向了姜硯之。

真不知道姜硯之的腦瓜子是如何長的，這兩天早就推演得一清二楚的，照葫蘆畫瓢，全盤照搬，果然要得好多好多匹馬！已經想好了，這些馬，全留給鎮守雁門關的戰士們！

這可是同姜硯之賺回來的，私產有沒有？絕對不分給二皇子黨一馬！

站在一旁的蘇中丞有些發酸，明明是他老人家出的主意好嗎？

不過為了皇嗣考慮，就讓閔惟秀崇拜三大王一次吧……讓三大王那跪地生的膝蓋，也站立起來一次！

姜硯之了膛，“說起來奇怪，這趙王好端端的擲盆為號，為何會突然死掉了呢？也不知道，他是突發惡疾，還是遭人暗算？太后，小王以為應該查清楚，免得背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黑手才對！”

蕭太后深深的看了姜硯之一眼，有沒有黑手，黑手是誰？你丫的想不到？

“本宮近日偶得一副萬馬奔騰圖，甚是喜，便賞給壽王驚吧！你們遠道而來為本宮賀壽，卻接二連三的到驚嚇，實在是有違待客之道。”

姜硯之滿意了，萬馬奔騰，就是說賞賜的馬匹，是以萬起步的……

蕭太后見姜硯之不繼續翻尸了，抬眸對著眾人說道，“趙王多行不義必自斃。違背臣子的綱常，妄圖行刺天子，宮謀逆，老天爺看不過去，降下懲罰，才讓他暴斃而亡。諸君忠心國，且先行回府修整，一會兒本宮會讓使者登門，給諸位驚。”

大殿之中，一陣歌功頌德，山呼海嘯的彩虹屁在尸山海中響起。

蕭太后心下松了一口氣，一切都在的預料之中，除了人群當中礙眼的那兩只……

這大殿實在是待不得了，不一會兒便有抖著的宮人，扶著一個個面慘白，連隔夜飯都嘔出來了的宗親，魚貫而出。

那形，就仿佛開封府的鬼屋開張之日的重現……

豎著進去了，橫著出來了，便是站著的，也去了半條命。

閔惟秀大概是唯一一個走出宮門來活蹦跳，面紅潤的人，了懶腰，有些憾的看著收拾殘局的眾將士，微微的嘆了口氣。

正抬著尸的一個小兵，聽到這聲嘆息，直接一，差點兒沒有摔倒去。

閔惟秀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拉住了姜硯之的手，“今兒咱們去哪里玩？每次進宮吃席，都一口沒有吃上……搞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大遼宮中的膳，是個什麼味兒！”

姜硯之了下，“要不咱們去吃豆腐腦兒？聽聞這豆腐啊，乃是一方水土一個味兒，用那木耳兒，黃花兒，攪拌后的豆腐腦兒，特別好吃！”

站在二人后，蕭太后的嬤嬤，差點兒沒有吐出來。

這滿屋子的人腦子還沒有看夠，你們還想著去吃豆腐腦兒……簡直不是人！

想著，低聲音說道，“壽王，壽王妃慢走一步，還請這邊走。”

姜硯之一愣，轉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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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蘇中丞想要跟上，卻被那嬤嬤攔住了，“太后有事想要私下尋壽王殿下一敘。”

姜硯之給了蘇中丞一個安的眼神。

蘇中丞看了看戴著大金鐲子的閔惟秀，又看了看路丙，點了點頭，做了一個在宮門外等候的手勢，這才跟著引路的宮人，帶著安喜等人一道兒出了宮。

……

雖然來遼宮幾回了，但這還是閔惟秀第一次進蕭太后的寢宮之中。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蕭太后已經換了一常服，整個人看上去好似慈了幾分。

但是閔惟秀知道，這不過是表象而已。

在大事發生的時候，便是殺伐果決的蕭太后，替小皇帝撐著整個朝堂；如今事態穩定，小皇帝出來做做表面功夫收割功績，又下了朝服，了一個后宮中的母親。

這是一個懂得功退四個字，極其有分寸的人。

閔惟秀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因為只會張揚，不懂斂。天底下只有一個蕭太后，也只有一個閔惟秀。

“看茶。本宮也不說那些虛的，壽王本事非凡，斷案如神，著實讓人佩服。人都說家丑不可外揚，可是本宮卻覺得，那丑事就好比膿瘡，不出來，是不會好的。指不定哪一日，就因為舊疾復發，一命嗚呼了。”

說著，朝著屏風喊道，“觀音，駙馬出來罷。”

說話間，那屏風后頭便走出來了兩個人，一個著華貴的婦人，臉上胡的浮著，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大小，顯然哭得很慘。而另外一個人，正著手心，一臉鐵青的犟著頭。

蕭太后看著長公主觀音，嘆了口氣，“壽王同壽王妃，你們都見過了。他們乃是大陳之人，不會偏袒于你們任何一人，那臘梅究竟是如何死的，讓壽王一瞧便是。今日之事，今日畢，夫妻哪里有什麼隔夜之仇？”

“若是觀音做的，我絕對不輕饒，若不是，駙馬……”

駙馬眼眶一紅，“太后即是我岳母，又是我姑母，我豈是那等寵妾滅妻之人？”

“我同觀音一道兒長大，又結為夫妻，深厚，原本我不想納妾，可非要……既然如此，又不能容人……觀音嫁我，幾年無子，我也并無半句怨言，臘梅有孕，我還同說好了，到時候生了孩子便養在那兒，然后將臘梅打發出去，我們夫妻二人好好的過日子。”

“可一轉頭，便給臘梅送了一碗湯藥，臘梅喝了之后，崩而亡……眾目睽睽之下，又豈能夠抵賴？我……我……”

觀音一聽，整個人都炸裂了，對著駙馬就是一掌，嚷嚷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對，后院只有我同二人，我是嫉妒嫉妒到恨不得殺了！但是我沒有殺，我說沒有殺，就是沒有殺！你怎麼可以不信我？”

蕭太后抬手制止了二人，說道，“把尸抬進來罷。”

很快就有侍從側殿里抬進來一尸，上頭用白布蓋著。

姜硯之掀開白布一看，皺了皺眉頭，果然如同蕭駙馬所言，這尸下紅的一片，十分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