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端起一壇子酒,與姜硯之的酒碗了一下,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干!”
姜硯之看著眼前猶如面盆一般大小的碗,著頭皮喝了下去。
岳父啊,小婿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一口氣咕嚕一壇酒,怎麼還小腹平坦,那水都裝到哪里去了呢?
“好酒量!”武國公將酒壇子往桌子上一擱,了,拍了拍姜硯之的肩膀。
“我如今瞧著你,就像是瞧著那校場上的馬兒,心里歡喜得。你同惟秀,這次當真是立下大功勞了。天知道我們恨不得日日去大遼軍中馬來!每次瞧見他們人人有馬,都羨慕得不行。”
“若是我們也能夠有這麼多馬,以前打仗,就不會死那麼多兄弟了!早知道你同惟秀這麼有用,我一早就親自把你們送到大遼去了啊!”
閔惟秀瞧著有些醉了的武國公,無語的將他的酒壇子拿開了。
“爹啊,我們可是你的親閨,親婿啊,出使大遼,那是冒著生命危險啊!這麼多馬匹,那可是一刀一槍拼回來的。你可不能瞧著馬兒比我們親。”
武國公哈哈大笑起來,“對于將軍而言,馬兒可不比兒親!”
在場的這些將士,多半是同姜硯之閔惟秀一道兒北伐過的,彼此都十分的悉,知道二人并非是那等講究之人,一個個的都開起玩笑來。
“可不是,我瞧著那馬兒,油呈亮的,都恨不得上去親上一口。手底下的那些小崽子們,都說要把馬兒當爹一樣養著,供著!別說騎馬了,恨不得讓馬騎他!”
將軍也十分高興,“還別說,當初我得到自己第一匹馬的時候,躺在馬廄里抱著他睡了三日。后來我阿娘怕我頭上長虱子,以后娶不著媳婦,是把我從里頭揪出來了……”
滿屋子的人,都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人吃喝酒的好不熱鬧,等到夜深人靜了,方才消停下來。
閔惟秀同姜硯之坐在武國公的營帳之中,喝著醒酒茶,又讓安喜把從遼地帶來的吃食,切了滿滿當當的一盤子過來。
“阿爹,如今天氣涼了,再過一陣子,就冷了。遼地的皮子好,遼國的公主觀音,送了我好一些,我讓安喜在路上,給你了個袍子,你到時候記得拿出來穿。”
“我手藝不好,只了個護膝。你以前膝蓋過傷,可別小心大意了。要拿出來戴。”
“遼國牛多,我鹵了好一些,都做了干,裝了滿滿一袋子。你想喝酒的時候,就拿出來下酒罷。”
“馬兒什麼的,莫要舍不得,我在遼都有兩個馬場,里頭都是些好馬。因為都是正經得來的,只要數量不是太多,遼人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了。待小馬駒長大了,就著人送來給你。”
武國公點了點頭,欣的說道,“知了知了,我家惟秀長大了。只不過,這些馬,不經過家的同意,你就這麼隨意的留在了邊關,豈不是讓人說?”
姜硯之一聽說道正事,忙解釋道,“岳父大人,無妨的,這些都是我同惟秀贏來的。而且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尋常的戰馬。有一些特別名貴的,便會帶回東京去,
獻給我阿爹。”
“名聲說什麼的,我同惟秀都不在乎。總不能我們忙活一陣子,倒是讓曹將軍那邊得了便宜……”
武國公一聽,看姜硯之越發的順眼了。
這個婿真是找得好啊,看想法多麼對他們武國公府的胃口。
名聲那都是虛的,得了實惠才是真的啊!
這麼好的戰馬,當然應該在戰場發揮作用,牽到開封府去,給小娘子打馬球,給那些紈绔子弟耍威風,那實數浪費!
武國公想著,笑瞇瞇的從閔惟秀手中接過護膝,套在了自己的上。
閔惟秀無語的說道,“爹,這天還沒有冷下來呢,你戴著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武國公樂呵呵的笑道,“這是阿爹的小惟秀給做啊,阿爹啊,心中暖著呢!”
閔惟秀心窩子都暖了……
姜硯之眼瞅著這兩父就要不理智的中暑了,說道,“岳父大人,我們去遼地這段時間,京城里可有什麼風聲?”
武國公一下子正了,低聲音說道,“你們阿娘,每個月都給我寫家書。太子殿下沒了,去了法通寺當和尚,你阿娘瞧過他了,人清減了不,不過瞧著,倒是清明了一些。”
姜硯之心中一聲嘆息,雖然早在京城的時候,家就如此說過,但真到了這麼一日,心中還是覺得悶悶的。
“那東宮家眷都到哪里去了?”閔惟秀也有些唏噓,當初如日中天,驕傲不可一世的劉鸞,才過了多景,便已經徹底是昨日舊事,要淹沒在歷史的塵埃里了。
同劉鸞你坑我,我坑你,不坑死對方不罷休的時,怕也就只有自己記得了。
“你阿娘就知道你要問劉鸞的事,家給封了個平王的爵位,開了個平王府,東宮眷,全都住到那里去了。只有劉鸞除外,在太子出家那日,把自己的頭發剃了,也跟著做姑子去了。”
“家念東宮三千人,只有一人待太子殿下真心,對外宣稱,主殉葬了。”
“崇文館的書編好了,家大喜,夸贊二皇子文采斐然,徹底將那石林之事給蓋了過去,二皇子親之后,越發的穩重,家便又把那本志怪錄給二皇子編纂了。”
姜硯之有些失,他們離開東京那麼久,也不怪人家運作得當,于他而言,都是不好的消息。
他雖然擅長斷案,在朝臣之中也略有名聲,但是到底文人瞧不上仵作,若是能夠編纂出一本書來,于在文臣中的地位,大有提升。可惜二皇子給搶去了。
閔惟秀心知姜硯之為了編這本書,做了頗多準備,如今沒戲了,心中定是失。
“你別不高興,我瞧著不高興的應該是二皇子呢。他收集志怪之事,放眼一瞧,全是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稀奇古怪稀里糊涂的死掉了,然后英明神武的三大王登場,解決一切疑難問題……”
“這本志怪錄,八要變三大王洗冤錄……”
姜硯之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不住笑了出聲,“惟秀,你這腦瓜子是咋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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