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千禧年代》

過了一會，氣氛到位，人已經到了第三層。

方卓開口道：“國這次的互聯網泡沫殃及太多了，包括剛才我們聊的國在線，它除了提供上網，其它主要的電子郵件、瀏覽、即時通信都面臨新興公司的競爭，未來兩三年恐怕會虧損很多。”

陳舒虎不懂，只能聽著，順便琢磨到底什麼是雪茄的香氣。

“去年的時候，國是低利率，互聯網是新興經濟，流行就涌了互聯網企業。”方卓緩緩的說道，“這產生了效果，市點數攀升、企業營收增加、拉消費增長。那些搞互聯網的更樂于借這機會和民講故事，這就造了個循環。”

方卓冷笑了一聲：“然后，那些投資者、分析師、機構商、風投銀行全都瘋了，紛紛鼓吹互聯網的價值，讓韭菜趕進場。今年，聯儲開始加息。”

陳舒虎盡管是國企的領導，可這些年來從來沒以這樣的視角來看大洋對岸的國家，新聞報紙上也沒有類似的言論。

盡管只是短短兩段話，他仿佛見證了一個閉環的市場現象。

原本就興趣的心立馬都跟著變得澎湃。

“加息？是不是流就減弱？循環出現了？”陳舒虎思考著問道。

方卓給了個意外的眼神，這讓陳舒虎心里有點滿意。

“不錯，現金流減，高管套現，價下行，投資風險上升，二級市場融資熱度降低，信心減，票被拋售，市場出現兌。”

“泡沫裂開，Boom！”

方卓右手在空中做了個綻放的手勢，搖頭道：“很多人都損失慘重，華爾街上跳樓的人每天都有。”

他這樣說著話，仿佛沒了雪茄的心，把煙灰的一截剪掉放在報紙上。

陳舒虎停了十秒方才跟著剪滅雪茄。

“陳哥，小玩意送你了。”方卓隨手把致的打火機放在陳舒虎面前，這是他上最真的貨了，一個Zippo的防風打火機。

“，還好看。”陳舒虎也沒推辭。

“它上還有歷史的，朋友送了好幾個，聽他說是二戰時期的東西，到現在，你看，皮實耐用的很。”方卓笑笑，信口胡說。

陳舒虎反倒是沒有太驚訝。

形象已經立足，有點浮夸，但也足夠欺負現在的人了，在“夸夸而談”這方面，兩人的層級是不同的。

方卓開始有點放松的發揮，所聊還是偏向比較遠離國況的異國市。

陳舒虎聽得神，某些現在沒有渠道獲知的幕頗讓人心神搖。

時間慢慢過去，兩人聊得十分投機。

這時，易所里突然發出一陣歡呼，屏幕上的數字跳躍到了1900，A就此再創新高。

兩人皆是抬頭看著這一幕。

陳舒虎的心思不知怎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面。

他沖著方卓慨兩句國票后問道：“小萬今晚在哪落腳？晚上要和家人吃飯嗎？你既然我一聲陳哥，一頓飯怎麼也得管上。”

“他們都在申城呢，我這邊有個遠房長輩，他做點生意，我自己過來先見見，這一趟還要聊聊家事。陳哥，下次吧。”方卓看起來談興已盡。

申城是改開重地，那里的外商不是廬州能比的，陳舒虎的心思跳，又覺得小萬年輕了點。

“我就不等收盤了。陳哥，再會。”方卓微笑起。

陳舒虎也起，點了點頭卻沒挽留，小萬的家長不在廬州，今天可以先留個名片：“行，有空多來這邊，我經常泡在易所。”

就在這時，門口大媽突然竄過來，嚷嚷道：“哎，哎，怎麼回事？這報紙是讓你們放煙灰的嗎？免費的也不能這麼糟踐啊！”

卻是之前方卓雪茄時把灰放在了報紙上。

大廳里的目全都掃了過來。

方卓心里一喜，臉上出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從口袋里拿出錢包，出一張綠油油的鈔票：“大姐，麻煩了，麻煩了，您再多買幾份放在這。”

大媽狐疑的接過鈔票，對著線左瞧右瞧。

陳舒虎開口道：“是元，金貴呢，收著吧。”

他忽然改了主意：“小萬，走，我送送你。你現在是去哪？”

“今天在長江飯店了。”方卓答道。

長江飯店是廬州最有名的飯店，吃住一。

陳舒虎點頭，微微一笑：“還巧，正好，后天市里有個廠商酒會就在長江飯店舉行，小萬你有時間嗎？那也算你陳哥借花獻佛，請你一頓了。”

哎，有心算無心，這比再來一次冒險的在長江飯店偶遇要強多了。

方卓終于在心里舒了一口氣，畢竟自己是姓方正不阿的方，蒙騙糊弄之類的沒那麼擅長。

他為難道：“我也不是廠商企業啊。”

“這有什麼，也來瞧瞧我們陸城市的經驗嘛，要我說，你們國外回來投資的人不能老盯著沿海。”陳舒虎了底，很有風度的說道，“我們廬州的招商政策很不錯的。”

方卓佯裝若有所思的盯著陳舒虎看了一眼，看破道：“看來陳哥的業務范圍還廣。”

陳舒虎走出易所，朗聲而笑：“今天我就不送你了，單位用車張，咱后天見。”

方卓點頭應下。

天已經有些暗。

陳舒虎剛要轉回單位，忽然又停下來回問道：“小萬，問你個事。”

“陳哥，你說。”

“我聽人家說，國外的空氣聞起來都甜，有這回事嗎？”陳舒虎認真的問道。

方卓笑了笑，以為面前這位在開玩笑，結果瞧著他面很正經，這、這……這個魔幻的時代……

陳舒虎見“小萬”的臉不太對，趕忙補充道：“不是國，聽說歐洲的空氣特別好。”自己還是有政治敏的，今年中兩邊的氣氛比較張。

方卓今天第一次真流的了下，哭笑不得的說道：“陳哥，環球同此涼熱啊。”

陳舒虎被他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再次說了句“后天見”，轉離開。

方卓看著這位被自己反復揣的總經理影，忍不住再次慨——真是個魔幻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