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號的晚上，就在方卓于臨安與柳洋洋流誼的時候，掛號網的技副總監宋榮也在廬州的飯桌上和老師梁民遲疑的一敘師生。

宋榮之所以遲疑是因為他大學三年和梁民其實沒有太多接，這位專業課老師更偏那些優秀的學生，他自己則屬于一般的那種。

這一次，師兄余普忽然拉上自己來梁民老師的飯局，多顯得突兀了。

而且，宋榮知道梁老師對掛號網有那麼一些心思，他聽老板和周辛都簡單提過，但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來龍去脈卻不是特別了解。

酒過三巡，飯局里的企業家、師兄弟已經酒酣耳熱。

宋榮略帶醉意的起向梁民老師敬酒，他不太擅長這個，只是簡單的說道：“梁老師，我敬您一杯。”

“小宋啊。”梁民略有醉意，穩坐主位，抬了抬杯，笑道，“你們現在的掛號網做的怎麼樣了啊？”

宋榮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坐他旁邊的余普幫腔道：“哎，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那網站不是登上就能看到況。”

宋榮想了想，也是。

他答道：“廬州這邊一般，這陣子在想辦法發展臨安方面的醫院，陸續上線了不醫院，我沒去臨安，那邊醫院的數據看起來正是剛起步。”

梁民瞇了瞇眼，兩秒之后笑道：“方卓人在臨安吧？上回他在臨安那個會議的發言真不錯，連我這種老家伙都聽得熱沸騰。”

“嗯，他最近都在那邊。”宋榮答道。

“說起來，你們的機房還是我幫忙找的位置。”梁民略一沉，“我看好這種互聯網和掛號的關聯場景，方卓確實眼不錯，之前我和周辛說過，等有時間和方卓聊聊，看看有沒有合作的空間。”

宋榮沒說話，覺白酒把胃里燒得火辣辣。

梁民沖他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回憶起學生們在校園里的生活。

飯局漸漸步尾聲，梁民主提杯敬了最后一圈酒，他敬到宋榮的時候，問了一句：“小宋有沒有考慮咱們本校的保研呀？學業上可以再深造深造嘛。”

宋榮的酒意讓他有些遲鈍，愣在當場。

余普連忙拍了拍他：“還不趕謝謝梁老師的栽培！”

宋榮糊里糊涂的仰脖喝了酒，還沒等說出謝謝就鼓著往包廂外沖去。

梁民揚了揚下，支使道：“余普，去看看你師弟，這邊也差不多了，你等他吐完就一起回學校吧。”

余普應下，追出去照顧師弟。

半個小時后，余普拉著吐完的宋榮走在回校的路上。

“哎，宋榮，你還真就在掛號網里這樣干起來了？那個方卓就一專科畢業生，這網站能做多大啊？”余普說話很直接。

“呃，我覺得他有理想的。”宋榮有點暈乎的說道。

余普不屑道：“什麼理想不理想？你們網站和醫院的合作都沒怎麼簽正式合同吧？省立醫院聽說還是梁老師找的關系？”

宋榮一驚，酒意退了不：“你怎麼知道？”

“廢話，梁老師找的關系，我怎麼能不知道？”余普笑道，“我跟你說，梁老師也考慮是不是下海做個互聯網企業呢。”

宋榮聽到這話倒有些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想了一會，問道：“真的嗎？做哪一塊？”

余普沒立即回答，片刻后才說道：“梁老師有關系，甚至關系就在皖省最好的醫院，你覺得他要是做線上醫療會怎麼樣？”

宋榮目瞪口呆：“怎、怎、怎麼能這樣？”

他聽出來意思了，這不是飯桌上說的那種合作，是模仿，是惡意競爭！

幾秒鐘后，宋榮忽然想到梁民老師所說的“保研”。

他有點苦的說道：“這樣不好吧？我和周辛都是梁老師的學生啊。”

“哎，只是考慮而已，沒說一定做。”余普笑著擺擺手，提醒道，“但你現在要想想前途了，萬一梁老師真的這樣做了呢？說實在的，不是我潑涼水，你們那個掛號網拿頭和梁老師爭啊？”

“他說兩句話，省立就得轉投，你們一群學生還真想著醫院能正式合作？”

“折騰的熱鬧，實際上呢？”

余普不屑道：“我早就和周辛說過，不要和那個方卓摻和在一起，他不聽，你啊，也是的，不要腦門一熱就覺得啥啥好。”

宋榮沉默。

余普繼續說道：“今天吃飯的那幾個老板，你看見了吧？我聽說，只要梁老師立公司，人家就立即愿意投錢。”

“有關系，有錢，還有我們這些專業的人，你們那個草臺班子怎麼比？”

宋榮的沉默變得有些悲觀。

余普拍了拍這位師弟的肩膀：“你晚上回去好好想想，我看梁老師看好你，你好歹也算是參與了掛號網的工作，一旦他愿意做這方面的網站，你的經驗還是有一定競爭力的。”

“而且，學校里可能還有保研名額，這不比窩在那個小網站強嗎？”

“你一中科大學生就甘心窩在小網站里嗎？”

余普苦口婆心的說道。

宋榮呼了兩口氣，明白了這次吃飯的意義，梁老師是想讓自己去他即將創建的網站嗎？可好朋友周辛那怎麼說？

他猶豫再三，面對師兄的目，給出個答案：“我回去想想。”

余普加了碼：“宋榮啊，你得快點想，院里的保研名額可有很多人眼熱呢。”

宋榮看著地上的影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天晚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競爭、保研、省立、人脈、資金……這些字眼不斷的在腦海里翻涌。

……

“小方，回來了，怎麼樣？”

“市級的年度先進單位應該沒問題。”

方卓回到家，面對虞紅的問題，自信滿滿的答道。

“我是問你，柳洋洋怎麼樣？”虞紅重新提問。

“什麼怎麼樣？我倆又沒啥，就上回忙，請人家吃頓飯而已。”方卓莫名道，“這次請喝了咖啡，請吃了飯，自然就沒什麼了，我還讓幫忙整個駕照。”

虞紅：“……那先進單位呢？一定能行嗎？”

“說是裘市長的點名，那應該八九不離十。”方卓笑道，“臨安真是福地啊。”

他鄭重的宣布道：“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