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馬匹停下來,明箏駭然發覺,邊竟不止一個人。
“就這兒,這石頭夠寬敞,足以當張榻,下頭是河,待會兒爽快完,正好跳水里頭洗洗。”
三個人……有三個人男人!
面前忽然一暗,明箏頭頂的被遮住,一個男人居高臨下地打量,笑嘻嘻地道:“醒了?”
張了張,不待說話,綁住手腕上的繩突然被人提住,猛地被從馬上掀下來,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石塊堅,摔得脊背火辣辣地生疼。
瑟著,目視這幾人,雖然臉發白,但仍努力保持著鎮定,“哈薩圖呢?”
適才用袖子將揮暈的男人生就一雙淺棕的瞳仁,定當是嘉遠侯口中的欽犯哈薩圖無疑。
幾個男人聞言大笑,“小娘們兒還鎮定,什麼仨圖四圖的,大爺不知,大爺只知道,待會兒有你好的。”
忍痛朝后退去,白著臉與他們周旋,“你們圖財罷了,待我修書一封,寄回家中,你們想要多銀子都有,放了我,今日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拿著錢去過逍遙日子,何苦犯下這等罪業,來日疲于奔命,四躲藏?”
“廢話真多!老牛老周,咱們誰先?”
那幾人本不聽說,笑著在旁猜拳,片刻一個男人出得意的笑,挽起袖子邊解繩邊朝明箏走來。
閉了閉眼,后幾尺下,是湍急的河流。冰涼的河水不時濺在臉上上。雙手被縛本沒法搏命,哪還有什麼選擇。
要麼辱,要麼死,還能怎麼?
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又何曾對不起梁霄對不起安如雪?
男人朝靠近,難聞的氣味充斥鼻端。咬握住拳頭,在他手指將要到衫的一瞬,使勁全力,朝他、下狠狠地踹去。
“嗷喲——”震耳聾的一聲慘,男人捂著被踢傷的某在地上打滾。后頭正含笑等著看好戲的兩個男人立時變了臉,他們氣急敗壞地咒罵著撲上來。明箏屏住呼吸,力朝后躍去。
整個人滾水中,冰涼的流水從眼耳口鼻各迅猛涌來,不敢停下,拼命地踢著雙腳,朝河水更深扎去。
眼前什麼都看不清,無邊的恐懼和無助席卷著的理智。
從沒這樣狼狽過。從沒這樣惶急過。
自強自了一輩子,驕傲清高了一輩子……
猛然間,有人抓住了的擺。
巨大的恐懼令拼命地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尖,踢打著。
“放開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放開我!”
再如何強大,也只是個材弱的人。
要怎麼逃,要怎麼逃過這厄運。
“放開我……放開,放開我!”
水流聲幾乎炸徹耳畔,在紛中聽到一個低沉而急切的男聲。
“明箏,明箏!”
……
這把嗓音。
曾在十年前那個傍晚,在耳畔輕喚。
就在幾日前,也是這把聲音,對說“回京見”。
明明應當很陌生。
沒甚瓜葛的兩個人。
他是陸筠。是明箏。
不該有集,從來沒關系。
可這一瞬……
張開眼,過迷蒙的視線見他約的廓。
最最危險的一瞬,他有如天神般降臨到邊。
他是個好人……他不會傷害……
雖從未曾深了解過這個人。
可莫名的,就是如此相信著。
疲力盡,一生的惶恐都在適才用盡了。
所有的狼狽被他瞧在眼里。
十年前那個十四歲的明三姑娘,氣惱他不經同意就瞧了腳踝上的傷勢,對他不假辭,惡語相向,見到他就難,就窘迫不堪。
十四年來最狼狽的姿態給他瞧去,恨不得一輩子不要再見到這個討厭鬼。
每每想起那晚,就懊惱得睡不著。青蔥歲月里最大的苦惱不過如此。從那以后愈發循規蹈矩,絕不準許自己再犯錯。
十年后,二十四歲和離后的婦人明箏,被個下賤的妾侍謀害,險些失了清白。落了水,以比當年還更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他用沉著的聲音喊的閨名。“明箏,明箏!”
凝眉,無力又無措地推了他一把。
沒能推開。
十年后的陸筠不再是那個單薄纖細的年。
他孔武有力,健碩俊朗。他是帶兵征戰西陲的常勝將軍,是守戍邊疆護國護民的戰神。
“陸……”
聲音嘶啞極了,發,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他堅定地著。
“明箏,把手給我。”
雙眼模糊,不知是淚還是水。
耳畔一切喧囂消退。
只聞他低沉的語聲。
“沒事了,別怕。把手給我。”
把手給我,明箏……
作者有話要說:看這個謝霸王票時間應該可以看出來我是什麼寫完上來的,偶爾也有太困倦的時候,比如句子寫重復了用詞顛倒了,伯府牌子都摘了卻說承寧伯留爵,以勝多寫了以多勝,主看著男主卻喊了別的名字之類的,寶貝們看到了類似問題在評論區可以幫忙捉個蟲,捉蟲采納后會有小紅包哦,如果能不用“作者前言不搭后語,這種錯誤是什麼鬼”之類的語氣會非常非常激。只是小小請求一下,也可以忽略不理哈。謝溫的你們,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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