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似乎暗藏幾分怨懟，幾分質問，看得楚皇心中越發煩悶。

“塵兒這次犯的什麼錯你可清楚？你可又清楚柳大儒在大楚的地位？”

楚皇不自覺的坐直子，嚴肅的問道。

“我知道。”

文妃繃，在面對楚皇時也不用敬語，兩人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奇妙。

吳海等人早已退了出去，偌大的書房中只剩下了兩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兒子，即便沒了塵兒也一樣，可是我就只有塵兒……”

文妃眼中怨恨之一閃而逝，即便是清修多年，在面對楚皇時仍舊沒有辦法控制緒。

“你這說的什麼話！”

楚皇眉頭一蹙，想要發脾氣卻在看到文妃的眼神時又了下來，嘆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頭疼的了額角。

“朕又何嘗不想把他護下來，可是此事鬧得人盡皆知，還有那些文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塵兒真的做了此事，朕也很難保他，尤其是現在四國局勢，若是此事被有心人用來做文章，恐會引得民心搖！”

“不過你放心，他的命一定可以保下來！”

這正是楚皇最近想出來的辦法，也是令他為難的地方，如今局勢，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嚴重的后果。

而且，如果此事真是楚無塵所為，那他被貶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這種解決辦法顯然文妃并不能接，倔強的抿著一言不發，無聲的用眼神控訴著。

直到楚皇別過了眼不再直視，才開口道：“陛下只要護住塵兒這一次就好。”

“這……是陛下欠我的！”

文妃眼眶驀地一紅，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一閃而過，痛苦抑的緒再次翻涌而出。

楚皇聞言抬頭看向：“你……”

他確實一直對文妃心懷愧疚，所以這些年才一次次忍讓縱容，最終讓塵兒變了這樣。

“陛下就幫這一次。”

文妃目哀戚，就因為深眼前這個男人，放棄兒子在寺中清修多年，最后才害得兒子落到如今這個境地。

都是的錯。

一滴淚順著眼角下，文妃閉了閉眼。

楚皇見到這一幕，心中越發愧疚，可他首先是一位帝王，其次才是一位父親。

他如今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守護大楚，容不得半點差池。

“你回去吧……此事已定局，塵兒也應該長大了。”

他揮了揮手，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這般縱容下去，塵兒只會犯下更大的錯！

“你當真就這麼狠心？”

文妃的心驀地揪，雙眼滿是怨恨的盯著楚皇，雙手死死握拳頭問道。

楚皇沒有回答，書房中漸漸只剩下了窒息，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文妃突然笑了，笑得蒼涼悲戚，笑得眼角含淚。

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的心狠。

怎麼就是不長記呢，竟還妄圖前來求？

文妃深深地了楚皇一眼，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在走后不久，楚皇緩緩睜開眼睛，出清歌留下的丹藥服下，虛弱的靠在椅背上。

就他這幅破敗子，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

聚集在宮門外的文人越來越多，已呈迫之勢，必須讓楚皇理楚無塵。

就在眾人緒越發激之時，宮里傳來消息，陛下命人將楚無塵下到牢中，待到真相大白時再做理。

說到底，楚皇心中還是存了一期，希那個不的兒子沒有犯下大錯。

楚無塵被人親自押著從宮門出來，他低著頭狼狽得很，一出來就到了眾人瘋狂的唾棄，還有群眾隨手扔過來的青菜蛋。

他們到了有心人的煽，心中已經認定楚無塵就是真兇，并且楚皇會包庇他，這越發激起了眾人的抵緒，因此才如此激憤。

楚無塵從高高在上的皇子變了階下囚，心中惶恐不已，也終于明白了一個人名聲的重要。

過往他總覺得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活得隨心肆意就好，可到現在，他風流的名聲卻害苦了他，即便是再如何爭辯也無人相信。

＊

在九洲城的清歌和顧子蹊十分繁忙，在查到異常后們便到走訪詢問，看是否有百姓看到異常之。

楚墨北和宋郅也到奔波，可最后結果卻是反而查實了楚無塵的嫌疑，這令兩人頭疼不已。

楚無塵下獄的消息他們也收到了，心中更加焦急。

或許別人都不相信，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心中非常清楚楚無塵的為人。

他確實生風流，四網羅搜尋人，可絕對不會采用迫手段，更別說那麼殘忍的將人殺害。

可是如今的證據對他極其不利，百姓們都不信他……

無奈，兩人再次找到了顧子蹊。

雖然不喜清歌，可楚墨北對顧子蹊卻很尊重，態度與對待清歌時全然不同。

“四皇子，我們現在確實有了新線索。”

顧子蹊看了清歌一眼，如實回答道。

“哦？”

楚墨北神一振，登時坐直了子。

“我們查看了那幾日進出京城的名單，最后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誰？”

“范志武！”

“不可能！”

楚墨北和宋郅同時出聲否定，語氣鑿鑿，似乎十分確定。

顧子蹊見清歌又猜中了他們的反應，與清歌對視了一眼，心中再次嘆自己這個妹妹的聰明。

他開口問道：“為何四皇子這般確定不可能是范志武所為？”

楚墨北聞言抿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反正不可能是范志武。”

宋郅替楚墨北接過話頭，再次否認道。

“你們可以換個方向調查，這樣只會浪費時間！”

“宋大人確定？”

顧子蹊輕挑眉頭，心中儼然已經猜到了原因。

“對……”

宋郅還要再說，楚墨北直接截過了話頭，看向顧子蹊目坦的道：“范志武是我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他沒必要再繼續瞞，這樣做只會耽誤時間，害了五弟。

再者以顧子蹊的聰明才智定然已經猜到了原因，再瞞下去也只會徒惹笑話。

“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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