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控制著怒氣,盡可能平靜的問道。
“兒臣……兒臣前幾日偶然見到云國三皇子和那個賀將軍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胡同,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白櫟說父皇您已經做了決定,還特意叮囑賀將軍千萬別說出去……”
繞是再傻,楚晏也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落了別人的陷阱里。
一想到這兒,他就悔恨的捶了捶自己的頭。
他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這次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想要立功,得到大哥的夸獎。
沒想,最后卻反而添了大麻煩。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
楚皇靠在龍椅上,臉上青筋暴起,了拳頭砸在扶手上。
“現在你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云國擺明了就是陷害你。”
“只是不知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索要賠償?還是想要提前開戰?”
他細細思索著云國的現狀,猜測著云國皇帝的打算。
舍得犧牲一位公主,那他所圖必定不小。
“蘅兒,云國那邊的態度如何?”
“回皇兄,云國三皇子咬定是晏死公主不松口,而且拒絕讓我們的人驗尸,態度十分強。”
楚蘅微沉著臉,如果他猜得不錯,云國應當是想以此為借口向大楚發難,到時候即便是他們發戰爭,輿論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的。
畢竟人家公主死在了大楚,還是被大楚的皇子“”死的。
“看來,云國這些年也是坐不住了!”
楚皇手扯了扯眉心,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三國似乎商量好了要一起對大楚手,這次來就是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如果三國真的同時攻打大楚,在這種腹背敵的況下,大楚恐怕真的不保。
“皇兄,三國對大楚開戰是板上釘釘的事,與其花費心思拖延,倒不如現在開始籌備,做好三國同時向大楚進攻的準備。”
楚蘅并不怕死,若是大戰來臨,他定是要親赴前線的。
過去大戰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
如今他也長大了,是時候為保家衛國戰了。
他上的戰役噴薄而出,也染到了大殿里的人。
就連平日里向來不和的左右相,這次也站到了統一戰線。
“朕是怕三國共同向大楚開戰,大楚會陷危機之中。”
“可若是主和,三國必定也不會答應。”
楚皇長長的嘆了口氣。
打仗最難的是前線的士兵,苦難的是百姓,若不是不得已,他是真不想發戰爭。
可如今到了這個局面,他也沒有退的道理。
“蘅兒,你和老四負責籌備大戰事宜!”
“還有……”
楚皇的視線在大皇子和三皇子臉上劃過,最后落在顧子蹊上。
“顧卿全權輔佐蘅王!”
“臣遵命!”
顧子蹊領下任務,隨后又聽楚皇安排戶部尚書全力配合,一通安排下來,唯獨掉了大皇子的人。
楚玄元臉有些難看,也知這次是被二弟拖了后。
他心中有氣,沉著臉忍不發。
眾人離開書房時已是深夜,路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走起路來溜溜的。
大家踱步而出,小心翼翼的結伴而行,還在商議著打仗之事。
左相安眼看楚墨北再次被委以重任,心中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目標。
雖然四殿下以婚時機不對為由取消了婚事,可他還是不會放棄。
等到他輔佐四殿下上位,那后宮之主的位置,自然也就落到了瑾瑜頭上。
他認真的與楚墨北商量著籌備糧草一事,這件事事關重大,必須進行。
*
顧子蹊當晚又沒有回家,楚蘅親自將清歌送回了府。
“近些日子又要麻煩你多照看一下皇兄的了。”
楚蘅的眉頭一直輕輕蹙著,心中在為了即將開始的戰爭擔憂。
畢竟這事牽一發而全,大意不得。
“我知道。”
清歌抿了抿,與楚蘅說了兩句話就走進了府中。
府中此時格外寧靜,過節的紅燈籠還掛在屋檐下沒有摘掉,散發著朦朧燈照亮了前進的路。
清歌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視線一寸寸從府上景劃過。
原本只想安安靜靜的養老,可如今形勢卻容不得閑。
從來不是一個大無畏的人,也不是高風亮節之人。
想要護住大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守護這府上的人。
所以,這渾水,趟定了。
*
第二日,顧長年等人都得知了云國公主的事,將清歌喚到了跟前,細細詢問起來。
當得知云國的打算,顧長年拍案而起,沖進屋拿出了那把曾經陪他浴戰的寶刀,一刀在了木桌上。
“嗡!”
寶刀直接了木桌之中,發出震的嗡鳴聲。
“老子還沒老呢,那些家伙就敢來蹦跶,看老子不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顧長年曾經親眼見過戰爭的殘酷,比其他人都更痛恨戰爭。
可是一旦國家需要,哪怕他已經半截子了土也要爬起來沖到戰場去。
“清歌,現在陛下他們什麼打算?”
顧延昔在一旁聽得也直皺眉頭,這次云國的招讓人防不勝防,實在可惡。
“陛下已經命蘅王他們準備了,主戰不主和!”
清歌十分贊這個決定,因為大楚主和也沒用了,除了拼沒有其他辦法。
“是嗎?那我這就去籌錢!”
顧延昔蹭的一下站起:“這些日子跟著溫兄我掙了不!”
即便他平日里再怎麼摳門,到了這個時候也愿意毫不保留的拿出自己的資產,助大楚一臂之力。
“等等!”
清歌住了他。
“溫尚卿是晏國的人,你不能打草驚蛇!”
“什麼?”
顧延昔驟然一驚,重新坐了下來,震驚的問:“溫兄他竟是晏國人?他不是云國某個家族被拋棄的族人,獨自一人四行商嗎?”
平日里他沒見到溫尚卿對云國痛恨的模樣,據說是當初被云國族人傷得毀了半條命,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大楚來。
怎麼變了晏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