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睿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太醫的一聲嘆息。

「不行了，利劍刺穿了心脈，徐爺已經死了！」

「嘩——」

圍觀的人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片嘩然。同樣聽到下人稟告的徐家人也急急忙忙的趕來，聽到了這個噩耗，徐夫人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斐兒，斐兒，你快醒醒啊！是娘，娘來了，你快起來啊！」

倒在泊中的徐文斐，無論徐夫人怎麼晃，都是毫無靜。徐家長子抖著出手，靠近了鼻翼間，卻只覺到一片冰冷。

「五弟，五弟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竟敢對我五弟下手？」

徐文海憤怒不已，他抬起頭來，凌厲的目看向了眾人。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只有一個被砍傷了胳膊的年戰戰兢兢地開口道。

「是，是秦錚，他瘋了！因為我們和文斐兄調笑了幾句他的容貌，配不上雙玉公子的稱號。大概被他聽到了，他一生氣，竟然提著劍就殺了文斐兄！」

「沒錯，我們都是親眼所見，是秦錚他失了控，衝上來就對著我們一陣砍。」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把方才發生的事代清楚了。大庭廣眾之下，就算是想瞞下去都不可能。更別說還有徐家的人看著，徐家家主也趕來了，看到如此慘狀，臉上如何還能有毫喜？

一時間，空氣里的氣氛，有些詭異地凝重。

就在徐，秦兩家兒大婚的大喜之日，秦家的小爺卻殺死了徐家的嫡子，讓好好的喜事變了喪事。而且，這豈不是要讓兩家決裂不？

「秦國公，你是不是該給我徐家一個代？」

饒是秦睿這輩子經歷了不事，此時此刻也是徹底被為難住了，面對徐家的指責，他自然不可能在這個場面下包庇自己的兒子。否則的話，這場姻親關係只怕是名存實亡，徹底惡了。

心念急轉之間，秦睿眸之中閃過一抹厲，顯然已經是有了取捨。

「逆子頑劣，自從因為容貌損之後，到了刺激有些失常。我分明已經將他關了起來，平日里也不準他出門，一時疏忽，竟是讓這逆子造了如此彌天大禍！徐大人，都是秦某教子不嚴，這逆子，任由徐家置，要殺要剮，我秦家絕無二話！」

秦睿悲痛地開口，一把將秦錚抓了起來，讓他跪在了徐文斐的面前。與此同時，他自己更是噗通一聲也跪了下去，引起四周一片震驚。

堂堂秦國公，竟然對小輩下跪，這簡直是聞所未聞。便是憤怒不已的徐家人，見狀都稍稍神一霽。

「文斐侄兒，是我秦家對不住你，如今，就讓這個孽子，一命賠一命吧！」

秦睿忽然搶過了地上那把染了的長劍，噗嗤一聲，直接捅穿了秦錚的口。已經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清醒過來的秦錚，最後看到的，就是父親那冰冷無的一張臉。

那是他此生最敬佩，最濡慕的男人，骨相連，父子親，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徹底淪為棄子之後，變了可以親手了結的阻礙。

為了拉攏徐家，為了不和徐家反目仇，秦睿選擇了斬殺自己的兒子。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裡面的痛苦，憤怒，和絕，也徹底泯滅在其中。秦睿微微揚起了頭，一滴淚緩緩落下，莫名有些凄涼。

「啊！」

「國公爺何須至此！」

「哎，怎麼會變這樣呢？這本來大喜的日子……」

賓客們議論紛紛，一時間都有些不是滋味。徐家人更是親眼看著秦睿用兒子的命，一命抵一命，如此一來，他們又如何去責問對方？

畢竟，喪子之痛，秦國公也同樣如此。若不是那群年輕人私底下嘲笑秦錚，又怎麼會讓他好端端的失控，大開殺戒？

這一場喜宴，終究還是草草結束了，誰也不知道秦國公私底下到底和徐家家主說了什麼，至表面上，兩家人並沒有因此而徹底撕破了臉皮。

然而，徐家人帶回了小兒子的，全家人都沉著一張臉，沒有毫的喜。秦國公府的況，同樣也沒好到哪裡去。

「國公爺，錚爺上，的確是有藥殘留的痕跡。不過這些葯，似乎是平時他經常喝的哪幾種，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異常。」

太醫仔細檢查了一番，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他是專門負責給秦錚看病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的狂躁之癥，竟然會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錚爺最近的脾氣的確是越來越差了，府上的丫鬟，已經死了二十幾個。國公爺，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由著爺發泄的。」

負責照顧秦錚的護衛首領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秦睿憤怒的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滿臉都是厲。

「廢，讓你們守著人，既然他狀況不好，為何要放他出來？」

護衛額頭上頓時流如注，然而卻不敢有毫辯駁。主子要做的事，他們當下人的，如何能夠阻攔得了？

更何況，最近這幾天，錚爺的況明明好了很多，也不殺人了。他們這才一時鬆懈。而當時的況，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們本都沒有反應過來。

「滾，都給我滾出去！去把世子來！」

房間裡面只剩下了秦睿，看著眼前冰冷的，他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錚兒，爹不想這樣做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不爭氣呢？爹不會讓你白白死的，你等著吧，總有一日，爹會為你報仇的——」

本該是房之夜，秦灝君的婚事，卻因為秦錚的死，後面的禮儀幾乎全部省去，顯得格外的冷清。

剛剛走到新房門口，秦灝君便被下人急匆匆的拉著離開了。

「怎麼回事？」

「夫人——」親信的婆子靠近了新娘子的邊，悄聲低語。

空的婚房裡面，冠霞帔之下，得知了前因後果的華離，臉卻是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