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邊不自覺浮起一淺笑。
而後抬手,示意賓客們各自歸座。
場上一聲號令,將士變陣退出四門外,頃,首場箭的將士們縱馬而來,在武引導下各自彎弓搭箭。
演武首日,場中比的多是騎競技的功夫,既有赫赫威勢,也能令觀禮之人覺得有看頭。 自明日起,便是實打實的排兵布陣、攻城守城之策。 此刻箭靶依序排開,自五十步至三百步,如雁翅舒展,端看將士的臂力、準頭。
場中好武之人難免聚會神。
觀禮高臺上,亦有人陸續走起來。
邀觀禮者極多,不乏遠道而至,風塵僕僕的。 他們前幾日都被安排在驛,因謝珽忙得腳不沾地,也只到長史府拜見過賈恂而已,如今謝珽得了空閒,加之新娶的王妃頭回在府外面,難免過來謁見。
謝珽巋然端坐,阿嫣與武氏陪坐兩側。
長案上擺滿果品,亦有幾壇甘冽醇香的酒,都是武氏空親手釀造的。 捧著政績斐然、建有功勳的人,謝珽便會刺酒賞,由賈恂的兩個兒子親自送上。
對諸位眷,阿嫣和武氏也都各有賞賜。
——反正朝廷給的王妃陪嫁裡盡是名貴之,加之武氏有從庫房給了許多,阿嫣留著沒多大用,拿來賞人充門面剛好。
陸續往來之間,幾要州府的員和折衝都尉們都已拜訝,魏州城的員們瞅著空閒,也有來跪拜的。
阿嫣著貴麗翟,端坐含笑應對。
直到一張悉的臉闖視線。
喬懷遠。
自打那日他來退婚,撂下那通翻臉無的之後,阿嫣就再沒瞧見過他。
記憶的最後,還是男人毫不猶豫轉離去的背影。 若不是先前徐元娥信中提及,今日忽然瞧見,都快忘了自己曾跟這男人定過親事,險些為夫妻。 算來不過短短的三個月而已,回想起來卻恍若隔世,連同待字閨中時的那些幻想,也都似蒙了塵埃。
阿嫣笑容微斂,輕飄飄挪開目。
謝珽原在瞧場中箭,察覺這點細微的變化,循著的視線瞧過去,就見喬懷遠著深青服,踟躕著走了過來。
當真是冤家路窄。
攀龍附過河拆橋,做出那樣薄寡義的事,他還有膽子來謁見?
謝珽的眼底倏然閃過冷,瞥了眼垂眸不語的阿嫣,而後不聲地啜茶潤,打算會一會這個辜負過他家小姑娘的白眼狼,好好給他長點兒記。
——畢竟是自己的王妃,就算是狗皇帝強塞來的,也不容旁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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