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和南煙打車去了市區那邊的一家飯館。

到的時候郭云北已經在了，他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在發信息。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他臉上的是掛了一點笑意的。

南希推著南煙進去，“郭老師來的這麼早。”

郭云北恍然回過神來，轉過頭，“我沒什麼事兒，就提早過來。”

他視線落在南煙上，表收了收。

南煙倒是自然的，還說，“我們過來的時候路上有點堵車，所以慢了一點，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又想著可能也堵不了多長時間，就算了。”

等著們過去，南希扶著南煙坐在了椅子上。

南煙問，“點菜了嗎？”

顧云北說，“點了兩道，你們的自己看看。”

他們倆這一來一往，看起來就像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南希在這個時候不得不佩服他們。

南煙拿起菜單點了兩道菜，然后把菜單遞給了南希。

趁著南希點菜的功夫，跟郭云北說，“其實很久之前就應該把你約出來的，有些話即便是你心里清楚，我覺得我也應該再說一遍。”

嘆了一口氣，“只是我況稍微不太好，你也知道，那場車禍我傷的嚴重的，那段時間連床都下不了，所以就想著等自己稍微方便了一點再跟你說，這拖拖拉拉的，一下子就拖了這麼長時間。”

郭云北靠在椅背上看著，面無表的。

以前他看南煙的表還會顯得一些復雜，無所謂憾不憾，只是這個人跟他有過那麼深的糾纏，現在兩個人走到這個地步，要說心一點波都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現在可能是想開了，他再看南煙的時候，整個人就淡定了下來。

郭云北嗯了一聲，“所以你想跟我說什麼？”

南煙了點，有些話即便是在心里草稿打了多遍了，依舊恥于張口。

緩了好一會才說，“其實我也沒想把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最初跟你在一起，也確確實實是想跟你一直走下去，后來的事完全離了我的掌控，有的事是在沖之下做的，有的事也是帶有一些報復的心態。”

南希點完了菜，但他們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辦法服務員進來，就只能用菜單遮著自己，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

南煙又說，“我也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之前我媽去你學校鬧了一場，給你帶來的影響不好的，多句對不起也沒辦法彌補，但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郭云北哼笑了一下，“你的對不起于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但是你現在愿意說這三個字，我還念你有點責任。”

南煙垂下視線，看著面前的杯子，“我跟周泉領證結婚了，這件事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還是想親口跟你說一下，我和他之間……”

后面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說，南煙就停頓了下來。

郭云北也不說話，只看著。

南煙的眉頭皺起來，思慮了幾秒鐘才接著說，“我和他并非你們以為的那樣，其實最開始我和他的來往都是很正常的，后來做錯了一些事，然后發現自己沒有回頭路了，他對我也還好，那就這樣吧。”

抬眼看了一下郭云北，“我并非故意傷害你，希你能明白。”

郭云北瞧這角，臉上的表帶著那麼一點嘲諷，等了等他就把視線轉到了南希上，“小希點完菜了？”

南希哦哦兩下，趕把菜單放下，“點完了，點完了。”

郭云北按鈴把服務員進來。

南希把點的菜指給了服務員，然后菜單放在一旁，等著服務員離開，站起來，“你們先聊，我去一趟衛生間。”

誰都知道是故意找的借口，想把空間留給那兩個人。

郭云北看了一眼，點點頭沒說別的。

南希慢慢悠悠的從包間出去，也沒有去衛生間，只在走廊的窗口停了下來。

把手機出來給顧延之打了個電話。

顧延之接了電話，先開的口，“跟你姐面了？”

“我不只是跟面了，現在都跟郭老師見面了。”南希說，“我找了個借口躲出來，把舞臺留給了他們倆。”

顧延之開玩笑，“你也不怕這兩個人在里面打起來。”

南希也哈哈了兩下，“郭老師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南煙脾氣沒那麼好，但現在畢竟有傷在，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放心吧。”

顧延之想了想就說，“你猜我現在在哪里？”

南希意外了一下，“不在公司？難不是出去浪了？”

顧延之撲嗤一聲笑出來，“我就算出去浪也去個好一點的地方，神病院有什麼好浪的？”

南希一頓，“你去看周周了，那邊況怎麼樣？”

顧延之說，“狀況看起來還好，這次過來正好趕上神狀態都不錯的時候，跟聊了一會兒。”

南希在這邊挑了一下眉頭，“跟聊什麼了？”

“聊什麼啊……”顧延之想了想，“倒也沒什麼有用的，你知道的，那個人就是那麼執拗，認準一件事兒誰都勸不，醫生當時在旁邊，我和的談話醫生都聽到了，出來的時候我能看得出來醫生也無奈。”

南希就唉了一聲，“慢慢來吧，時間久了可能就好了。”

顧延之說，“我再去跟醫生談一談，然后就回去了，你那邊要什麼時候結束？要不要我過去找你？”

“不用不用。”南希說，“我跟南煙才到飯店，剛點完菜，不知道他們倆要談多久，估計也要一段時間才能結束，你別過來了，中午的時間就那麼點，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顧延之說了好，讓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隨后也就把電話掛了。

南希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到包間去。

郭云北跟南煙不知道之前談了什麼，現在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南煙盯著桌子上的杯子發呆，郭云北轉頭看著窗戶外。

南希眨了眨眼，也不知道這種氣氛應該怎麼調節，索也就不說話了，過去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