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尸檢結果出來兩天后南希才得到消息，趕問顧延之，“結果怎麼樣？”

顧延之說，“不太懂，但是問了一下專業人員，說看從結果來看，對方就是存了殺心的，刀刀沖著要害去。”

南希又問，“這樣子是不是能定為故意殺人了？”

顧延之也不太清楚，“已經找了律師，律師說把握大的，但是他也不敢咬死，怕最后出現什麼別的證據，慢慢等吧，快開庭了。”

南希垂下視線，顧延之摟著的肩膀，“蔣家現在是一口咬著沖傷人造的意外死亡，不承認是蓄意的，所以可能得糾纏一段時間。”

說完他自己也嘆了一口氣，“這種關乎人命的事兒，程序走起來就是比較慢的，畢竟每一個環節都要特別仔細，不能出紕，所以你到時候也跟你爸媽那邊說一下，讓他們有點耐心。”

南希點了一下頭，“行，我知道。”

晚上南希先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顧延之從房間出去，覺到了，于是翻了個，嘆了一口氣。

最近家里不安寧，似乎只有日子過得還算好一點，那些人都跟著各種奔波。

南希胡思想了一會兒也就徹底睡了過去。

這幾天睡得都不好，白天即便是被顧延之著午休，也睡得渾渾噩噩的。

連著好幾天沒睡好，這一覺也就睡得稍微踏實一點。

一覺到天亮，醒來還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南希緩了一會兒才手把電話過來。

電話是南城打過來的，這麼幾天過去，他整個人也沒了脾氣，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他說，“小希，你今天有沒有事兒？”

南希，“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我去做？”

南城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你現在懷著孕，不應該折騰你，但是你姐這邊現在愿意說話的也就只有你了，今天周泉的應該接回來，你姐要過去看，我怕不了，想讓你過來勸導勸導。”

南希有些意外，“周泉的要接回來？放在哪里？”

南城說，“周家那邊設了靈堂，說是按照規矩在家停兩天，他因為尸檢到了一些破壞，本來是不應該停放在家的，但他們那邊好像是有什麼說法，他爸媽說把包裹住，不被人看到就行，還是打算按照規矩先停放在家里。”

接著他又說，“你不用跟著去那邊，你在這邊等著就行，你媽應該不會讓在那邊停留太久，稍微個臉也就差不多了，依著你姐現在的狀態應該會不住，回來的話你多陪陪說說話，跟你媽也沒什麼話說，能說得上的只有你。”

南希馬上就答應了下來，“行，那我一會兒去我媽那里。”

又問了一下南煙什麼時候去周家，南城想了想，“周家那邊的人應該是去取周泉了，等他們接回去布置一下，你姐應該就會過去。”

南希說了好，隨后這通電話也就掛了。

趕下床去洗漱了一番，然后換了服下樓去。

顧延之就在樓下，南希下去的時候看到他在打電話。

他應該也是聽到了靜，轉頭看了過來，然后對著那邊說，“行，那先這樣，后續有什麼問題你再聯系我。”

他電話掛斷后朝著南希過來，“飯菜都在鍋里熱著，我給你端出來。”

南希沒什麼胃口，說，“今天周泉的被接回去，我姐要去看一下，我得去我媽那里等一等，肯定接不了的，我等回來在那邊陪一會兒。”

顧延之眨了眨眼，也沒辦法勸說不去，“行，我跟一起去周家。”

跟著去的話，南希還放心一點，沒心思吃早飯，催促顧延之直接出門。

顧延之還不忘去廚房拿了瓶熱著的牛，過來放在南希手里，“沒胃口吃東西就喝點牛，肚子不能空著。”

南希把牛捧在手心，熱熱的，心里似乎也暖了一些。

這幾天家里人都很忙，可顧延之還是沒忘記照顧。

車子一路開去了程茗玉的住，南煙跟程茗玉都已經收拾好了，應該是得到了周家那邊的消息。

南希看了看們，“這就要走了？”

程茗玉點頭，“那邊說靈堂已經布置完了，我跟你姐過去看看。”

穆婉也在這邊，開口，“我跟你在家里等著。”

南希點點頭，“好。”

又看了一眼南煙，南煙瘦了很多，神上看起來也垮了。

顧延之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一聽說他要去，程茗玉也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他爸那邊有事要忙，沒辦法空，這事趕得也是寸，正好這幾天公司那邊事多的很，我也知道他忙不過來，也就不怨他了。”

這時候大家都沒了脾氣。

南希點點頭，把手搭在南煙的肩膀上，“想開一點。”

南煙一點反應都沒有。

隨后顧延之帶著們出門了，南希站在窗口，其實是看不到樓下人影，等了一會兒，轉回到沙發那邊坐下，“周家人這幾天沒過來嗎？”

“沒有。”這兩天穆婉在這邊陪著，“周家的人也沒有過來，只打過電話。”

南希靠在沙發背上，“覺恍恍惚惚的，有的時候醒來就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可不就是。”穆婉轉坐在旁邊，“要是夢就好了，我看你姐就這樣啊，幾年之是走不出來的？”

想了想又說，“以前沒什麼覺，但現在看這樣，覺跟周泉是真的好，當初在一起，也很正常。”

南希扯了一下角，沒說話。

南煙的格是很冷漠自私的。

若是正常來說，周泉遇到這種事，傷心難過肯定是有的，但哭一哭也就差不多了。

肯定是有了真，現在才會這麼接不了，仿佛魂兒都被走了。

穆婉靠在沙發背上，想了想又說，“雖然人到這個年紀應該會有很多慨，但我以前是真沒想那麼多，現在看到你姐這樣，突然就覺得人生真的很無常，要珍惜當下才好。”

南希點頭，長長的緩了一口氣，“是啊。”

這兩天也想了很多，尤其是回憶起最初跟顧延之鬧別扭的那些日子，突然就覺得很不值。

人生一共才那麼多年，除去工作吃飯睡覺，兩個人能湊在一起的時間就那麼多，還要去浪費時間爭吵鬧別扭，真的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