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家里也沒等多長時間，顧延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說他們馬上要回來了，現在已經從周家離開了。

南希還有些意外，看了一下時間，南煙走的時候特意的記錄了一下，滿打滿算連半個小時都不到。

說，“南煙怎麼樣，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顧延之嘆了一口氣，“哭暈了，沒辦法，這個狀態在那邊待不了了。”

雖然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可能，但南希還是有些唏噓。

說，“行吧，那我們在家等著，你路上慢點開，注意安全。”

顧延之嗯了一下，也就把電話掛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顧延之程茗玉和南煙也就一起回來了。

南煙是被顧延之抱上來的，穆婉趕給開門，引著他們進了房間。

把南煙放在床上，南煙還是閉著眼睛的，臉上一片慘白，一點都沒有。

南希站在床邊扯著被子給蓋上，不確定南煙現在是不是醒著的，于是有些話也不太好問。

程茗玉也是哭著回來，沒進房間，直接去沙發那邊坐了下來。

顧延之一臉的無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后就繞過來摟著南希的肩膀，“好了，我們先出去吧，估計要睡一會兒。”

等著從房間出來，南希又瞄了一眼程茗玉，就拉著顧延之去了臺，“到那邊怎麼樣？”

顧延之搖了搖頭，手將抱在懷里，“不太好，周家那邊也不住，家里都套了。”

緩了一口氣他又說，“你姐沒看到周泉，周泉放在冰棺里，整個人被黃布裹著。”

沒看到也好，周泉是什麼樣子，大家差不多都能想出來。

南希也手摟著顧延之的腰，靠在他的口，“警方那邊怎麼說，蔣家現在是什麼態度？”

“蔣家。”顧延之輕哼了一下，“還在托關系，想塞錢把這事平了，但是這事鬧得大，加上我們這邊跟得，那邊找不到什麼關系。”

南希閉了閉眼，頭有點暈，整個人就在顧延之懷里，一句話都不說。

客廳那邊程茗玉還在哭，還念念叨叨的說著一些后悔的話，說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反對南煙和周泉了，或者在南煙決定要跟周泉離開的時候，直接支持就好了。

現在說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穆婉只能在旁邊勸他，讓想開一點。

事已然走到了這個地步，后悔傷心本沒任何作用。

程茗玉也哭得頭昏腦脹，最后靠在沙發上哼唧哼唧。

穆婉去廚房燒了水，又做了一點吃的。

過來顧延之和南希，“你們兩個也沒吃東西吧，過來吃一點，最重要。”

又看了一下沙發那邊，話是跟南希說的，“你去勸勸你媽，你媽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吃東西。”

南希猶豫了一下便就轉朝沙發過去了。

程茗玉狀態也沒比南煙好到哪里去，現在看起來也垮的厲害。

南希過去坐在旁邊，把的手拉過來，還沒說話，眼眶也紅了。

這種事讓怎麼勸呢，也張不開那個。

程茗玉轉頭看到，抿著眼淚又出來。

抓住南希的手，聲音哽咽，“你們可都要好好的，再別出任何事，媽不住了。”

南希點頭，“放心吧，以后會好好的。”

也沒用勸什麼，在這邊坐了一會兒，程茗玉也就坐直，“了吧，過來一起吃飯吧，什麼時候都是最重要的。”

顧延之在客廳那邊打了個電話，等他們起朝餐廳去便也就跟了過來。

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再怎麼沒胃口，肯定也是的。

程茗玉還想去南煙出來吃飯，可南煙那個架勢，能不能下得了床都不一定。

穆婉攔住了，“算了算了，我們這邊先吃完，一會我單獨給做點端進去。”

聽這麼說，程茗玉便也就停了下來。

幾個人坐在餐桌邊默默的吃飯，安靜的不行。

這麼沒一會兒南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是直接打給穆婉的。

穆婉也沒背著人，在飯桌上直接就接了，按了免提。

南城問南煙有沒有去周家，穆婉嗯了一聲，“已經回來了。”

南城趕又問，“現在狀態怎麼樣，還好麼，能扛得住吧？”

穆婉抬眼看了一下餐桌上其他人，“還行吧，哭的有點厲害，沒在那邊停留多長時間又被帶回來了，現在睡著了。”

南城嘆了一口氣，“我這邊還有一點事，馬上理完，我盡快回去。”

程茗玉直接開口，“這邊不著急，你先把你自己的事理好，家里有我們。”

南城聽到了的聲音，想了想就問，“你還好吧？”

程茗玉說，“我還行，能扛得住，不用你擔心。”

南城嗯了一下，“那行吧，我先忙了，忙完我再過去。”

電話掛斷，大家的筷子也就放下了。

穆婉抬眼看了一下程茗玉，“老南也是不容易，公司那邊又要照顧，家里這邊又放不下。”

程茗玉視線落在面前的碗筷上，“他是累的，要兩頭忙，也是不容易。”

說到這里，頓了下來，也就只能嘆一口氣。

顧延之那邊電話過了一會又響了，他起去臺那邊接。

南希把視線從顧延之上收回來，想了想就起回到了房間去。

南煙在被子里，已經換了姿勢。

南希放輕了聲音走過去，結果剛走到床邊就聽到了泣聲。

一頓，停了下來。

南煙用被子蒙著頭，盡量低了聲音。

南希等了等就過去坐在床邊，抬手放在南煙的肩膀上，一句話都沒說。

南煙子整個頓了一下，泣的聲音停了。

是在被窩里抹了抹眼淚，而后把被子掀開。

看到是南希坐在床邊，開口，了一聲小希。

南希嗯了一下，“我知道你難過，想哭就哭吧。”

南煙抹著眼淚，“我沒看到他，我本來是想看看他的。”

南希說，“他的狀況可能不太好，想必他也不想讓你看到。”

南煙聲音帶著哽咽，“怎麼會這樣子，再晚一點我們就離開這里了，就能過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南希嘆了一口氣，“他若泉下有知，也不希你這麼傷心難過。”

把南煙的手拉過來，“他肯定希你照顧好自己。”

聽到這麼說，南煙恍惚了一下，“他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一輩子的，他知道我一個人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