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從來不敢有傭人敢。

卻敢。

雖然不敢表，他就是故意刁難，他倒要看看，這個小人，能忍到什麼時候。

慕念道，“傅爺的意思，是要我守在床邊？”

“嗯。”

“什麼都不能干嗎？”就這麼守著，看著他睡？

是不是還要哄他給他念床邊故事唱睡眠曲啊？

傅斯年聞言，的劍眉微微一挑，眼簾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還想干什麼？”

他這話問得著實意味深長，又好似故意布了個陷阱等跳下去似的。

慕念攥了拳。

什麼想干什麼！

這麼晚了，不想伺候這位爺，想回去，想睡覺！

偏偏不能理直氣壯說出來。

慕念道，“好的，那我去鋪床，傅爺什麼時候上床歇息呢？”

傅斯年反問，“我什麼時候上床休息，還要跟你報備嗎？”

慕念：“……”

已經忍了一肚子火，轉就朝著臥室走去。

傅斯年將手工作業疊放在一邊，緩緩站起來，走進臥室，慕念已是將床鋪好，笑容滿面地轉過來，一字一頓，“傅爺請上床休息。”

盡管臉上笑著，卻恨不得咬牙切齒。

傅斯年上了床。

慕念看著他高碩的軀，就這麼直地躺在了床上，著那深陷的床墊，這張床，怎麼看怎麼舒服，那麼，躺在上面，一定很愜意吧！

“熄燈。”傅斯年道，“還要我教你嗎。”

慕念好不容易找到了壁燈的開關，“啪”的一聲。

關燈之后，臥室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隔著窗簾，微微朦朧。

慕念就和一個幽靈一樣站在床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床上死寂一片，一時也分辨不出，這個男人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若是睡著了，還能趁著他睡著了，懶一會兒。

等了半天，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男人究竟睡著了沒有？

但凡是人睡著了，都會有呼吸聲。

他怎麼和死人一樣……

慕念有一點點輕微的夜盲，好奇之下，默默地將小腦袋探了過去，距離得近了，卻冷不丁看到一雙睜開的俊眸。

一瞬僵住。

“怎麼？”傅斯年聲音微啞。

“……想看看傅爺睡著沒有。”慕念著頭皮解釋，“這麼久了，傅爺還沒睡著，不會是失眠了吧？”

“那你要不要哄我睡呢。”這男人居然順桿而上了。

慕念默默地磨牙良久，道，“傅爺要我怎麼哄呢？”

傅斯年冷冷撇：“你問我？”

慕念眼珠子一轉，突然道，“那傅爺轉過去。”

傅斯年不知要干什麼，卻還是轉過去。

慕念在床邊側坐了下來，抬起手，一邊輕輕地拍著傅斯年的背，一邊淺淺唱了起來：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

How,I,wonder,what,you,are？

Up,above,the,world,so,high

Like,a,diamond,in,the,sky

When,the,blazing,sun,is,gone……”

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