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他走了嗎？”傅斯年眼里已經蓄了一層水霧。

高傲如他，也只有在面前，會脆弱到潰不軍。

慕念低聲笑了笑：“是他跟我走了，當時我直接離開了國，雖然我有想過跟他一起走，但到最后并沒有打算跟顧聿珩有任何牽扯，是厲司爵將他送到了我邊，還有蘇牧塵。”

“蘇牧塵告訴我，顧聿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人世，在我被你催眠的那段時間里，他的煙酒幾乎沒有停過，一個正常人那麼喝尚且會出問題，更別說他那麼弱。”

“死是必然的。”

“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兩年。”

“但我萬萬沒想到，不過半年時間，他就離開了人世。”

半年到底有多麼短暫啊。

慕念想，從前從來都不會覺得半年很短暫，半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從零開始學一門學科，到稍微門；可以通過運，得到不錯的能提升；可以學習化妝，把自己整理得非常漂亮。

還有很多很多。

可是放在顧聿珩的上，就變得好短暫。

甚至來不及好好抱抱他，甚至來不及跟他多說幾個早安晚安。

甚至來不及玩完一場車比賽。

傅斯年沉默地看著，面前曾屬于自己的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難過。

他很想讓清醒一點，顧聿珩已經死了，不可能回來了，再悲傷顧聿珩也不會再用那種溫的眼神看了。

“傅斯年，就算你見到我了，又怎麼樣呢？”慕念幽幽地問，“我不會回頭。”

“慕念，顧聿珩已經死了，你不必這樣折磨自己。”

“你說折磨？不見到你的時候，我很好，雖然我會想顧聿珩，但都是在想該怎麼完他的愿，只有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會覺得特別不舒服，好像只要跟你有任何一點接，我都背叛了和顧聿珩之間的義。”

這話。

無疑很傷人。

慕念看都出來，傅斯年的面，煞白。

閉了閉眼：“傅爺，請回。”

“如果我說只要你回到我邊，我就把我的命，抵給顧聿珩，你愿不愿意？”

他低沉磁的聲音，像是惡魔的蠱。

慕念錯愕地轉過頭看向他，而后，手扣住傅斯年的下尖，拉著他俯，強迫他與自己的視線對上。

“你就是在我面前，開膛破肚，也別想我跟你再有任何瓜葛，而且現在的我應該不你威脅了，說來也是諷刺，白梟這一千億原本是你用來保護我、困住我的手段，現如今卻了我的武。”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會讓你去月下。”傅斯年的眸，越發深邃。

慕念笑了笑：“早知如此，我就該在生了孩子之后，拿著……”

話到這。

慕念不說下去了。

沒有早知如此，就算讓重選一次，也會選擇宸宸，而并非十個億。

和孩子在一起的時，是用多錢都不愿意換的。

“回去見見他們吧。”傅斯年說，“孩子很想你。”

“我大可把他們接出來。”慕念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