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什麼東西

這事還得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兩個月前，林舒爸還是市委領導。

家還是一片熱鬧團圓，花團錦簇的景象。

大伯祖父大伯祖母一家對他們也是和藹親近。

爺爺去世的早，三叔祖一家在鄉下，他們家就跟大伯祖父一家一向走得很近。

他們對和弟祐更是十分的好，比對親孫子親孫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直到兩個多月前林舒突然發現自己只要跟別人有相，就能覺到對方真正的緒喜怒，有時候甚至還能聽到一些活靈活現的心聲。

一次林老太太過來找媽說話，滿臉笑容地握住了林舒的小手，和臉上笑容極不協調的是，林舒卻覺到了對自己深深的厭惡。

還聽到老太太心里嘀咕道，“不過就是個撿來的丫頭，慧茹竟然把當眼珠子慣這樣，這吃的穿的，小小年紀，還帶手表……這表得好幾十塊錢吧？

我們家所有孩子加起來都不如這一個孩子花錢。

我看是慧茹腦子有問題，當初就是隨便從貴寶福寶巧蘭蘭里面挑一個養也好啊，好歹也是我們老林家的孩子，結果全便宜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丫頭！”

林舒：……

貴寶福寶巧蘭蘭是林老太太的孫子孫，林舒的堂哥堂姐堂弟們。

林舒不是爸媽的親生兒。

是李慧茹偶然在路邊撿到的，大雪天的，就裹了個襁褓扔在了雪地里，李慧茹撿到的時候小臉已經凍得青紫，好不容易才養活過來。

正好林肇同和李慧茹兩人婚后也是多年沒孩子，所以就一直把林舒當眼珠子一樣心養著。

至于弟祐，是在林舒八歲的時候，李慧茹意外懷上的。

不過即使又生了一個兒子，但兩人對林舒的疼也沒有毫變。

林舒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是偶然在爸老家聽大人們聊天才知道的。

當然也約約知道爸這邊的親戚都覺得爸媽應該從他們的堂兄弟那邊抱一個孩子來養，但約約的知道，和這樣活靈活現的聽到沖擊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畢竟平時他們看起來對一向都親切得比親骨還親。

其他人的緒心聲也就不說了。

也不太重要。

不過最離奇的是堂姐林蘭的心聲。

一次林蘭又拿了一快小花布做的小頭花要往頭上戴，拉扯間聽到親親熱熱的喊“妹妹”，聽說：“妹妹，你長得可真好看，這皮怎麼能養得這麼好”，一邊卻又聽到的心聲道，“唉，可真是好看，要是我穿過來直接穿到上就好了，一個炮灰長這樣，也太浪費了吧！”

林舒：!

!

!

什麼“穿過來直接穿到上”“一個炮灰”？

林舒聽林蘭說得詭異，所以忍著不適的覺多握了幾次林蘭養得也很不錯的手，又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不事。

“不過也難怪長得漂亮，主的兒嘛，可惜是個炮灰，這麼好的家世，這麼好的一張臉，嫁給了周志那個瘋批，結果想離婚不，竟然被周志捅了好多刀給捅死了……”

“要不要幫呢？”

林蘭掙扎了很久。

也覺得林舒很可憐，也很可惜，覺得人道主義來說應該幫。

可是這是原劇。

再說在這劇里，正因為林舒嫁給了周志，周志幫忙解決了兩個弟弟林貴寶和林福寶的工作問題，替弄到了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

雖然七七年會恢復高考，但一來林蘭前世就是一個學渣，就算恢復高考而且現在已經二十一歲，等七七年底要等五年，那時都二十六歲了，什麼都涼了。

而且現在在紡織廠做工，每天要起早黑的上班，現在又還沒有改革開放，這五年本什麼都不能做，不能做生意，不能賺錢，要天天跟林家這麼多人在棚屋……有什麼條件準備高考？

“算了，我還是做一個吃瓜的，不要打劇吧。”

林蘭最終做了決定。

況且周志那個瘋批，他現在正得勢，也不覺得自己能改變什麼。

但林蘭到底還是希自己如果能救林舒的話，還是應該救一下。

最終想到了一個法子，心道，“周志殺是在五年之后，那我五年之后想方法幫化解了這事就好了。

爸應該很快就會下放了，這段時間我好好安，讓信任我，為很好的朋友，那將來化解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當然跟林舒做朋友的好也是很多的。

因為五年后林肇同還是會回來居高位，還有，林舒的生母可是主！

……

林舒：……

是又震驚又懵圈。

但雖然外表文靜弱，里卻一向條理清晰，主意很定。

雖然林蘭的心聲實在離奇，還是迅速把話里的信息總結了出來，就是，是個炮灰，嫁給了周志，五年后要離婚，周志一刀殺了；因為嫁給了周志，周家解決了林家人的工作問題，還讓林蘭得了推薦上了工農兵大學；爸很快要下放，但沒事，五年后爸還會回來；還有，七七年會恢復高考。

林舒一開始對這事將信將疑。

可是等這事一個星期后，爸真出了事，革除所有職務，保留黨籍，下放甘南山區一個偏僻的農場。

再接著周志找讓跟了他，拒絕之后林家就全家都跑來勸勸媽……

不信也得信了。

可是嫁給周志，然后林家一家人犬升天，五年后被周志幾刀給捅了？

就這樣這個對親熱得不得了的堂姐，看著林家一家人嫁給周志，還覺得五年后“應該”能救自己一命就是善良得不得了，等著跟自己為“很好的朋友”？

好在知道了爸不會有事，七七年還恢復了高考。

所以出離憤怒之后的心也慢慢定了下來，對爸和家里的境也就沒有那麼擔心和驚慌了。

只是自己，只打定主意，絕對絕對是不會嫁給周志的……呸！

至于親媽是主什麼的，那是什麼東西？

也不關心，所以稍微皺了皺眉就扔在腦后了。

所以這會兒聽到媽說這事，就道：“我知道阿媽，我不會嫁給周志的，只是我擔心爸，阿媽，爸上有舊傷，差，我怕他一個人在甘南吃苦，反正我也要下鄉，不如還是直接去阿爸那里吧？”

李慧茹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但很快調整了神，手了林舒的腦袋，道：“舒舒，你爸不會有事的，其實媽已經打算了，等你下了鄉，我再把安頓好，就會去甘南找你爸，但你不行，”

李慧茹是心有算的人，周家對兒的意圖明顯，林家那邊又以長輩的份人，早在聽到兒說周志糾纏，想要去甘南，林老太太第一次跑過來勸嫁時就幫林舒報了下鄉，地方也是托了人特意安排的。

“阿媽？”

“舒舒，”

林舒還想說什麼，李慧茹卻先打斷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舒舒，你是不能陪我去甘南的。”

“不是說那里荒山野嶺的，條件艱苦阿媽怕你不住，而是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阿媽現在也不知道甘南那邊的況到底怎麼樣，這樣的話阿媽是不能帶什麼錢和東西去甘南的，估計帶去了也沒用，所以阿媽打算把家里的錢還有糧票這些都整理出來，暫時住在你宋伯伯家，家里值錢的東西也都先放在你宋伯伯姚姨那里，錢和糧票則是放在你上，等你去鄉下穩定下來，再去你宋伯伯家拿其他的東西，以后你隔段時間也可以給媽還有你爸寄點東西。”

“你知道，那個農場那邊是很偏僻的，如果你跟著去了，是肯定也要鬧著去的，這是肯定不行的，不管怎麼樣，把一個人留在外邊媽都不放心，而且你也知道城里現在的況，暫時留在你宋伯伯家還行，但長遠的話肯定也是不行的，更不知道林家那邊會打什麼主意。

所以媽是想你下鄉之后，能在那里好好生活，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把也接過去，現在這個時候，鄉下，恐怕比城里還要安全些。

不過，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保全了你自己，才能保護弟弟，你放心，林家人有企圖，就不會真把你弟弟怎麼樣，阿媽也絕不允許你為了弟弟跟人妥協嫁給周志，知道嗎？

不管做什麼事，用事都是不行的，要能忍，目要放長遠。”

“阿媽……”

饒是林舒心里再有準備，也知道爸應該不會有事，可聽了媽這番話，還是忍不住眼淚洶涌而出，撲到媽懷中，哭出聲來。

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媽不會把弟弟放到宋家，就這麼決定等一下鄉就去甘南的。

知道留在這里，只會讓對方有更多手段來自己罷了。

李慧茹抱著，只是由著哭。

好一會兒，林舒才慢慢緩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還在掉的眼淚，低聲道，“阿媽，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好好過的，也一定會盡快把接到鄉下去。”

李慧茹這才手了的眼淚，眼中也是酸脹不已，輕吸了口氣，拍了拍，聲道：“阿媽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好孩子，但你生得好看，去了鄉下，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林舒哽咽著點了點頭。

李慧茹再了腦袋，了個笑容出來，道，“不過也不要太擔心，那峣山公社是你的老家，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小時候還曾去過那里，胡大娘還抱過你。

那里雖然窮些，但那里的人都很淳樸，鄉里人排外，但只要是自家人，他們就會善待你。

舒舒，你去了，要好好跟胡大娘還有他們家里人相。”

林舒這次下鄉地點峣山公社在隔壁省原河縣。

是個偏僻的山村，坐汽車過去要七八個小時。

但這地卻是李慧茹看了這批的知青下鄉地點之后，找了人，特意給林舒安排過去的。

因為那里是過世婆婆的老家。

口中的“胡大娘”是婆婆本家堂兄的兒。

關系雖已經隔了不知道多層，但那家人很多年前卻是見過的，這次安排兒下鄉，也特意寫了信過去，得了那邊的回復。

那年輕人也有本事，聽丈夫說進了部隊之后沒多久就立了大功，得了推薦進了軍校，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也讓李慧茹更加相信這家人的人品。

所以李慧茹在看到那一長串的下鄉地點時，一眼就看到了峣山公社，找人把兒安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