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咋的了？

其實大家也知道胡大娘說得對不上理，可架不住這話好笑啊。

而且胡大娘人緣好，再說了，人家林知青和徐知青戴個手套沒啥，你田秋紅來酸什麼嗎？

所以聽了胡大娘懟田秋紅的話，都完全不顧田秋紅面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田秋紅一張老臉差點掛不住。

田秋紅臉上青紅轉換，再想到自家條件那麼好的兒，都主跟人家提了，結果被人涮了，簡直是新仇舊恨啊！

可皮子沒胡大娘利索，再加上現在這形，要真跟胡大娘吵起來，胡大娘不要臉，豁得出去，可還要臉，兒還要臉呢，打老鼠還得顧忌著玉瓶兒呢。

所以氣個要死，最后也只能嘟囔出一句，“胡嫂子，這人才來一天，誰知道是個啥樣人呢，你這咋還就這麼護上了啊。”

胡大娘瞅一眼，哼了一聲，道：“有些人，看一眼就知道合不合緣，有的人，就是對上一輩子，那合不來也還是合不來。”

呸，虧得舒舒來了，要不然要進錫真跟這樣子人家的閨相看，不都肯定不了鬧心！

當初咋就松口了呢？

田秋紅：……

這真是，田秋紅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給氣暈了過去。

*****

林舒就這樣開啟了的知青新生活。

因為有梁家一家人的照顧，這會兒又不是農活最忙的時候，雖然每天還是要從早到晚做事，跟以前比很辛苦但卻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比林舒預想中的已經好很多了。

不過頂著“梁副營長他對象”的份，肯定還是很不安，所以來了幾天之后就忐忑不安的找胡大娘要了梁進錫部隊里的電話，在胡大娘笑瞇瞇的目中去了一趟公社，提了兩盒點心給辦公室的人，說了幾句好話，就得了方便給梁進錫的部隊打了一個電話，想著好歹跟另一個當事人解釋一下。

其實公社肯讓打電話主要還是看梁進錫的面子，不可能隨便什麼人拿盒點心過來就能打電話的。

可惜電話是打了過去，那邊卻說梁副營長出任務去了，什麼時候回營區也不知道。

林舒只得把這件事暫時給按下了。

好在梁家一家人對是真的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和了解，也愈加信任他們的人品，也從側面了解到，那位梁副營長雖然好像脾氣不太好，但也是一個正直有擔當的人，所以除了愧疚自己給別人帶來麻煩，影響了別人清白之余，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把自己埋進了坑里。

想著等梁進錫出任務回來，或者過年回來，跟他商量做個戲，說他對無意，等他有了對象這件事也就結了。

也不怕這樣以后自己會被人嘲笑說閑話，跟可能嫁給周志然后被他砍死相比，幾句閑話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林舒把這事暫時放下了，但有些人卻放不下。

*****

田秋紅那日被懟得憋氣，回家還看到閨失魂落魄，黯然神傷，這口氣就不可能平下去。

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事不對勁。

這以前梁進錫本就沒對象，怎麼就突然冒出來這麼個滴滴的對象呢？

而且聽說剛到公社時石灘大隊還搶過人，說要請去石灘大隊小學做老師，我滴個乖乖，這老師是想做就能做的嗎？

每個大隊不知道有多關系戶想上呢，得到個剛來的知青？

田秋紅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又跑去了隔壁找梁冬荷，知道從梁冬荷那里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這個沒眼力見不知恩的東西，生不出兒子來，在高家被磨，這些年他們家還有曉蓮對幫扶了多，可說起這事的時候竟然替梁進錫和梁家開，聽說話就來氣，也難怪婆家人都不喜歡……所以不是為了打聽事，也不想去找。

這回去找也不是為了找說話。

而是要把媽，也就是梁進錫的二嬸劉貴妹過來說話。

梁冬荷心里嘆氣，不過高曉蓮一直對和閨都很好，不能連這個都不答應，只能在媽過來之后先叮囑了媽一番，問啥說啥就是，可別添油加醋，或者加點想什麼的。

梁二嬸，梁二嬸知道啥啊？

就知道小姑娘長得忒漂亮，看著倒是和氣安靜的，就是漂亮得過分，覺就不是個會讓人省心的，但大嫂卻是喜歡得不得了，當寶貝一樣，誰也不能說一句不好，一準被大嫂懟死。

這會兒田秋紅問梁二嬸這林舒到底是什麼況。

梁二嬸能說出個啥，只道：“我大嫂說林知青家里以前也是部隊的，跟進錫是部隊上認識的，其他的就是我大嫂也不知道了，不過我大嫂倒是真喜歡那丫頭……”

說著看到田秋紅那那難看的臉，忙轉了話頭，道，“其實要我說，這娶個知青有啥好，不能干活，風一吹就倒，又不知不知底的，哪里有從小看著長大的好？”

“媽，”

梁二嬸還要繼續說卻是被梁冬荷打斷了。

梁冬荷給田秋紅到了一杯水，道，“嬸子，這事都怪部隊離得遠，我們消息不靈通，才讓曉蓮妹子委屈了。

說起來我堂弟都有兩年沒回家了，其實嫁給軍人說起來榮，但真沒什麼好，結了婚要是不隨軍的話幾年見不得丈夫，家里什麼事都只能靠自己，再等以后轉業也不知道什麼況，曉蓮妹子條件好，還不如找個公社或者縣里的干部過日子。”

田秋紅哼了聲。

梁冬荷這話是說到田秋紅心里去了，也是這麼想的。

可就是這口氣吃不下。

這里問不出別的來，梁冬荷又是個滴水不的，田秋紅懶得再留下，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等田秋紅離開，梁二嬸就撇了撇。

還有滿腹的話想說呢。

道：“你這孩子就忒實誠，這有啥不能說的？

你不說些話把田秋紅的心火給滅一滅，遷怒到你上，你這日子可不是要更難過？”

梁二嬸說到這里心里又難又不高興起來，道，“而且我剛剛說的也是心里話，這娶個知青有啥好？

就一張臉好看，那小腰細得走路都擔心會不會折了，說是城里來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干農活，可都下鄉了，不干農活吃風啊？

哪有高曉蓮好，公社老師，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又穩定又面……”

“媽！”

梁冬荷簡直頭痛。

道，“媽，這話你可千萬別說了，那是進錫的媳婦，大伯娘都喜歡得很，你說這種話做什麼，不是惹事嗎？

而且進錫一向是有主意又厲害的，既然是他自己的對象，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有什麼道理？”

梁二嬸“嘖”了一聲，道，“不就是看那林知青好看唄？

那是真的，長得就跟雪山上的雪狐似的，那眼睛，看誰誰不啊……”

梁冬荷：“……媽！”

簡直是有些氣結了，這些話要是外人說聽到都要反駁的，自己家人，怎麼能先說起來呢？

“行了，”

梁二嬸哼了聲，道，“我知道，你想說啥我都知道，我這是為了誰啊？

媽不是想著，要是進錫跟高曉蓮了，你的日子也能好過些嗎？

這天殺的高家人，媽只是心疼你！”

梁冬荷眼圈發紅，又是氣又是難。

咬了咬，道：“媽，我的日子是我的日子，從小到大大伯大伯娘都待我跟親生兒似的，有進立和進錫的，就不會了我一份。

我不能因為我過得不好，就算計進錫的婚事，那我還是人嗎？

媽，你也別那麼做！”

當初愿意幫忙說合是真覺得高曉蓮不錯，又知道大伯娘著急進錫的婚事，這才提了提，反正相看而已，進錫那麼大主意的，不喜歡也不了，可為了自己去攪和堂弟的婚事，那是絕不可能的。

*****

且說田秋紅。

田秋紅從梁冬荷家出來，本來還覺得沒問著什麼不怎麼順心，可回到家里咂著劉貴妹的那幾句話竟然咂出點什麼來。

知知底，知知底……那林知青可不就是沒人知道的底嗎？

到底不甘心，索又去了石灘大隊一趟，跟周大榮的婆娘聊了聊，還真給聊出了個驚天八卦來！

什麼梁進錫的對象！

原來那丫頭年紀小，手段卻不小，原來在城里早已經勾搭上了周大榮那個西州城的遠房侄子！

不過不知道咋回事又鬧翻了，跑到了這里卻又說跟梁進錫是對象！

難不這丫頭搞男關系，還一腳踏兩條船？

田秋紅得了這消息就把這事跟梁冬荷說了。

梁冬荷先是大驚，但并不是個沒主意，別人說啥就是啥的。

想到自家堂弟從小就意志堅定，從來只有他坑別人，絕不會有人騙到他坑到他的，這心里就稍微定了定，道：“嬸子，西州城那麼遠，到底是咋樣咱們也不清楚，可不能聽別人說就給林知青潑臟水，反正我堂弟他過年就要回來了，這事等他回來就清楚了。”

說著也有些不高興，這田秋紅咋能因為高曉蓮和自己堂弟的親事不，就好像盼著堂弟不得好似的。

梁冬荷打發了田秋紅離開。

可田秋紅好不容易打聽到這事，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沒兩天有關林舒搞男關系，在西州城還有個對象的事就在村里傳開了。

大冬天的，農活輕松，大家扎堆干活的，最適合說些閑話八卦了。

田秋紅知道的信息本來就不全，大家說著也會往自己容易理解的方向去解讀，所以最后傳到胡大娘耳中的信息是這樣的，“嫂子，你們家進錫啥時候回來啊？

我看他跟林知青的事，你等他回來可得好好問問他啊。”

說話的是一位姓周的大嫂子，也沒避什麼嫌，就是在大家一切切冬蘿卜做腌蘿卜時說的。

胡大娘覺得語氣怪怪的，一挑眉，道：“咋的了？”

周大嫂子就道：“這兩天我可聽說那林知青在城里原來是有個對象的，下鄉跟你們家進錫好可能是有目的的，要不就是下鄉被城里的對象給甩了，要不就是下鄉了自己心里害怕，想在這邊找個靠山，就把原來對象給甩了，找了你們家進錫。

你說在我們這鄉下，誰條件還能好過進錫哦？”

“哎，我可聽說石灘大隊大隊支書家那個知青媳婦，那邊已經定下了，說要把他們大隊小學的老師位置給呢，這些個知青，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哪里看得上我們鄉下人，要是嫁的話，哪個不是沖著什麼去的，大嫂子，你可別被林知青給蒙騙了，要我說這找媳婦，還是找個我們本地的，知知底的好！”

“啪”得一聲，胡大娘手上的蘿卜砸到了周大嫂子面前的盆里，盆里的鹽和咸水飛起，濺了周大嫂子一一臉。

周大嫂子“啊”一聲尖，茫然的看向胡大娘，然后就生氣道：“胡英枝，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