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打電話

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

就算是現在不好,也努力想著法子過好。

這是林舒媽教的。

不僅是跟這麼說，生活中也是一直這麼教著這麼做的。

小時候住在軍區。

爸雖然是正師職,家里有個大院子,但質并不富。

媽帶在院子里種菜，告訴怎麼樣就能長得更快更好一些，會想方設法要來很多喜歡吃的東西的種子或者苗,讓自己種,西紅柿，草莓,玉米,瓜果,種的好不好的,都是自己負責,那簡直是的樂園。

學校里老師教的東西有限。

的畫,音樂，跳舞運，最開始都是媽自己教的,后來就請了文工團的姐姐教,跟說,不用太張,就是讓試試,說，哇,你看,我們舒舒會這麼多東西,是不是每多學一點，就能發現自己原來還可以做這個,是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又發現了自己藏的一面和本事，覺得很開心……

林舒著梁進錫給的信，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很多很多的事。

愿意嫁給他的原因可能很復雜，但愿意跟著他去軍區的原因就很簡單。

因為那里有很多的年記憶，讓安心，有安全，也讓有一種爸媽早晚會回來的底氣，而不是在大隊里，打聽不到什麼消息，只能等。

而且知道大娘一家對他的婚事有多著急，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沒有必要再拖著。

對誰都不好。

想事想了一晚上，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等放學，林舒就找他談了談。

對這速度也是服氣了。

他道：“你前不久才跟我說是假對象，轉天就告訴我是真對象，這才過了幾天，就直接說要結婚，然后跟他去部隊了？

姐，你真的確定他是個好人，沒什麼病？

你都沒跟他相幾天，萬一他對你不好呢？”

林舒手敲了敲他腦袋，道：“跟誰結婚沒有風險，你這麼不相信你姐？”

“我也不是不信。”

他只是覺得悶悶的。

有一種無能為力的覺。

事實上，從他爸出事，他邊的環境不停轉換，他努力保持清醒，不讓任何緒戰勝自己，但這種時候，他心里又不能不產生緒。

林舒攬了攬他，道：“你相信我，要欺負，也只有我欺負他，你想啊，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過誰欺負得了我了？”

“你先留在這邊讀書，等我先過去安頓了下來，在那邊看好學校就接你過去。

你記得嗎，韓伯伯，江，還有王嬸嬸他們都在軍區呢，你去年不是才見過他們，你想啊，要是他對你姐我不好，我就不會告狀啊？”

白了一眼。

不想理了。

跟談完之后林舒才下筆給梁進錫回信。

可是寫上兩句就覺得怪怪的，最后了信，還是決定直接給他打電話。

有些事還是要直接商量的。

山區兵團雖然偏僻了點，但畢竟是兵團，通訊室里電話還是有的。

梁進錫信上給林舒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他在信里跟說過他每天的作息。

白天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只有晚上六點之后到七點之間有一些空閑時間，要不就要再等到晚上十點之后了。

所以第二天找了梁冬荷陪，傍晚的時候去了公社，卡了六點到七點的時間給他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等了十幾分鐘那邊就撥了過來。

“喂。”

“舒舒。”

對面傳來他有些低沉的聲音，林舒的心莫名就了。

“我收到信了，”

道，“現在說話打擾你嗎？”

“不打擾，”

他道，“你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嗯，就是信上的事。

我想著，我們能不能先把手續辦了，但婚禮暫時不要辦了，因為，我想，至帶你見過我爸媽，這樣才不算太草率，這事我會跟大娘解釋的。”

林舒在這邊糯糯解釋。

怕他會錯了意，以為是不不愿嫁給他的。

對面的梁進錫卻是大喜。

因為同意了“先把手續辦了”，只要肯嫁給他，至于婚禮什麼的，他委實不在意這個，只是怕委屈了而已。

說先見了爸媽再辦婚禮，那就等見了爸媽再說。

他高興得厲害，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聲音，道：“好，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我下個周日回去嗎？”

他的手著話筒，說完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等的回答。

林舒“嗯”了一聲，道：“看你時間方便吧。”

又問他，“那我跟你一起去部隊的話，你那邊方便嗎？

我要不要準備些什麼？

你那邊的地址，我能先把一些東西寄過去嗎？”

梁進錫心里已經不止是高興來形容了。

他聲道：“方便，我已經跟上面申請了，這邊地方大，應該能分到一個兩層的小院子，家都是齊的，你把你自己跟的東西寄過來就了。”

這也就是因為是在山區兵團，地多，軍人最多的也是力氣，砌的房子多，但級別高的軍卻不多，不然要是在軍區總部，以他的級別是不可能分到兩層樓的小院子的，剛去最多也就是一個兩居室。

林舒聽說有一個小院子也很高興。

“那邊我跟他談過了，”

道，“這段時間我先過去，等我先安頓下來，再看好那邊的學校之后再接他過去。”

“你剛調到那邊，還習慣不？”

頓了頓，又問他道。

“沒什麼不習慣的，做軍人在哪里都一樣。”

……

兩人就要結婚，好像悉了，但實際還是陌生。

說了一會兒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梁進錫掛斷電話還有些激，手按著電話沒有離開，耳邊好像還是的聲音。

“梁營長，這是跟你媳婦打電話呢？”

通訊室老兵笑著道。

他年紀很大了，早年過傷，本來早就該退伍了，但以技員的份一直留了下來。

梁進錫愣了愣，隨即笑道：“嗯，我媳婦。”

老兵笑道：“可不是，只有跟新媳婦打電話才會這麼激呢。”

梁進錫難得傻笑了一下，不過出門之前整了整帽子，那臉上又換上了正經威嚴的表，這才推門出去了。

老兵瞅了一眼就繼續樂呵呵地收拾著東西。

這樣的，他見的也可多了。

林舒這邊掛完電話就跟梁冬荷一起離開了公社。

路上遇到了上周村的王婆子。

王婆子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接生婆和婆，兒嫁到了梁家村，現在就在梁冬荷的紡織品廠做工人。

看到梁冬荷和林舒很熱，先笑瞇瞇的打量了一下林舒，說林舒長得好，就沒看到過這麼有福相的姑娘。

林舒以為自己聽錯了，福相？

福相不是一般是說福態嗎？

王婆子看林舒瞪大眼睛的樣子，笑著解釋道：“福相是說有大福氣的相貌，林知青就是有大福氣的相貌，一看就是家庭幸福，和和的相貌。”

您還會看相。

王婆子又跟梁冬荷說話，倒是沒討嫌的給介紹男人，就問了問兒在廠子里干活的事。

這年頭，大家的景都不好，能有個活計掙工分填飽肚子就是萬福了。

正說著話，沒想到岔路上遠遠就過來了三個人。

竟然是高重平跟他新媳婦，不，暫時還不是，據說是過兩星期結婚，那就是兩星期后的新媳婦周絨花，還有周絨花的那個跟珠珠差不多大的兒。

看高重平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著，應該是辦結婚用品？

遠遠看著，倒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

那邊也看到了們。

高重平面上有些僵，周絨花倒是大大方方跟們笑了一下，然后拉著高重平往另一邊路上去了。

“嘖，冬荷你跟這樣的男人早離了早好，”

王婆子看著那三個人離開，“嗤”了一聲，道，“我做做了這麼多年，接生接了這麼多年，重男輕的見過，對老婆不好的也見過，就是沒見過待自己親生的孩子，這麼火急火燎地去給別人養孩子的男人。”

梁冬荷對這個男人的事沒興趣。

說多了都是當年看走了眼，剛想岔開話題，就聽到王婆子接下來一句讓目瞪口呆的話，“這麼上趕著當便宜爹，不知道的，還以為周絨花肚子里的那個，真是他的種呢。”

是婆接生婆，這十里八鄉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呢？

梁冬荷；林舒：？

？

！！

“王嬸子，你說什麼？”

梁冬荷轉頭問。

王婆子道：“這事我前兩天就想跟你說了，這周絨花應該是有子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多長時間是看不出來，但我做了一輩子的接生，這到底有沒有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他應該是圖人家能生兒子吧。”

梁冬荷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出了一句，道，“不是自己的說不定也是兒子不是，他不是最喜歡給別人養兒子嗎？”

王婆子；林舒：……

“冬荷？”

“謝謝王嬸子，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給我大伯娘煮飯去。”

梁冬荷拉了林舒，心不錯地跟王婆子笑著告別，道，“我們先回去了嬸子。”

也不想知道周絨花肚子里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得他們趕快結婚，拴得死死的。

雖說跟那爛人離婚了，那爛人的事也再不關的事，但他畢竟是珍珍和珠珠的親爹，倒也沒盼著他倒霉，就希他爛事纏，還不得，最好永遠別來煩珍珍和珠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