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啦啦啦

本來就是兩年未見,這一天還是大年三十，所以林舒突然在自己家院子門口見到韓稹是真意外。

但也真高興。

了他一聲,就低頭一手把小團子抱到了手上,走過去，道：“韓稹哥，你怎麼今天過來了？”

這大年三十的,怎麼跑這里來了？

萬一大雪封山,怎麼回家？

韓稹已經進了院子。

說了一句“順路過來的”，就把目放到了懷里那個滴溜溜瞪大了眼睛,就在自己臉上轉的小團子上,瞅了他兩秒,就手道：“我來抱吧。”

兩人從小到大像兄妹一樣的相,哪怕中間隔了兩年多未見,這會兒再見,也并沒有生疏。

林舒沒有不客氣，抬手就要把手上的小團子遞過去，哪知道一拔沒拔,小家伙手抓著的服不肯松手呢。

“禎禎,讓叔叔抱你。”

小團子還不會說話,表卻很富。

他手抓著媽的服紋不,然后還沖韓稹做了一個頗有點倔強的表。

韓稹一下子笑了。

他道：“這小家伙長得可真像你,什麼名字？”

“梁禎，示字旁,禎祥的禎。”

林舒笑道,“像我嗎？

大家都說他像他爸呢。”

其實是真的像他爸,還是越大越像。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眼神。

“不，像你。”

韓稹笑道,“你小時候就這樣，無關痛的時候脾氣好像很好，在外面裝的很有禮貌，但實際上張牙舞爪的，脾氣壞得很。”

林舒：……

有些訕訕。

小時候不懂事，對他是真的不怎麼好。

后來大了些，又搬走了，一年才見那麼幾次，哪里談得上好不好的？

道：“我也沒怎麼著你。”

韓稹笑。

林舒無奈，不再糾結于自己的形象問題，道：“走吧，去屋里坐會兒，你這風塵仆仆的，趕了半天的路了吧，再站那里，很快就趕上基地站崗的那些小戰士了。”

韓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的雪，道：“走吧。”

他這樣說著步子卻是沒，然后看轉走了，才不遠不近跟在了后面兩步，等進門了，又再在門外拍了拍上積的雪，這才進了門。

林舒轉頭招呼了他一聲讓他坐，一邊就把孩子抱到了客廳里邊。

那邊一個角落圍了一個柵欄，里面用木質地板鋪了，上面又墊了布墊。

他看把小家伙的鞋子了，抱著他放了進去，小家伙抓著木頭柵欄表示抗議，就從里面抓了一個布娃娃給他，笑著搖了搖，然后塞到了他手上，小家伙這才哼哼唧唧的轉移目標了，林舒又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那一剎那，他只覺得像是心被什麼擊中，有些忍的別開了目。

林舒卻是毫無所覺。

轉過頭來，沖他笑道：“他剛學會走路，但爬起來飛快，我要是不把他扔這里面，一轉就能不見人影。”

又問他，“你要喝什麼茶，我給你泡。”

“有什麼就沖什麼吧。”

他道。

林舒抿笑。

走到了壁柜前面從柜子里拿了兩個茶杯出來，又拿了一個竹筒，從里面倒出了一些花茶，倒了水，這才轉回頭放到了他面前，道：“去年底新曬的臘梅茶。

怎麼今天大年三十的過來了，這次在家里也不會呆幾天吧？”

“嗯，初三就走。”

又問，“呢？

怎麼不在家？”

“今晚上農場那邊有活，跟家屬院幾個朋友晚上要表演，這會兒在那邊排練著吧，中午應該也不會回來，就在那邊吃了，”

林舒笑道，“這個年紀總是力旺盛，大過年的，憋在家里也沒有什麼氣氛，不過到晚上這邊也會熱鬧起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林舒就跟他道：“那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做午飯，一會兒他爸爸也該回來了，你留在這里吃午飯吧？”

“不用了，”

他道，“我是過來找袁叔叔的，一會兒就坐他的車回軍區，只是順便過來看看你……在農場的話，一會兒我再過去看看他。”

其實是過來看，然后順便坐袁場長的車回去。

林舒側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這會兒都快中午十二點了，大雪天山路不好走，他應該是早上十點多就出門了，肯定沒吃飯，再坐兩個小時車回軍區？

林舒道：“那好吧，不過都大中午了，你不吃東西怎麼回去？

你幫我先陪禎禎玩一會兒，我去給你煮個面，不然你回去伯父肯定又覺得我欺負你了。”

說完就笑了。

他從小就是個有點悶的子。

一直對很好，很照顧，會幫做很多事，卻只會做不會說。

……有段時間還疏遠他，因為那時候年紀小，大家總說是他小媳婦，不樂意，就總避著他。

那時候韓伯伯就覺得他很沒出息。

小小年紀怎麼就對個小姑娘那麼關注。

韓伯伯是非常強勢有些獨斷那種的。

他喜歡韓稹兩個哥哥那樣的子，雖然十分的野，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是孩子王，打遍大院無敵手，就……大概是梁進錫那種吧。

他爸喜歡那種的。

覺得男孩子就該是那樣的。

不像他，脾氣貌似溫和但骨子里著矜傲，不說話，還太過講究，服永遠干干凈凈，別說泥，就是個折痕都不會有。

他也不是不會打架，畢竟從小就學的，其實打得還狠準快，一腳就能把人踹翻，然后打完架之后一定要先整理一下服。

至于為什麼打架要狠準快，是因為他覺著打架打得滿地打滾太難看……

照韓伯伯說，這哪里是個將門虎子的樣子？

一副他最瞧不上眼的以前那種小爺的款，你這是哪門子的爺呢？

韓伯母就很生氣，道：“他就是像我，怎麼了，這麼瞧不上，當初就別娶我啊。”

韓伯父立馬就沒聲氣了。

林舒想到這里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林舒笑，韓稹自然也猜到大概為什麼笑。

……不過想到什麼，卻又大概笑不太出來。

他道：“我給你打下手？”

“下個面需要打什麼下手？

你陪我跟禎禎玩一會兒吧。”

林舒笑道，“這小子一會兒沒人就要發脾氣了。”

脾氣大得很，哪里像了？

明明脾氣好得很，別人不惹是沒什麼脾氣的，不像這小子，有事沒事都要找一下存在。

韓稹了大和鞋，進了梁禎的領地陪他搭積木，偶爾側頭看一眼在廚房忙碌著的林舒……心頭一陣翻涌。

那時候他還一直覺得還小，只是不明白，怎麼一段時間沒打電話，怎麼就會突然結婚了？

整整兩年的時間，他都覺得這應該不是真的。

下鄉的那個時候，明明才剛剛十八歲。

梁進錫回來的時候韓稹的面已經吃完。

林舒收拾了碗筷去廚房，韓稹正在陪他兒子看書，他老婆做的畫本，韓稹一頁一頁的翻著敎梁禎。

梁禎還不會說話，卻會被逗得咯咯笑。

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跟韓稹悉，不再排斥他了。

那一瞬間，就是梁進錫再不注意細節，也覺到了屋子里那種氣氛。

那種滲在空氣里的安寧和稔。

他剛踏進屋子的時候簡直像是踏錯了門。

林舒聽到他回來的靜，從廚房出來，跟他笑著介紹道：“進錫，這個是韓稹，韓伯伯家的，現在在海南空軍基地那邊，回家過年的。

他今天過來基地找袁伯伯，就順便過來看看我。”

原來這個就是韓稹。

不過，梁進錫皺了皺眉，這并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他，他一向過目不忘，一年多前，他就曾在基地見過他一次。

兩個人打過招呼韓稹就穿上了大告辭了。

林舒端了午飯出來，梁進錫逗弄了一會兒兒子，往桌子這邊走過來，似是隨意道：“怎麼不留他吃午飯？”

“剛煮了面，他吃過了，趕著坐袁伯伯的車回去。

今天大年三十呢，錯過了車回頭大雪封山可就回不去了。”

說著看了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希別再下雪了才好，不然要是半路堵在了路上才是麻煩。

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就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

回頭，就看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這人，心中一哂，開玩笑道，“看你臉沉的，他就是順便過來一趟，要是他回不去在這里過年，我看這個年咱們就都別過了，就看你們的臉就是了。”

其實他并沒有擺臉，還算是自然的。

但作為枕邊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他那麼一點緒？

這種事，并不愿意裝聾作啞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掩過去……他本來格就那樣，平日在部隊里又很忙，有孩子后，兩個人真正流的時間就更了，并不愿意兩個人之間有任何可能會積累患和矛盾的問題。

有什麼事，還是及時說開來比較好。

“你們的臉？”

梁進錫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道，“他給你看什麼臉？”

林舒嘆氣。

這人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部隊訓練太久了，真的是任何事在他那里都無所遁形。

這要不是心理夠強大，也一向喜歡坦誠，兩個人的日子就沒法過。

嗔道：“不是那個意思，就你們的格都那樣，要人看你們臉的，你們要在一起過年，想想都讓人頭疼。”

說到這里林舒有些怔忪。

小時候一堆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多是在他邊的，他也會一直關注。

就剛剛他過來的時候，也還是能覺到，他時刻的關注……如果真的一起過年，那肯定是不行的。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梁進錫捕捉到了那片刻的怔忪。

立即就有些誤會。

他看著道：“‘你們的格都那樣’，我跟他的格很像嗎？”

林舒回過神來，有些好笑。

把飯菜放桌上，道：“一點都不像，就有一個缺點像，喜歡擺臉，心理不夠強大的在你們面前都得被小媳婦。

了，快吃飯吧，我抱禎禎過來喂他飯，等哄了禎禎睡覺一會兒我們整對聯，有什麼問題你再慢慢問。”

其實也知道他們不是故意要擺臉，就是那種也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后天的冷淡的，矜傲的氣質，時時刻刻總要把邊人碾渣。

著實不好相。

梁進錫其他方面跟韓稹兩個哥哥更像，但在睥睨人這方面，絕對跟韓稹有的一拼，只不過表現形式有的不同，但本質一樣。

好在從小邊都是氣場強大的人，習慣了也就能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