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時

想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說實話,梁進錫對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不太有所謂。

但想到懷孩子的罪，還有生孩子的痛苦,他便不想再經歷那些,而且他本來在家里的時間就不多，孩子多是帶，帶禎禎一個已經很辛苦,他都可以想象要是再有一個,要花多力在孩子上。

所以生完禎禎之后他就帶看了幾個中醫，一邊幫調理,一邊找老中醫要了一個避孕的單子。

再加上之前一直喂,本也不容易孕,所以這大半年才沒有第二個。

“你想再要一個？”

他坐到床前看靠坐在床上,蒙著被子只出一張小臉的。

林舒搖頭又點了點頭。

道：“我想要的,不然禎禎一個人太孤單了,只是不太想要現在要。”

他聽這麼說心里一片。

他還記得懷禎禎時撅著委屈的說再不生了時的模樣，還有生禎禎時的痛苦，現在才過一年,再跟他說,想再要一個他們的孩子,他不可能不心。

他道：“那就等你想要的時候再要。”

林舒側頭看他,突然抿笑了出來,道，“今天張嫂子跟我說起孩子的事,還說我一直沒再有孩子,是不是因為有了禎禎之后就不讓你近……進錫,別人是這樣避孕的嗎？”

梁進錫手了腦袋，道：“你想說什麼？

也想試試。”

林舒笑出來,道：“能試試嗎？”

一邊說著一邊推他的手，然后往被子里。

他低頭捉住，親得連連了，然后才看著滴的模樣，道：“要試的話，現在是在做什麼？”

明知道招惹他是什麼后果，還是來他，還不讓他近？

林舒了他，“唔”一聲，嘟囔道：“好嘛，我不舍得。”

一句話說得他氣都有些不順了。

他本來坐起準備除了服，這會兒被這麼一說，隨便就扯了上就扔了，然后再低頭親，林舒卻是側開臉在他耳邊道：“不過你輕點……張嫂子說你們都是十年不開工，開工讓人躺十年……還是悠著點吧。”

梁進錫：……

第二天一早林舒醒來就聽到了院子外面的嬉鬧聲。

手拉了一下床頭柜上的小鬧鐘……九點四十五。

把鬧鐘推了回去，繼續又躺回床上。

大雪天的，又是大年初一，禎禎又有梁進錫和在，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繼續躺回床上。

被窩多暖和啊，而且昨天晚上本來上床的就晚，后來凌晨又被他鬧醒折騰了一次，就沒睡個好覺。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慢慢緩了一些，聽到外面的尖聲，就轉隨手撥開了窗簾一角往下看，就看到梁進錫正在陪還有隔壁張嫂子家的兩小子在搭著一個半人高的雪人，旁邊還有裹得像個小球似的禎禎就坐在凳子上“咯咯”笑著。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有照在雪面上，折出絢麗又溫暖的芒。

不過積雪卻是更厚了。

從窗戶看出去，白茫茫的一片，竟像是在一座雪山上了。

怕是昨晚下了一個月的大雪。

拉了窗簾往外看，下面的人似有所，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就跟說了兩句話，大概是讓照看禎禎，然后就大踏步回了屋。

不一會兒外面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很快門推開，他就進了屋里來。

林舒已經放下了窗簾回床上。

他坐到床上，問：“嗎？”

他不問也還好，他一問是的。

“我把早餐端上來給你。”

他道。

林舒忙搖頭。

再肯定先要洗臉刷牙的。

“我起來了。”

撐著想坐起來，可是坐到一半才想起來什麼也沒穿……把被子裹了裹，道，“你先下去，我一會兒就下來，別讓禎禎在外面太久了，小心凍著。”

他傾吻，一手拽著被子，另一只手卻是忙手抵著他隔開兩個人的距離，嗔道：“快下去吧，你剛從外面回來，滿都是寒氣。”

他笑了下，拿著被子裹了卻還是親了親的臉頰，惹得尖才下樓去了。

是聞到屋子里人的香味才跑回屋的。

林舒正在吃面條。

熱氣騰騰的。

細的白面，油汪汪的燉，均勻的蘑菇，還有一個茶葉蛋，幾條碧綠的青菜。

香味俱全。

“姐，你這是早飯還是午飯？”

他走過去，道，“好香，我也了，還有嗎？”

“早飯，”

林舒慢悠悠道，“你不是吃過了嗎？

一會兒就吃午飯了，等會兒吃吧。”

“早飯？”

聞著面香味口水都掉下來了，“那我們的早飯怎麼就是一個大餅兩個茶葉蛋，姐，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大年初一的你就傷你弟弟的心。”

林舒攪了攪面條，聳肩，慢悠悠道：“我怎麼知道你早上吃的什麼？

都是你姐夫準備的，你找他去。”

“另外，兩個茶葉蛋你還能嫌呢？

你知不知道外面多人連飯都吃不飽，只能天天和稀粥呢，你跟外面說說看，一大清早的，你姐夫親自下廚房，給你煮白面餅和茶葉蛋，你還傷心呢？

下次自己做，廚房的大門開著難不你姐你姐夫不給你東西吃不……不會手的，沒有發言權。”

：……你也沒手，你話那麼多？

可他也知道不能說這句。

那是他姐夫做給的，又不是他做的，他還能眼饞不？

氣不過。

他轉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呵”一聲，道：“姐，以前你沒結婚之前不都是早上七點準時起床的嗎？

我睡多一點就說我懶，什麼古人云‘黎明即起，灑掃庭除’，‘朝起早，夜眠遲，老易至，惜此時’，這麼懶以后是娶不到媳婦的……”

“可是看看你現在，就沒見你早上九點之前起過床，早上九點都說早了，你這是一結婚就原形畢啊，果然書上說的對，不要相信人結婚前的形象，結婚后才見真章。

你看，你一嫁給姐夫，不用再愁嫁，不用再維持好形象，就原形畢了。”

林舒：……

頓下筷子，氣結。

說的是真的，以前沒結婚前每天都是準時七點起床，看一會兒書，跟媽一起準備早餐，然后去上學。

就是星期天也不會例外。

每次放假賴床都是拎著他耳朵起床的。

可現在多是周末才在家，一般周末都是會晚起床的。

轉頭看梁進錫，就看到他側端著一杯茶，一邊看著柵欄里正玩得樂乎，沖著他傻笑的兒子，一邊慢慢喝著茶。

像是完全沒聽到這姐弟兩的斗。

也不是，看他角的笑意……

林舒轉頭，沖著就皮笑不笑道：“對啊，我說的沒錯啊，你看你姐夫，什麼時候可都是早上五點鐘起床，你什麼時候看他晚過？

你好好的一個男孩子，不跟你姐夫比，跟我比做什麼？”

林祐同學：……

再一次敗北下來。

大雪開始融化的時候，林舒又收到了媽的一封信。

“……轉眼已經兩年，上次收到你的照片，禎禎真是長得跟梁副團長一個模樣，不過眉宇之間也有你的影子，是個很好看的孩子。

上次梁副團長過來，和你爸下了好幾盤棋，你爸很高興……今年過年我們是和農場好幾戶下放的人家一起過的，雖然吃的東西沒有那麼富，但每樣菜都是自家種的，你爸的又好了許多，你爸說，這樣過年的氣氛，倒是跟以前還在部隊里一樣熱鬧了，反是比前些年吃得更開懷些。

我們在這里很好，還請勿念……一九七五年二月，母慧茹留。”

隨著時間推移，平反的人越來越多，下面部分領導下放場所的條件也改善了許多。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九七七年七月。

林舒手牽著兒子，站在西州城火車站，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等終于看到自己丈夫那個悉得不能再悉的影，還有他旁那兩個記憶中一樣悉，但此時卻又添了些陌生的影，眼淚奪眶而出。

把兒子扔給了邊來接爸的司機，先沖了過去。

“阿媽。”

喊道。

李慧茹手抱了兒，眼睛也有些潤，不過兩人擁抱了好一會兒，忍了淚意，拍了拍就稍微推開了，手替抹了抹眼淚，低聲道：“好了，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你看你這孩子，以前都還穩重些，現在怎麼越過越孩子氣了。”

“還不都是姐夫慣的，”

旁邊的嘲笑道，“媽你是不知道，現在姐的脾氣大得很，全家就最大，連兒子都得讓著呢。”

林舒從媽懷里退出來，了眼淚，然后好笑地看一眼，剛想說“我兒子讓著他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難不你還不如禎禎一個三歲幾個月的孩子啊”，可話到邊突然意識到旁邊爸媽在呢，忙吞了回去，正了正表，不再跟耍皮子，轉認認真真的沖一旁的父親了一聲“爸”。

后面的則是聳了聳肩。

……他那個裝模作樣的姐姐又回來了。

李慧茹卻沒再理會這姐弟兩。

抬頭看向了前面。

前面剛剛被他媽給扔了的梁禎同學，已經自己繃著小臉，穩著小步子走過來了。

……那模樣，真是活的一個小梁進錫。

那表本來是很可的。

可因為旁邊站著的一樣表的梁進錫，又讓人莫名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