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招人疼

林舒想到當年他初見自己時的那冷酷和說話時涼颼颼的那勁……

要是信他才有鬼了！

反正現在什麼話還不是隨他說！

但他既然這樣說,就道：“哦，那時候你除了我的長相還知道什麼？

原來你是看人家姑娘長得好看就打人主意的嗎？

那要是將來你再遇到個比我更好看的,那是不是也要不得人家賴上你？”

梁進錫好笑得拍了拍腦袋,道：“那大概只能你再生個兒了。”

林舒：……

他是話不多，但每句都能讓人贊他腦子還好使的。

從來都不是口拙……要不然也不能總將婆婆氣得想他。

“好了，”

林舒想掙他的擁抱,道,“你上真的好多汗還有土，快去洗澡。”

“我知道,”

他卻并不肯放開,道,“現在你還不一樣？”

說完親了親的側臉,問,“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這可真膩歪的。

但林舒一向是人的子,他這樣纏，便有些心……更何況，的確是想他的。

其實這麼早回來,不只是因為林家的事解決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想他了。

很媽。

但發現現在跟他在一起的這個家才能讓更自在。

想做什麼樣的自己都可以。

“想的,”

回應的吻了吻他,道，“很想,所以才提前回來了,我現在發現我不能離開你太久了,是不是很得意？”

也不是不能了，只是會比較想他。

梁進錫聽到這句話卻是一僵。

然后腔一下子溢滿了不知名的緒。

他不知道說什麼,就低下頭去吻，碾住的……去發泄心里的緒。

林舒心里閃過詫異，但很快也就顧不上去想了。

甚至也顧不上再他去洗澡……事后是他抱著一起去沖洗的。

林舒覺得他緒不太對勁，可是實在太累了也顧不上去問他。

只是他抱了到床上，從背后摟著在耳邊又問：“是想我才回來的嗎？”

林舒“唔”了聲，道：“嗯，林家大伯祖父他們那一家過去了，事解決了，我就想回來了。”

說完又喃喃了一句“進錫謝謝你”。

梁進錫低頭看，就見已然睡著了。

他看了一會兒，再低頭憐地吻了吻，心十分復雜。

他以前不是沒想過會回邊境部隊的事，事實上這一年他都在考慮這個問題，那時候他想的是，他要過去，肯定是要隨軍的，邊境村雖然條件艱苦點，但比這邊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以的子，肯定也不會介意，他也會盡可能讓過得好一點。

可是那是在之前。

在爸媽從荒漠的農場回西州城之前。

跟他們分開五年，他們剛回來，他不可能現在就要求跟著他去千里之外的邊境。

……可現在說，不要離開他太久。

這讓他心愧疚又沉重。

*****

林舒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跟往常一樣，他已經不在。

……桌上還留了紙條說今天有會要開，午飯也不回來吃了。

想起昨晚的事都還有些不真實。

……兩個人連話都沒好好說。

心里嗔怪，覺得今晚上一定要好好說話不順著他來了。

起床，吃了早飯，送了禎禎去兒園。

再去了一趟農場。

禎禎午飯在兒園吃，索也在食堂吃了才回來的。

下午的時候張嫂子過來串門。

面不怎麼好。

林舒拿了點心招呼，笑道：“嫂子，槐子和椿子又惹你生氣了呢？”

張嫂子有三個孩子，小兒十一歲倒是乖巧，但兩個兒子槐子和椿子一個十四一個十三歲，最是玩得比較瘋的時候，自從放了暑假，張家就整天是飛狗跳的。

“不是，”

張嫂子心事重重。

一向是個爽利人，說話不會遮不會掩的，而且今天過來找林舒也是商量事的，所以林舒開了話頭就直接道，“林老師，你家梁副團長也要去南邊的南州邊境部隊嗎？”

“咔嚓”一聲，林舒手上的杯子到桌上，好在很快反應過來，扶住了。

想到了梁進錫昨晚的異常。

穩了穩緒，道：“我昨天才回來，還沒聽進錫說呢。

張嫂子，是張營長要調去南邊邊境部隊嗎？

是怎麼回事？”

張嫂子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林舒這邊才從娘家回來。

這事是這幾天才發生的事，要是昨晚梁副團長回來得晚，倉促之間怕是的確沒來得及跟說。

道：“唉，你看我……”

林舒搖頭，仔細看才發現張嫂子眼底紅紅的。

穩著心對笑了一下，道：“沒事的，張嫂子是不是有事想要問我？”

張嫂子點頭，嘆氣道：“是，是我昨兒個聽我們家男人跟我說，他們整個營都要被調去邊境部隊，他也遞了申請……可是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就想到以前梁副團長好像就是從南州的邊境部隊那邊調過來的，所以就想過來問問你知不知道那邊的況，還有我要是跟著一起去，這幾個孩子可要怎麼安排。”

張嫂子當然不想去邊境。

那邊可跟這邊基地不一樣，雖然是山區但離軍區總部近，生活孩子上學都方便。

可那邊是邊境，是真正的窮山僻壤，離最近的市區都要幾個小時路程，艱苦不艱苦倒是不在乎，可邊境村本沒有什麼部隊小學中學可上，不帶孩子去，不舍得，可帶孩子去，不是耽誤他們的前程？

帶孩子們回老家那就更不了。

可是男人說了，他年紀已經大了，如果這一次不去邊境拼一拼前程，怕是明年就要復原回鄉。

復原回鄉，最多能在當地安排一個工作給他，是什麼樣的還不知道……那樣，孩子們一樣也要回鄉。

所以張嫂子這心里呀，就跟墜了石頭一樣，難得要命。

男人看這樣，就道：“也不止是我，誰不都是一樣？

不說別人，就是梁副團長，十有八九肯定是要去的。

當初他是從邊境部隊調過來的，說的本來就是過來幫忙支援這邊基地，將來還是要回去的……你看梁副團長他媳婦，不是比你還要難？”

“不過林老師一向都是有算的，你要擔心，就過去問問邊境那邊的況，孩子們要怎麼安排，說不定有主意。”

所以林舒這日下午剛給孩子們上完課，張嫂子可不就過來了嗎？

林舒，林舒也不知道啊。

是，梁進錫是從邊境部隊調回來的，所以了解過那邊的一些況，對那邊的地理環境還有周邊的城市都了解過一些。

可是至于的那里生活條件怎麼樣，學校怎麼樣，孩子們要怎麼安排，也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嫂子，那，那你知道，是調去邊境前線，還是南州基地啊？”

林舒道，“南州基地是一個大的駐軍基地，那邊肯定也有部隊學校的。”

張嫂子搖頭，道：“的我不知道，但我聽我男人說是在邊境，家屬是住在邊境村，那就不大可能是在駐軍基地。”

“那嫂子你也不用急，”

林舒安，道，“就算是邊境村，孩子們肯定也能送到南州基地的部隊學校，就算是離得遠點，可是放大假的時候不也還是能見到？

要我看，嫂子也可以不急著先過去，就帶著孩子們先留在這邊，等張營長在那邊安排好了，也了解清楚了，嫂子再帶著孩子們過去。”

林舒說話一向有一種安定人心的氣質。

張嫂子聽說著緒也慢慢緩了下來，道：“唉，還是林老師你能穩得住，虧我還是做嫂子的，年紀比你長了這麼多。”

林舒笑道：“那是因為嫂子對那頭一點不了解，又事關幾個孩子們，才著急的。”

張嫂子心緩下來，也就關心起林舒來。

那什麼邊境村的，荒僻地方，一個人也不認識的，當然希林舒也能跟一起過去。

林舒子好，又聰明，雖然年紀小但辦法卻多，要是能一起過去，張嫂子心都能定些。

不過前幾天才從徐政委家的兒子張校長那里聽說，原來林舒父親竟然是西州市的領導，剛剛平反復了原職，前幾天林舒就是回了娘家……爸媽就是西州城的，還剛平反回來，林舒還會跟著梁副團長去邊境嗎？

“林老師，要是梁副團長也去邊境，你要帶著禎禎跟著一起去不？”

張嫂子問道。

林舒張了張。

去不去？

要是擱之前，當然是要跟著他一起去的。

可現在已經是一九七七年，過兩個月應該就要恢復高考……本來，是就打算考西州大學的。

難怪昨天他的緒會那麼強烈。

張嫂子看林舒怔忪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唉，都是我心急，跑過來找你，你們家梁副團長到底去不去也不一定呢，梁副團長年輕，也不用一定要去前線戰場上掙前程。”

說著心里又是一陣絞痛，眼睛又紅了。

勉強笑了一下，道，“不過林老師，你們家梁副團長可是對你真好，我就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疼媳婦的……不是說那些表面功夫，而是我們做了這麼多年鄰居，都是小事上看出來的。

這樣的男人可是提著燈籠也找不到，不過林老師你也好，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