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偏執的

這事之后沒多久梁進錫就要去邊境一趟,要半個月之后才回來。

他的調令也已經下來，等這次從邊境回來,再把這邊的特訓完結,一個月后，也就是十月底他就要正式調去南州邊境部隊。

林舒索就辭掉了農場還有兒園的工作，這半個月就直接回了娘家復習考試。

農場和家屬院都知道梁進錫很快就要調走,見辭掉工作都猜大概是要跟著一起過去,所以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回西州城之后林舒又見到了一次周志。

是在讓人再也想不到兩人會見到的地方。

在宋家。

姚姨是農業大學教授，林舒是去那里跟討論高考的一些事,還有拿復習參考書的。

過去的時候就在宋家客廳里見到了周志。

周志在跟宋友量說話。

不說林舒,就是周志看到林舒“好像”都有些意外。

姚姨開的門,看到林舒看到周志時的驚詫,就跟林舒介紹道：“是你宋伯伯設計院的同事,這些天你宋伯伯都在工地上沒回設計院,他來給你宋伯伯送些資料的。”

“宋伯伯設計院的同事？”

林舒皺了皺眉。

那邊宋友量和周志看到林舒進來也都站起了。

宋友量招呼林舒，又跟周志簡單介紹林舒，道：“是朋友家的兒,找我人的。”

周志沖林舒點頭。

姚姨已經看出林舒的異樣,沖丈夫和周志道：“你們說話吧,我跟舒舒去我書房說話。”

進了書房就問林舒道：“舒舒,你認識這位周書？”

“周書？”

林舒真是意外得不能再意外,道，“他是宋伯伯的書？”

記得周志原先是在他爸任廠長的鋼鐵廠上班的,怎麼會是宋伯伯的書？

“不是你宋伯伯的書,”

姚姨看著林舒,解釋道，“是你宋伯伯他們設計院院長辦公室的書,聽你宋伯伯說，他工作很認真負責，什麼事都能接洽到位，從來不會打腔為難技人員，還有之前也幫過很多下放的老工程師，現在那些老工程師陸續平反，他也替他們回來之后的安排出了很多力，做了很多工作。”

又問林舒，道，“舒舒，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林舒默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怎麼說。

姚姨知道當年大伯祖母一家勸媽讓嫁人的事，但卻并不知道他們想讓嫁的人就是周志……誰能想到呢？

“是以前林家大伯祖母家的鄰居，并不是很，”

林舒想了一下就道，“他們一家跟林家大伯祖母一家很，我那個堂姐林蘭就是靠他們家的關系拿到的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姚姨的面一下子就變了。

有些不敢置信道：“舒舒？

你是說……是說，他就是當年林家那些人想讓你嫁的那人？”

林舒猶豫了一下。

原本這些是很久遠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提。

只是因為這個人在林蘭心聲里實在太過特別，而姚姨又不是旁人，所以仔細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過姚姨，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這些年也沒再見過，林家那些人跟我也沒什麼關系了。”

姚姨面有些難看。

有些難以置信當初那個用低劣手段林舒嫁他的那個人，會是自己丈夫屢次跟自己夸獎，自己見過幾次也的確非常出眾的這個年輕人。

林舒在書房里跟姚姨說話的時候周志就離開了。

林舒沒急著離開，跟姚姨又說了許多話，問了許多高考的問題，姚姨又挑了許多參考書給，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離開。

只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在樓下還是看到了周志。

“舒妹妹。”

林舒看向面前這個人。

瘦高，著藍工裝，以前長相還有些野，幾年不見，那些野好像都已經了下去，相貌甚至可以稱得上俊朗了。

如果不是林蘭的心聲，而所有其他的心聲又一一變了真實的事件，林舒都很難相信這個人會拿刀捅死自己……當然，從來不懷疑陷糾纏之后人的瘋狂。

他當初能追到鄉下做那些事本來就很偏執了。

淡道：“周同志還是我林同志吧，不過周同志在這里是有什麼事嗎？”

“舒舒，”

周志看著苦笑了一下，道，“我們能談談嗎？”

在林舒開口前他又搶在前面道，“舒舒，我很抱歉，因為當年的事，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但卻又怕出現在你面前讓你誤會，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我當年是鬼迷了心竅，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

舒舒，你能原諒我嗎？”

林舒仔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這就是你想說的，我都聽到了，過去發生了的事已經發生了，原不原諒都不可能改變。

我聽姚姨說過去幾年你做了很多好事，那就繼續做個好人吧，再見。”

林舒繞過他離開，神一直很平淡。

就好像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一樣。

但其實心里并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姚姨說，過去的四年，這個人在水利建筑設計院做了很多事，不僅做事認真負責，還利用他舅舅在革委會的關系，救過，幫助過很多人，現在也在積極努力地做著老工程師們的平反后續工作，人緣非常好，也深得設計院院長的信任。

但林蘭的心聲卻說，這個人是個瘋批。

在這幾年，間接地做了許多壞事，也害過不人。

林舒可不覺得這個人會是突然良心發現。

想到了林蘭的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

這一次沒有嫁給周志，但林蘭仍然拿到了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而周志改變了行事風格。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他過去四年的所作所為無疑給他的未來奠定了一個很結實的基礎。

懷疑是林蘭跟他合作了。

林蘭跟他了未來發展方向，而他也有目的的調整了行事作風。

這樣的人，想想就可怕。

一點都不想跟這個人再有半點關系。

而且還會好好跟媽談談，說一說這事，也別讓這人上自家門。

林舒繞過他離開。

周志在后面則是盯著的背影皺了皺眉。

說實話，他以前是瘋狂迷過。

但再深的迷，也會時過境遷。

尤其是等他在別的事上花了更多心思和心之后。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緒，對別的人不興趣，時不時還會想起來，想到時就又想要找說上幾句話，然后看到，上的好像還會變熱……好像骨子里有什麼東西就不停想要爬出來。

想到林蘭說的什麼設定，什麼劇，他的手就忍不住一陣痙攣。

十月中旬，國家果然正式宣布了恢復已經停下十年的高考。

而且考試日期還特別，就在十一月下旬，也就是從得到消息到考試就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

十月底梁進錫就要去邊境，去之前調休了一個星期的假，把家里的東西大多暫時搬去了西州城。

然后兩人帶著禎禎回了一趟清河大隊。

林舒還特地帶了好多套書，有早些年的高中課本和參考書，還有一套《數理化自學叢書》，這書市面上據說只有上海的新華書店才有的賣，而且還得盯著，因為每次一來貨，新華書店外面半夜就會排了長龍，早上一開門就會被一掃而空，普通人本買不到。

是因為認識軍區出版社的人，出版社送給了兩套。

一套自己用，另一套就打算拿回去給徐娟還有其他也報了高考的知青一起復習。

爸看跟梁進錫回鄉，就跟他們說讓他們先回去，過兩天他會跟媽一起，也去一趟梁家村，順便也回一趟林家村。

他們回來之后他一直忙著，既沒回過鄉，也沒去過梁家。

李慧茹就跟梁進錫道：“本來是早就應該去的，一來是謝當年你爸媽和家里人對舒舒和的照顧之，二來你們結婚我們還沒見過你爸媽，本來就應該去看看親家的，只是之前不是你岳父忙著，就是你們忙著，現在難得湊到一塊，肯定要過去一趟。”

說著嘆了口氣。

等梁進錫去了邊境，兒帶著外孫也去了南州，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有這樣的機會。

以本心，當然并不想兒去南州讀大學。

不說那邊學校好不好，而是南州離家這麼遠，兒一個人帶著個三歲多的孩子上學，想想心里就難。

婿在邊境，開車過去都要四五個小時，一個月又能見上幾次面？

可是也不能開口讓留在西州城讀大學。

從邊境到西州城，坐火車來回就要三天時間，部隊假，讓留在西州，也就是他們夫妻很可能就要分開幾年，婿也可能幾年都見不到孩子。

李慧茹一想這事心里就難得。

不過再難，也還是打起神來想著南州那邊要怎麼安排，總不能到時候就這麼說過去就過去。

梁進錫應下。

就道：“媽，那我跟姐還有姐夫先過去吧？

我也很久都沒去大娘家了，我想去看看，學校教的東西我都會，請幾天假也沒關系。”

林肇同看他。

就趕又補充道，“媽，你不知道，那時候大娘他們對我可真是好，鄉下連飯都吃不飽，每天早上給我煮一個蛋，他們家里人都吃玉米面，就給我吃白面……當然了，我都跟石頭柱子他們分著吃。

我想過去好好謝謝大娘他們，還有跟石頭柱子再住上幾天，以后姐姐走了，我肯定也沒什麼機會過去住了。

可到時候你們過去，肯定是打個轉就走，這樣的話我可能連跟石頭柱子他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這一想想我這心里就好不得勁。”

林肇同的面緩了下來，不等李慧茹說什麼，就先同意了下來，道：“好，那你就跟你姐你姐夫先過去，準備好自己給人的禮，每樣都自己花心思去準備。”

的笑容差點咧出來，但還是繃住了臉，認真道：“一定會的爸，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了。”

說完轉就跑了。

林舒：……

這小子，除了今年，這幾年哪年暑假不是在梁家住上半個月一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