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去南州

林舒第二天就要帶著禎禎離開。

晚上李慧茹陪了林舒睡,禎禎則是跟著去睡。

“舒舒，你真不打算把禎禎留下來嗎？”

昏黃的燈下,李慧茹一邊幫林舒反復地檢查著行李,拿著單子對完，才嘆了口氣，溫聲道,“可以先暫時把他放在這邊,等學校那邊安排好，我幫你把孩子再送過去,或者到時候讓跟著你婆母一起過去就是了。”

沒法反對林舒過去,但禎禎還小,邊境條件艱苦,現在就過去卻讓有些不放心。

更何況南州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況,兒是去讀大學,先帶個孩子總是讓人不放心。

林舒知道媽這是不舍得又不放心，安媽，道：“沒事的阿媽,你放心好了,進錫他做事一向穩妥,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禎禎還小,他不應該跟我還有他爸分開太久的。”

李慧茹笑了一下,眼睛中總算是有了些欣，笑道：“就這麼相信他嗎？”

是媽,怎麼不知道這孩子的格,從小到大什麼都是自己打理,外表溫安靜，里妥帖周全,但卻不大信別人，什麼事總是自己做才覺得放心。

就是韓稹那樣對事事照顧的孩子，也不見能進的心。

……當然是有對比現在才反應過來，彼時也覺得韓稹很不錯。

想到韓稹又怔了一下。

他們搬到西州城之后，那些年，每年那幾個孩子都要過來幾趟，帶一起出去玩，什麼都給送，林舒那時還小，也沒開竅，但時間久了，這個做媽的卻看得很清楚。

后來等他們都大了，也不是沒想過這事。

可是后來韓稹他媽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邊林舒聽到媽這句話就是一笑，手拿下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張全家人的合影。

有爸媽，還有梁進錫，，和禎禎。

這張照片相冊里還有兩張，這張是不打算帶走，就放在這房間里的。

知道就算去了南州，幾年不回來，媽肯定也會為空著這房子的。

笑道：“嗯，媽，他就是好像看著脾氣有點不大好，實際上做事很周到的……你想啊，他畢竟是野外偵察出的軍人，不心細肯定是不行的，安全上考慮絕對比我想得還多。”

李慧茹沒出聲。

還在想著韓稹和他媽說的那件事，突然想到，就有點放不下了。

畢竟兒也大了。

這一次去南州，再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猶豫了一下，道：“舒舒，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嗯？”

林舒手里拿了相框，正抬頭看墻上其他的照片，沒有回頭隨意的“嗯”了一聲。

“舒舒，你有沒有想過，你親生父母是什麼人？”

這麼多年，這還是母倆個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

林舒手上一頓，轉頭看媽，隨即不加考慮就道：“沒有想過，媽，不管他們是什麼人，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就轉過頭，繼續手取了墻上一張小時候的一張照片下來。

其實知道一些。

聽過林蘭的心聲，說媽是原主，聽那個意思，顯然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

后來也回來找過，可惜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對到底是個什麼樣了不得的人沒什麼興趣，對會回來找自己這事更沒興趣。

李慧茹本來是想跟說說當年韓稹他媽蘇令云跟說的事。

南州那邊離廣州近，已經大了，如果想知道親生父母那邊的事，有權利自己去查。

可是這副樣子，完全就是并不想知道的。

不過……

心里輕嘆了口氣，道：“舒舒，也許那里面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當年你上的服和包被的布料，雖然舊，但卻是上好的布料錦緞改過去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上的……你親生父母那邊，很可能有分問題，他們丟棄你可能也是不得已的。”

“阿媽，”

林舒聲打斷，道，“不管上怎麼樣，理智上我并沒有怪過他們。

但他們有沒有苦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經舍棄了我，且不說扔在雪地里我很可能會死，就是人來人往，被誰撿去，以后的命運會怎麼樣還真不知道，更何況我還長……”

突然頓了頓，然后笑了一下，道，“可能就是覺得我以后肯定長得好看，還不如死在雪地里比較干凈。”

手抱了抱媽，道：“阿媽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大了，世這件事一直是埋在心底的一刺，可能把這件事掀開，才能把這刺出來。

或許以前是的，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對我來說，有阿媽你，還有，還有現在的一切，我已經很恩了，那些對我來說，本不重要，反而是多弄一件事來打擾生活，何必呢？

在我心里，阿媽你已經是世上最好的阿媽，我的學識生活經驗，格，幾乎都是你教導影響才會是現在的我，什麼親不親生父母的，我智障才去找他們。”

說完索坐到了床上，跟媽掰扯。

認真道，“阿媽你看，對我來說，那些人就是陌生人，這我要是真知道他們是誰，在哪里，他們落魄，纏不纏上我，以我的格，我都是絕對不會幫他們的……就像冬荷姐親生爸媽哥嫂那邊那樣，說起來侄子侄也有好的，孩子更是無辜，哭著找上門來，鬧不鬧心？

他們要是不落魄，很富貴……很多富貴的人都有些喜歡掌控別人的病，說我是他們的兒，要來我生活里指手畫腳，你說是不是更鬧心？”

“所以，我是病才去好奇這樣很可能打擾我生活的陌生人。

阿媽，你可別覺得我冷無，我就是很理智的考慮這件事嘛。”

李慧茹笑了出來，手的腦袋，道：“你說的對……舒舒，阿媽這次回來，發現自己大概是老了，想法行事上竟然有些優寡斷起來，反而是你，比以前更清晰果斷了起來。”

“那不是，”

林舒道，“是阿媽心了，經歷了過去的幾年，對人和事還有生活更寬容了起來，這樣才是難得，反正你兒我已經長大了，不過我就算了，我以后要養孩子，脾氣還是點，不然要是生個兒把養菩薩，我還不得愁死。”

李慧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晚母倆一直說話說了半夜。

*****

梁進錫請了一個姓常的轉業戰友送林舒。

他老家也是西州城那邊下屬鄉鎮的，不過因為娶的是南州城的姑娘，轉業之后就分到了南州城一個街道派出所做一個片警，這回了梁進錫拜托去接林舒母子，順便也回了一趟老家。

他接了林舒母子把他們到了過來接他們的梁進錫手里之后又去了一趟南州大學家屬大院。

梁進錫在那邊買了一套房子，讓他幫著去跟一下。

那房子是南州大學一位老先生的，不是解放后分的，而是解放前就是他名下的房子，他下放時房子被人占了，這會兒才還回來，不過他年紀大了，也不打算住了，就經人介紹賣給了梁進錫。

只是現在里面的東西七八糟的，梁進錫就讓常立幫著一起收拾一下。

常立去了南州大學家屬大院。

在樓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個年輕的姑娘，竟然是中途上車，一起坐火車過來的兩人。

那兩人看到他有些意外，不過沖他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就分開往兩個方向去了。

中年婦人薛玉，年輕姑娘錢曼曼。

們是從西平那邊過來的。

薛玉年輕的時候跟著丈夫去了西平，不過丈夫年前去世，正好今年就恢復了高考，讓兒報考了自己大哥在里面做老師的南州大學，把西平那邊的房子東西都理了，就帶著兒一起回南州了。

“大哥，你是說鞏老先生的房子已經賣給別人了？”

薛玉到了大哥家就聽到了這個壞消息。

把西平那邊的東西都理了，就是打算以后就帶著兒在南州這邊靠著大哥生活的。

鞏老先生的房子就在大哥這邊宿舍樓的對面。

可房子卻比這邊宿舍樓要好上許多，是解放前建的漂亮的五層公寓樓，里面每套房子都是復式，磚瓦窗欞細節都漂亮得很。

之前那邊房子都被人占了，現在才陸續還給那些平凡的老教授和他們家人，薛玉早就讓哥給盯著了。

……現在的房子，可都是有錢都買不著的。

但就這樣，大部分人也都不肯賣，也就一位鞏老先生，他大部分兒子兒都在國外，只有一個小兒在首都，沒打算在這邊住了，年紀又大了，想著以后也都不會再回來了，這才肯出手。

薛玉還想著，這樣的老先生，又是多年的舊識，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肯定也不會賣自己太高的價錢，十分高興。

結果竟然被別人給先買了。

“是，他回來之后，我們之前跟他聯系，他還在猶豫，只是沒想到上次見他他竟然就說房子已經賣了別人了，聽說是部隊那邊的人，一家三口，男的是部隊的，的也是過來南州大學讀書，還帶著個小兒子，所以就想在大學家屬院里面買套房子方便帶兒子一起住。”

薛玉的大哥薛老師道。

薛玉皺了皺眉。

突然就想起來今天在火車上見到的那一家三口。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那一家三口太引人注目了。

人漂亮得讓人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孩子也十分靈，只是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雖然看起來也高大壯，但那相貌氣質卻實在一般，黑得跟個挖煤的工人似的，還有左手的手指還缺了兩。

……下了火車回家屬院，跟兒還又看到了他，正是去對面公寓樓的方向的。

當時還有些奇怪，他去公寓樓那邊做什麼，難不那個男人就是大哥說的買了鞏老先生房子的那個軍人？

給那人和孩子住的？

“大哥，鞏老先生現在住在哪，要不我帶曼曼去看看他老人家，小時候他也算是看著我和曼曼兩代人一起長大的，與其賣給陌生人，咋不能賣給咱們呢？”

薛玉道。

薛老師言又止。

因為人家出了兩倍的價錢，還是上面領導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