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158章生活

一個孩子變了兩個,好在家里人多，胡大娘,李慧茹,梁冬荷，另外還又請了一位阿姨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梁進錫也在家,所以帶起來還輕松,尤其是兩個孩子雖然一一靜，但都不算折騰人。

安安嗓門大,吃得多吃得快,小口“吧唧吧唧”得吞,睡得也多,特別省心。

阿福慢些,像小貓一樣,一頓能吃上一個多鐘頭，慢悠悠的，也不怕他姐先都吃完了,沒得剩下,但他就是吃慢些,卻不磨人,也不哭,特別淡定，吃完就睡,就是不睡,也安安靜靜地躺著。

起先林舒還擔心阿福會不會吃不夠,后來才發現白擔心了，不到幾個月,林舒發現他竟然比他姐竄高了一截…….這會兒的他也早已經褪去了一的紅通通皺，跟他姐一樣，隨了林舒的相貌，甚至比他姐還要更像林舒，十分漂亮，雖然還是有些瘦，沒能長圓滾滾的模樣，頗有點辜負了他爹媽取“阿福”這個名字的初衷。

林舒六月中生產，六月底各個學校都考了試，大家開始放暑假，家里也空前的熱鬧了起來。

徐娟和幾個舍友，還有南州大學班上好些個同學，還有陸旅長阮老師以及他們家的兩兒子都過來了。

大家都稀罕龍胎稀罕得不行，尤其是兩孩子還長得這麼漂亮。

徐娟著安安的小手，那的覺，心都要化了。

慨道：“唉，原來我還覺著找對象不能看外貌，得看人品格，可現在看來，就是為了將來孩子的長相考慮，這外貌也還是要當做第一來考慮的。”

胡大娘端了一大盆西瓜出來，正好聽到這話，把西瓜放桌上一放，就教育道：“你這丫頭，這都是些什麼話？

你瞅瞅安安和小阿福，他們兩個是長得好看，可你看看他們這眼睛這眉，這，哪里有半點像他們爸？

都是因為像他們媽才好看的，所以你找個相貌好的有什麼用？

別瞎想，還是踏踏實實找個人品好，對你好的才實在。”

徐娟仰倒，嘆道：“大娘，您瞎說什麼大實話？”

阮老師笑著了，道：“像你也已經很好看了，而且就你這子，你將來對象難看不了。”

徐娟聽了這話高興，覺著這是夸獎。

可偏偏旁邊胡大娘是個實誠人，因著徐娟下鄉的那五年常去梁家蹭飯吃的，也把當了自家子侄看待，聽了這話就道：“要我說，這子就不好，看人還是得看品，你看人外貌的，容易吃大虧。”

徐娟終于反應過來這哪里是贊，這是說看人是“以取人”呢！

林舒“哈哈”大笑。

大家可不都知道徐娟這格，要不然當初在中學時兩個人又沒什麼集，徐娟為什麼就特別關注，等兩人一起下鄉，就特別喜歡……徐娟后來自己說的，喜歡漂亮的小姑娘，瞅著就喜歡。

徐娟是個大方的姑娘，經過下鄉那幾年做生意的磨煉，更不是幾句言語就能打倒的。

很快振作起來，然后就跟胡大娘正道：“大娘，相由心生，這相貌也是反映了人的品的，我看人，都是很準的。

您看以前我們知青所那個趙琴，整個公社都傳好看，可我就看眼神不正，就不覺得好看。

您看我以前，可有哪次看錯了人？”

趙琴就是當年知青所為了一個民辦教師的位置，嫁給們大隊大隊支書家兒子梁紅衛的知青。

后來恢復高考的消息一傳出來，趙琴的父母上門，著大隊支書家同意，讓趙琴報名參加了高考，后來考上了西州師范大學，拿到通知書之后就跟梁紅衛離了婚，一對兒都留給了梁家，自己去讀大學去了。

從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半，梁家這邊再沒收到過的半點音訊。

胡大娘和梁冬荷聽到徐娟提起趙琴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淡了下去。

主要是梁紅衛家那兩個孩子，實在也是惹人疼。

孩子有什麼錯呢？

可大人的每一個決定，到最大傷害的，卻可能是孩子。

胡大娘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也是。”

看人，不管本相貌長得如何，只要格不投緣的，瞅著也不會順眼。

暑假過后林舒帶著孩子回了南州。

梁進錫的休假結束，不過他休完假沒有再去邊境，而是升了兩級，直接調去了南州基地，那邊離學校不過就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雖然林舒覺得每天來回太辛苦，但梁進錫還是每天開車回來，就在南州他們買的房子里住下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一九八一年秋，這是林舒在南州大學的最后一個學期。

大家都在忙著畢業分配了。

林舒收到了中大那邊之前一起做課題的老師邀請，去讀的研究生，因為在南大這邊過去三年的績都是系里第一，是可以免試直接保送過去的。

林舒坐在地毯上一邊看著安安和阿福兩個人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阮老師聊天。

這會兒安安和阿福兩歲三個月，已經會蹦會跳會說會唱。

兩個人一一靜，一快一慢。

安安瞅著機靈伶俐些，說話說的飛快，每天嘰里呱啦話特別多，但有時候別人也不知道說些啥。

阿福淡定，話，或者說懶，十分懶，偶爾才說上幾個詞，但卻說得十分清晰，字字重點。

兩孩子反差特別大，但卻十分的好，整天黏在一起，看兩個人玩，十分有意思。

這會兒阿福就慢慢搭著積木，搭了半天，安安就一手推倒打爛，推完了就“咯咯”笑，開心得不得了。

阿福堆了半天的積木被打也不惱，看笑就也笑上一下，等安安不鬧了，就再繼續堆，不過換了個造型。

每天這種戲碼反反復復，也不嫌煩。

但推積木是安安一個人的專利，以前有鄰居家的小孩來玩，小孩子喜歡模仿，看到安安推，就也跟著推，結果被一向安安靜靜的阿福暴打……可憐的孩子，至始至終都不明白，他就是跟著安安做一樣的事而已，怎麼就挨打了呢？

林舒看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跟阮老師道：“安華姐，你說我要是帶著三個孩子去廣州，進錫會不會有點可憐？”

其實們這個專業時間自由，但再自由，隔著六七個小時車程總也不行。

主要還有三個孩子。

覺就像帶著三個孩子拋棄了他一樣。

阮老師笑。

道：“進錫他總會支持你的，我反而怕我們家那位又要黑臉了，怕我明年又跟著你學。”

陸旅長，不，陸參謀長雖然對林舒沒什麼大意見了，但總不樂見林舒對自己媳婦的影響。

唯一一次，就是林舒生了個兒，只有兩個兒子的陸參謀長很眼熱，跟自己媳婦提議不如也生一個，差點被阮老師趕出房去睡……這彪悍，要陸參謀長說，當然也是跟林舒學的。

兩人說著話，門鈴響了。

林舒跟阮老師停下話，還沒，安安先跳了起來，邁著小短就去開門了，阿福想拉都沒拉住。

阿福皺了皺小眉，轉頭看他媽，見他媽已經站起來，這才松了眉，回復了懶懶的表，也不搭積木了，就攥著一塊在手里，面無表的看著門口。

安安拉開了門。

外面一個婆子進來，沒看到下面開門的安安，一腳就踏了進來，要不是安安機靈，及時讓開，好險沒被一腳給踏了。

是林舒以前的舍友許冬梅的婆婆，許婆婆。

后面跟著的就是許冬梅。

當初許婆婆跟林舒打聽梁進錫的況，想看看梁進錫跟兒子是不是一個部隊上。

后來發現還真是有些巧，許冬梅的人也是在邊境部隊，只不過原先不是梁進錫下面的軍，而是另一個團的。

許冬梅的人也參加了兩年前的戰爭，立過戰功，現在已經是營長職銜。

畢業在即，大家都在暗暗為畢業分配使勁。

這幾年林舒和阮老師又出版了好幾套畫冊和兒故事系列書，跟南州的各大報社還有出版社都。

許冬梅想留在南州市，就找了林舒，想讓幫忙一下畢業分配的事，不然以哪里來還回哪里去，或者去邊疆支援建設的大方向指導下，許冬梅很有可能會被分回河州或者離人近的邊境什麼單位。

許冬梅學習和做事都認真踏實，再加上人的緣故，林舒并不介意幫這個忙，想到南州日報之前還問過的意向，就打電話跟那邊推薦了一下，這事基本就定了下來。

這會兒林舒見到許婆婆滿面笑容地過來，還以為們是為了這事過來道謝的。

迎了們進來。

許婆婆已經注意到先前開門的是安安，把安安好一頓夸，“哎喲，這孩子養得可真好，都會給人開門了，可真醒目啊，長得也好……”

安安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婆婆好”“姨姨好”，就樂呵呵地看著，并不反。

……要是阿福，早轉就走了。

當然了，阿福也不會去給人開門。

林舒請了們進去坐下。

有人過來了，安安也不去玩了，就坐到了媽旁邊的地毯上看著剛來的婆婆和阿姨。

……這位阿姨見過，婆婆沒見過。

這個年紀，對什麼都好奇的。

許婆婆又夸了夸林舒好福氣，一直說，都不需要林舒搭話的，旁邊的許冬梅則是低著頭，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林舒已經看出來們應該不止是來道謝的。

沒說什麼，就等著。

果然，說了一會兒話后，許婆婆終于奔赴正題，道：“冬梅的事真是太謝謝林同學了，也就是林同學了，一句話就能解決別人愁破腦袋的大事。”

“今兒個我們過來，另外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林同學，就是冬梅男人的事……唉，說起來也是傷心，我們家大樹進部隊已經有八年了，這八年啊一直都在邊境上，現在冬梅好不容易托你的福，在南州能穩定下來，我就想著，要是大樹也能調到南州來，也就能一家團圓了。”

“林同學也是軍嫂，知道這長期兩地分居的日子可有多難熬，想多要個孩子都要不了，要說三年五年也就算了，可這都八年了……冬梅這孩子啊實誠，多次都跟我夸說你們家雙胞胎多可多好玩，那語氣啊，不知道有多羨慕，真是聽得人都心酸。”

許婆婆說到這里，林舒早已經知道了的來意。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許冬梅，就見低著頭，更不安了，耳朵也有些發紅，不過還是一聲不吭，什麼話都沒說。

許婆婆還在繼續。

嘆了口氣，繼續道，“唉，還有現在這邊境也還不太平啊，時不時的打個仗，我這心里啊，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生熬著，只盼著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可憐我們鄉下人，也不認識其他人，就你一個冬梅的同學，所以我們也就只能著臉來找林同學，想求林同學能不能幫上個忙，跟梁旅長說一聲，把冬梅他男人調到南州這邊來，就跟梁旅長和林同學一樣，好歹也有個家的樣子了。

我們知道，這對梁旅長來說，肯定也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