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損誰呢
“林同學,我們一家老小就拜托你了。”
許婆婆用夾雜著鄉音的普通話把一通意思表達完后,做了一個總結陳辭。
林舒并沒有惱,靜靜地聽完,轉頭看向許冬梅,道:“冬梅姐,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許冬梅可總算抬起頭來。
看向林舒,面有些漲紅,嚅嚅著,知道這件事不妥當,也得寸進尺了。
……前幾天才求著林舒幫找一個南州的單位,現在就又求人家把自己男人調過來。
就是擼羊也沒逮著一頭羊擼的道理呢,唉。
可是卻又沒辦法。
實在太想丈夫也能調到南州基地來,這樣不用提心吊膽擔心他在邊境出事,這他們一家人也能團團圓圓,像林舒他們一家這樣生活……這幾年來,的兩個孩子一直跟著婆婆在河州鄉下,只能放假的時候接了一起去邊境村住上一些日子,平時一家四口,要住在三個地方。
心里一直羨慕林舒的生活,這次能在南州找到工作,要是丈夫再調到南州基地來,那他們一家也就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了……雖然還是沒有林舒那樣有錢,住大房子,但好歹一家團聚了。
所以也覺得不好意思,但沒別的辦法,而這事能不能,其實都只在林舒的一念之間。
而林舒,雖然有強的一面,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溫善良人的,這幾年對和的兩個孩子也一直都很照顧。
的手了,低聲道:“林舒,真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你,我是真想,以后一家人能在一塊兒,以前年輕的時候還好,可以拼,總想著有個奔頭,現在年紀大了,就想著能夠一家團團圓圓的。”
說著眼圈就紅了。
林舒理解想一家團圓的心。
誰不想一家團圓,夫妻團聚呢?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放棄西州大學或者中大,選擇了南州大學了。
……當然這也是基于自己的自信,和對自己生活很清楚的規劃。
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借用父親或者任何一位世伯的關系,讓梁進錫留在西軍區,或者直接調進廣州軍區。
想都從來沒有想過,更別說跟梁進錫提了。
不過并沒有指責許冬梅。
畢竟許冬梅跟不一樣。
是軍區長大的,有些原則問題邊的人或言傳或教,幾乎刻進了的骨子里。
但誰跟許冬梅說過這些呢?
知道不好意思,但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在心里,界線本來就很模糊。
最多是覺得求人的不好意思,并不認為這件事本是不對的。
林舒看窘迫,很認真想了一下,道:“冬梅姐,部隊有部隊的紀律,調遷這種事家屬是絕對不能手的……冬梅姐,你想想,我人在邊境部隊前后都有十幾年了,他手下的戰士都是跟著他在部隊上出生死的,從分上來說,不比我們之間的分要強上多倍?
可那些將士,留在哪里,調去哪里,卻也都是部隊上說了算,都是哪里需要去哪里,組織上怎麼安排就怎麼來,沒有說私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許冬梅:……
林舒一句“從分上來說,不比我們之間的分要強上多倍”讓許冬梅臉熱得差點燒起來,又窘又臊。
可偏偏林舒卻是十分認真,就事論事的表,好像并不是在懟人……
“林同學,這話……”
許婆婆一聽林舒那明顯就是拒絕的意思,不愿意了,就嚷了出來,想反駁反駁,可是話一出口就被林舒掃了一眼,然后擺了擺手制止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那一眼竟然真許婆婆住了口。
林舒制止了許婆婆,就再轉頭跟許冬梅繼續道:“不過我很理解冬梅姐你想團聚的心,其實這件事,你還是應該和你人好好商量一下,兩個人達一致。
如果他想來南州的話,可以跟部隊遞轉業申請,你要留在南州工作,部隊肯定會酌考慮,請相關部門在南州給你人安排一個工作的。”
許冬梅的臉一下子白了。
剛剛話被卡住的許婆婆也差點一下子跳了起來。
轉業?
大戰結束,轉業的軍人不知道有多,絕大部分轉業的軍人都是哪里來哪里去,回老家,能給你安排個吃公糧的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真要是能留在南州市,自己丈夫只是個初中的學歷,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位置的……那還不如在部隊里呢。
許冬梅其實有些心思,自己是個上進的,想丈夫調到南州基地,這邊時間也清閑些,也能給他補一下課,爭取這兩年考一下軍校,這樣以后不管是留校做教,還是回部隊,路子都要寬些。
但絕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轉業。
許冬梅臉難看,許婆婆是個直筒子,沖著林舒就道:“林同學,你這是什麼話?
這對梁旅長來說,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跟冬梅可是四年的同學,這四年里,冬梅沒照顧你,照顧你們家幾個孩子,但凡做什麼東西……”
“媽!”
許冬梅聽了婆婆的話大窘,忙喝住了,道,“媽您怎麼能這麼說,一直都是林同學照顧我和大寶二寶他們,跟林舒為我們做的相比,我們那些簡直不值一提……”
們也就是從鄉下給林舒他們家拎些山里的土特產,有空給林舒的幾個孩子做幾件服……可林舒家缺這個嗎?
每次拿東西過來,林舒給他們的不是超過幾倍?
他們哪次放假去邊境村,不林舒他們的照顧?
林舒一直都知道許婆婆是什麼人,也并不因為的這話生什麼氣。
只是看著許冬梅道:“沒事,那些都是小事。
我只是在跟你說可能的方案。
如果不想轉業又想在一起的話,只能你調整一下工作,去邊境村或者附近的鎮上工作……總能找著合適的。”
那還來找你做什麼?
可林舒是一臉的真誠和認真,一副正直中全是為你著想的架勢,讓你的私心幾乎都說不出口。
許冬梅說不出口,許婆婆能啊。
不過還想開口,卻是被臉灰敗的許冬梅給求著拖走了。
出了門許婆婆就拍自己兒媳婦,說道:“你這沒用的,就是臉皮薄,要面子,要過日子要面子有什麼用?
對來說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你就應該拉下面子哭著求,一次不行來兩次,兩次不行來三次,你們是同學,都能給你在市里安排工作,現在只是讓男人把大樹從邊境掉到南州來,這麼簡單的事,還能不給你辦?”
說到這里突然猛地一拍許冬梅,嚇了心低落難的許冬梅一大跳。
然后許冬梅就聽到道,“你就說你有子了,不是個心狠的,你帶著子哭著求,一準兒就答應你了!”
許冬梅:……
臉燒得更厲害了,又驚又急。
之前腆著臉過來是想著萬一要是林舒肯答應呢。
只是沒一次臉,可萬一要是林舒答應,對他們的生活來說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可林舒拒絕了,也知道林舒的格,就知道沒有可能了,所以也就歇了這心思。
深吸了口氣,道:“媽,您都胡說些什麼呢?
您是不知道林舒的格,我要是說我有了子去求,是有同心的人,但今天都直接說了,部隊上的事就要公事公辦……要是幫我們遞上一封書面申請,說我有了子,所以申請組織安排將大樹調到南州,然后部隊發現我實際上并沒有懷孕,那恐怕我跟大樹的前程都要完了,說不定大樹還要挨分,以后就再沒有進一步的可能了!”
“有,有這麼嚴重?”
“當然有!部隊里怎麼能由著你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呢?”
許婆婆被嚇住,可總算是消停了。
屋子里阮老師給林舒遞了一杯水,順手了安安一腦袋,然后跟林舒嘆道:“舒舒,還是你厲害,以前也有一些親戚找我跟立民給他們安排事,安排當兵的,安排解決工作的,啥都有,我覺得不合適,但立民那人,重,刀子豆腐心,力所能及的,還都給安排了,不能安排的,就把人給得罪了個。”
說著就搖了搖頭。
以前也不管這些事,求到這邊的,面兒上看著,其實很堅決,一概都不答應,直接說不知道,不行。
不過求到丈夫那邊的,丈夫怎麼做,也一概不管。
林舒喝了口水,嘆了口氣,道:“我那是真心實意給提的解決方案。”
并不是推。
說完又補了一句,“安華姐你這樣好的,我就是心,心容易老。”
阮老師掃一眼,看那張四年也沒見丁點變化的臉,好笑地低頭。
目再從眼睛在自己和媽上轉的安安上看到懶洋洋慢吞吞地只顧著自己翻著畫冊的阿福上,突然笑道:“舒舒,奇了怪了,你說你們家禎禎,安安和阿福,三個人個差這麼遠,我咋覺得都有那麼一點神似呢?
就那種腹黑蔫壞的勁,配著三個明明完全不同的格里面,竟然一點都不違和……不像我們家宏剛宏梁,全都是傻大個,跟他們爸一樣。”
林舒水都差點噴出來。
這肯定是在損梁進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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