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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第128章 重新開始

直到蘇婳的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顧北弦這才轉上車。

司機發車子,問:“顧總,您要去哪?”

顧北弦著手里的離婚證,垂眸,盯著那三個燙銀大字,目黢黑,心不在焉道:“回日月灣。”

司機調頭。

車子開出去一半。

手機響了。

顧北弦偏頭,掃一眼。

是顧傲霆打來的。

他說:“聽鄭局說,你們辦完離婚手續了?”

顧北弦面無表地嗯了聲。

顧傲霆暗暗松了口氣,“既然辦完了,那你就回公司吧,這邊還有很多事等著你理。你和你大哥,我還是更看好你,你天資更好,經商能力也強,還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你大哥從小在藺家長大,跟我總歸隔著點距離。只要你聽話,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打一掌,再給塞個甜棗。

是他的一貫伎倆。

顧北弦薄一條直線,靜默地聽完。

過了好幾秒鐘。

他才出聲:“沒心。”

語調很冷,帶著說不出的厭倦和疲憊。

顧傲霆鼻子哼出一聲氣流,“男兒志在四方,不過離個婚而已,你怎麼就像天塌了一樣?想當年,我跟你媽結婚那天,還在忙工作。”

顧北弦眉心蹙起,沒接話。

顧傲霆想起來什麼,又說:“對了,你們離婚的事,先不要告訴老爺子和老太太,也不要告訴你媽。現在整天跟我鬧離婚,鬧得我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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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弦眼底劃過一極淡的譏誚,“不過離個婚而已,顧董怕什麼?”

“我離婚跟你離婚不一樣,我當時沒簽婚前財產公證,離婚要被你媽分走半壁江山。”

顧北弦什麼也沒說,直接掐了電話。

的面容沒有一波瀾,眼神卻厭煩至極。

灰靄靄的。

很厭世的覺。

顧傲霆又打過來。

顧北弦不勝其煩,干脆關機。

回到日月灣。

顧北弦推開門,進屋。

原本明亮溫馨的家,忽然間就暗淡下來,空了。

明明只了一個人,卻好像了所有。

這次和之前還不一樣。

之前只是短暫分開,沒領證。

沒領離婚證,就還在那里,像個燈塔一樣,屹立不倒。

離婚證一領,兩人連在一起的樞紐,被咔嚓一聲,攔腰切斷了。

也走了。

顧北弦把手機和包扔到鞋柜上。

低頭換鞋的時候,視線落到那雙淡橘刺繡的士拖鞋上,眼神了。

那是蘇婳的拖鞋。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彎腰,把那雙秀氣的拖鞋,放進鞋柜里。

去盥洗室洗手。

看到洗手盆上方的橫板上,擺著蘇婳的牙缸、牙刷,洗面

他微微閉了閉眸子。

下心中酸楚。

這里都是留下來的痕跡。

他終于能理解,為什麼蘇婳不肯回這里住了。

景生的滋味,實在不好

走到沙發上坐下,顧北弦拿起電視遙控,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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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看電視,只是房間里太安靜,太空曠了。

他需要制造點聲音,讓它顯得不那麼空曠。

放下遙控的時候,他看到沙發上放著一本書。

拿起來看了看,書名是《考古現場》。

打開,里面勾勾畫畫,記滿了麻麻的筆記。

絹秀的小字,和蘇婳的人一樣,清雅秀氣。

真的是一個很秀的人,淡泊無爭的子,的確不適合勾心斗角的生活。

離婚對來說,或許是一種解

顧北弦來到臥室,想睡會兒。

昨晚一整宿都沒睡。

推開臥室門,看到墻上掛著他們倆的結婚照。

碩大的結婚證,懸掛在床的正上方。

蘇婳穿著潔白的婚紗,化著溫的淡妝,眉眼微彎,笑靨如花。

分明是笑著的,眼神卻有點悲傷。

因為當時他們要離婚。

顧北弦盯著婚紗照,看了許久。

他抬手解開領帶,扔到床頭柜上,掀開被子一角,躺下。

看著床對過,蘇婳躺的位置,心里很空。

像面四風的墻。

他拉過的枕頭,修長手指細細挲著真面料。

枕頭上散發著清淡的香氣。

是蘇婳上獨有的香味,洗發水混著護品的香氣,很好聞。

他把枕頭抱在懷里。

就仿佛抱著蘇婳。

才剛分開,他就開始想了。

很想。

厚重的悲愴,在腔里,顛簸。

像是無窮無盡的海水一樣,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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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接下來,沒有的余生,要怎麼度過?

明明很困,很疲倦,卻睡不著。

就那樣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沒有睡著。

中午沒吃飯,也不覺得

挨到夜晚。

天空忽然炸起一聲驚雷。

接著起風了。

狂風把窗簾刮得鼓起一大塊,發出呼呼啦啦的聲音。

涼風灌進來。

吹得屋里的花草,細葉,很無助的樣子。

那是蘇婳養的蘭花。

顧北弦盯著蘭花,靜靜地看了幾秒鐘,掀開被子,走到床前,把窗戶關上。

隔著玻璃,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和一聲似一聲的炸雷。

顧北弦心里想的是,蘇婳最怕打雷了。

往常半夜打雷時,會嚇醒。

結婚第一年,他站不起來,心很差,就發脾氣,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也是,向的子,總是靜靜的不說話,只默默做事。

那時,他們倆雖然躺在一張床上,卻很生疏。

半夜,被雷聲嚇醒了,就安安靜靜地躺著,在黑暗里,雙手捂著耳朵不說話。

后來,他發現了,就默默地把拉進懷里抱著。

他想,他應該在那個時候,就了吧?

只是當時不自知。

他忽然間更想了。

想得揪心。

能清晰地到心臟一陣陣痙攣,疼痛不斷地沒過

他轉走到床頭柜前,拿起手機,開機,撥出蘇婳的號碼。

快要打出去時,他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撥出去。

就這樣,反復了四、五次后,他心一橫,撥了出去。

蘇婳接得很快。

仿佛也在等他的電話似的。

顧北弦勾,笑,沒話找話說:“我這邊打雷了。”

蘇婳撲哧笑出聲,眼睛里含著一點點,“我這邊也打雷了。”

顧北弦看著樓下箭簇一般的大雨,“還記得楚鎖鎖自殺那晚,我兇了你一句,還讓你去醫院,向解釋嗎?”

蘇婳心里細若游地疼了一下。

像被螞蟻咬了一口。

笑笑地說:“都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對不起。”顧北弦低聲道。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

如今想起來,全是愧疚。

蘇婳默了默,淡淡地說:“都是小事,我早就忘記了。每天要記的東西那麼多,實在沒有太多力,去記一些不好的事。”

想說的,其實是,對的人,一向不記仇。

只記仇人的仇。

顧北弦沒接話。

兩個人變得異常沉默。

世界寂寥得好像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好半晌。

顧北弦沉聲說:“蘇婳,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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