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慌忙瞟了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副機長,面難看地對顧謹堯說:“這位先生,你不要說話,這是對我名譽的誹謗,我完全可以向法院起訴你。”
“噓!”顧謹堯手指豎到上,“好好開,大家平安落地,什麼事都沒有。”
“但凡出點意外。”他抬手橫到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作,“你們全家一個不留!”
他五堅,眼神凌厲,寸短的頭發分明。
一看就不好惹。
機長不敢再多說話,專注地盯著儀表盤,生怕出點意外,累及家人。
旁邊的副機長,滿眼狐疑地打量著顧謹堯,不知他什麼來頭。
顧謹堯扭頭看著他:“你,出去。”
副機長一臉為難,“先生,這不合規矩,飛行期間擅自離開駕駛艙,我會罰的。”
顧謹堯嗓門提高,“出去!”
副機長只好從座位上站起來,不不愿地走出駕駛艙。
顧北弦看到副機長走出來,瞥他一眼,語氣淡淡,問:“你不好好在崗位上待著,跑什麼?”
副機長苦著一張臉,“顧總,是蘇小姐那位朋友把我趕出來的。”
顧北弦剛要開口。
蘇婳對他說:“聽他的,沒事,你找個座位坐下吧。”
副機長沒敢。
顧北弦掀起眼皮,靜靜瞟一眼,對副機長說:“聽我太太的。”
“謝謝顧總。”副機長急忙找了個空座位坐下。
蘇婳瞄一眼面無波瀾的顧北弦。
好奇。
他是怎麼做到分手一個多月了,還能面不改地對別人說,是他太太的。
反正,是做不到。
兩個小時后,飛機平安落地。
下了飛機。
顧北弦對蘇婳說:“上我的車,送你回起鳴。”
蘇婳淺淺一笑,打開手機支付寶,給他轉了五萬塊,“你的私人飛機飛行本來回是二十萬,但是,我只坐了單趟。你是七個人,我們也是七個人,一人一半,費用結清了。”
說完,不等顧北弦回應。
揚了揚手機,轉就走。
纖細麗的小,邁得飛快。
顧北弦看著窈窕細長的影,要笑不笑。
這人,翅膀真是越來越了。
以前鬧別扭,他稍微低下頭,親親,抱抱,哄一哄,也就翻篇了。
這次居然沒完了。
顧北弦幾步追上去,抓著的手腕,耐著子說:“蘇婳,差不多得了。”
蘇婳停住腳步,靜靜地著他,“我記得,一個多月前你對我說,你忍了我三年,忍得很痛苦,忍夠了。”
顧北弦抬手摁了摁發脹的眉尾,“我那是說醉話。”
“都說酒后吐真言,醉了說的才是真話。顧謹堯拿命救過我,我不可能和他撇得一清二楚,也不想看你忍得痛苦。”
顧北弦心臟驟然一沉,“所以你要放棄我,選擇你的阿堯哥?”
蘇婳不想做選擇,也不知該怎麼對他說才好。
只是誰都不想傷害。
但是又理不好這種復雜的關系,只能退出來。
蘇婳把手腕從他的手里,慢慢出來,忽然彎下腰,沖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三年前救了我外婆的命,謝謝你照顧我的家人。日后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
恩?
顧北弦漆黑的眸子,定定地鎖住,心里錐刺一般難。
他氣極反笑。
三年婚姻,于來說,就剩了恩。
難怪他幾次三番問,不他?
要麼避而不答,要麼就說“不重要了”。
顧北弦忽然就很煩躁。
他朝擺了擺手,“你走吧。”
“保重。”蘇婳說完,靜默地看他一眼,緩緩轉過,朝路邊的車輛走去。
顧北弦站在原地一不,看著的影完全消失。
他自嘲地笑了笑。
再強勢有什麼用?不還是輸了。
以前的阿堯哥是個死人,他都爭不過。
如今活生生的人,他更爭不過了。
可是就這麼放手,不甘心。
蘇婳走到路邊的車旁,上車坐好。
保鏢發車子。
顧謹堯坐在副駕駛上。
蘇婳盯著他的后腦勺看了會兒,問:“阿堯哥,剛才在飛機上,你進駕駛艙做什麼?”
顧謹堯回頭看了看,笑道:“顧北弦幾次三番出事,我怕有人收買機長,就警告他好好開飛機。飛機一旦失事,生還率極小,還是小心點為妙。”
蘇婳沒想到外表堅的他,這麼細心。
一想到顧北弦邊危機重重,又擔心他。
把蘇婳送回家,顧謹堯返回住。
進門剛換好鞋子,就接到母親柳忘的電話。
“聽說你和顧北弦今晚同乘一輛飛機了?”
顧謹堯走到沙發上坐下,淡聲道:“蘇婳在飛機上,我怕出事,就跟上去了。”
柳忘語氣急促,“你膽子太大了,就不怕顧北弦半路上派人把你扔下去?”
顧謹堯提了口氣,“顧北弦雖然脾氣差點,傲氣一點,人倒不壞。你不要把人都想象得那麼險,這麼久了,他也就只對我說過幾句重話。”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媽連個十二歲的小孩都容不下,你覺得他能容得下你?”
顧謹堯眉心微皺,“我覺得當年的火災可能另有,不一定是秦姝所為。蘇婳說是一個很好的人,對特別好。”
“那是因為蘇婳對沒構威脅,一旦蘇婳威脅到的利益,你看會怎麼對付。”
顧謹堯聽得頭疼。
他抬手按了按發脹的額角,“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這邊是白天,你對蘇婳說要帶走的事了嗎?”
“說了,不肯走。”
柳忘默了默,“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說到最后,尾音沙啞。
“放心。”顧謹堯聲音調:“你也注意安全。”
柳忘嗯了聲。
掛斷電話,看向邊的年輕人,笑著說:“綴兒啊,你不是喜歡你堯哥哥嗎?”
葉綴兒害道:“阿姨,你別這麼說。”
柳忘鼓勵的眼神著,“你出趟國吧,去京都,找你的堯哥哥,快點把他帶回來。如果你能把他的心收回來,我就同意你們倆的婚事。”
“真的?你說話算話?”葉綴兒眼睛一下子亮了,站起來就去拉柳忘的手,眼里滿是驚喜。
柳忘笑,拍拍的手,“當然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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