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完。

楚墨沉開車送顧南音回家。

顧南音坐在副駕駛，手里捧著沒吃完的米花，嘎嘣嘎嘣地嚼著。

楚墨沉眼角余瞟著小巧可的面龐，心澎湃，“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顧南音小一張，“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燒子鵝、鹵豬、爐鴨、醬、臘、松花、小肚兒、晾、香腸兒、什錦蘇盤兒……”

一口氣報了一百多種菜名。

楚墨沉啼笑皆非。

果然如顧北弦所說，顧南音是個小吃貨，干吃不胖，也是本事。

“晚上吃這麼油膩，對胃不好，等明天再帶你去吃，好不好？”

顧南音是個好說話的，“好呀。”

車子開至顧府門外。

楚墨沉推開車門，送到樓下。

要回家時，顧南音忽然對楚墨沉說：“墨沉哥，你閉上眼睛，我不讓你睜，你千萬不要睜啊。”

楚墨沉聽話地閉上眼睛。

顧南音踮起腳尖，想親親他的眼睛，奈何他高太高，一米八八以上。

顧南音個子太小，一米六出頭吧，隔代傳了外婆的高。

平時又不穿高跟鞋，踮起腳尖，也親不到楚墨沉的眼睛。

四下環視一圈，旁邊有個花盆。

跑過去，彎腰搬起花盆，放到楚墨沉腳下，踩著花盆去親他。

花盆站不穩，腳下搖搖晃晃的，牙齒一下子就磕到了他的上，愣是把他的磕出了一道。

“對不起，墨沉哥我弄疼你了。”

“還好，不疼。”

楚墨沉抬手抹掉，握著的腰，直接拖著的翹，把整個兒抱起來了。

顧南音瞬間騰空，失重，啊啊了幾聲，接著咯咯地笑起來。

笑聲像銀鈴般聽。

笑得月亮都忍不住從云層里跑出來瞧瞧。

玉溫香在懷，楚墨沉心跳得劇烈，結上下滾。

他抑著緒問：“還要親嗎？”

“親，當然要親。”顧南音抬起帶點兒嬰兒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到他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黑亮亮的大眼睛盯著他英氣好看的面部廓，問：“墨沉哥，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楚墨沉睜開眼睛，“嗯。”

“什麼時候？”

楚墨沉卻不肯說，說出來不太道德。

因為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了。

那時候，還是個小娃娃。

長了張圓乎乎的小臉，雪白雪白的，大眼睛圓溜溜的，睫又長又，一頭卷卷的長發扎著漂亮的發飾，像個洋娃娃一般可，誰見了不喜歡呢？

偶爾有點做作和矯，卻讓更加可。

“說嘛，不說我可要撓你了。”顧南音手去撓他咯吱窩。

楚墨沉按住的手，笑，原來談這麼好。

正當兩人笑鬧之際，后忽然傳來汽車轱轆在路上的聲音。

接著汽車剎車。

車門打開。

走下來一個面孔威嚴的老男人，正是顧傲霆。

他握拳遞到邊，咳嗽一聲，語氣不悅道：“大半夜的，你們在干什麼？”

楚墨沉剛要開口。

顧南音白了他一眼，“看不到嗎？我們倆在談！”

顧傲霆臉板起來，“誰準許你們倆談了？”

顧南音嗤笑一聲，翻了個更大的白眼給他，“天要下雨，兒要嫁人，這是自然規律。你干涉我哥的就罷了，連我的也想手？想得。”

顧傲霆瞥一眼楚墨沉，對顧南音冷聲道：“你跟我回家，一個孩子家家的，這麼主，像什麼話！”

楚墨沉開口說：“顧叔叔，是我在追南音，你要怪就怪我，不關南音的事。”

顧傲霆不看他，拽著顧南音的手，往家里走。

顧南音朝楚墨沉揮揮手，聲音甜甜的，“墨沉哥，別忘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

楚墨沉笑了笑，“好，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顧傲霆把顧南音拽回家。

進屋，像拎小一樣把拎到沙發上。

顧傲霆單手扶在腰上，臉慍怒，對秦姝說：“看看你閨做的好事，居然和楚墨沉談起了。”

秦姝扶著穿著玉真睡，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跟墨沉談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不能和墨沉談了？”

顧傲霆皺眉，“你還是當媽的嗎？”

秦姝冷笑，“我比你稱職。”

顧傲霆嗤笑，“墨沉小時候得過白病，化療殺死有害細胞時，也會殺死其他細胞，甚至影響到他的生育能力。這樣的，怎麼能給南音幸福？”

秦姝起眼皮斜他，“兒急淋白病，治愈率很高。墨沉的病早就治好了，現在健康的，說是可能沒有生育能力，又不是百分之百沒有，也不是不能做男人。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不能生孩子，不生就是了，生孩子那麼痛苦，不生省事。”

顧傲霆氣不打一來，“你倒是開明，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找丈夫必須得好好挑挑！”

秦姝無語了，“以前你嫌蘇婳家世差，現在又嫌墨沉小時候生過病。你怎麼不挑挑你自己？你未婚先育欺騙我，婚后出軌又生一個私生子，私生活不檢點。格剛愎自用，冥頑不靈，為人自私自利，冷無。這麼一大堆缺點，你怎麼好意思去挑別人的不是？”

“我不跟你抬杠，反正我不同意南音和墨沉往！”

顧傲霆轉就走。

啪地把門摔上，發泄他的憤怒。

秦姝走到門口咔咔幾下，把碼鎖的碼換了，把顧傲霆的指紋也刪了，叮囑顧南音：“不要告訴他咱家碼，讓他以后進不了門。”

顧南音點點頭。

顧傲霆當晚是在公司辦公室的休息間住的。

躺在床上，他越想越生氣，好不容易把兒子那邊擺平了，兒這邊又出問題了。

就沒一個順他心的。

慈母多敗兒，都怪秦姝平時太慣著他們了。

顧凜就沒這些臭病。

那個他不想承認的兒子，顧謹堯也省事得很。

一夜沉睡。

次日，簡單洗漱后，顧傲霆開始辦公。

忙到十點多，有人敲門。

顧傲霆頭也不抬，應道：“請進。”

來人推門進屋，是楚鎖鎖。

“顧叔叔，上次從你這里拍的親子鑒定，我找了專業的人仔細察看，果然有問題。”

顧傲霆心微微一沉，“什麼問題？”

楚鎖鎖把手機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指著上面的數字說：“這些數字，這些dna信息，其實是人的，就不是陸硯書的。也就是說，和蘇婳做dna鑒定的另有其人，的世有假。”

顧傲霆拿起老花鏡戴上，盯著那些數字。

看來看去，看不懂。

楚鎖鎖繼續煽風點火，“這些數據，不是專業人員，都看不懂，也不會細看。我們外行人看的時候，一般都是直接拉到最后，看結果。明明是兩個人做的親子鑒定，填的卻是陸硯書和蘇婳的名字，細思恐極。”

顧傲霆這次卻想相信陸硯書一次。

他往鼻梁上推了推眼鏡，“不可能吧，陸硯書看起來是個正真的人，做不出那種下作事。再說這親子鑒定有兩份是北弦做的，還有一份是警方出的，假不了。”

“若是不信，就讓陸硯書和蘇婳當場，重做一次，最好去dna司法鑒定中心。普通的民辦鑒定中心，工作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很容易被收買。”

顧傲霆權衡了一下，拿起電話給蘇婳打過去。

蘇婳接到電話，不假思索，就答應下來。

覺得陸硯書就是生父，百分之百是，毋庸置疑，不容懷疑。

兩人眉眼間仔細琢磨有那麼幾分像，還有氣質、秉，和一些生活細節，都如出一轍。

陸硯書接到顧傲霆的電話，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