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抿了一口,林若秋便拉下了臉,這本是酸梅嘛!再沒品味,也不至於連酒和梅子都分不清楚。
林若秋苦兮兮地向對面,卻見楚鎮泰然自若地慢慢飲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卻怪了,記得皇帝一向很怕食酸的。
林若秋於是將他手裡的酒盞奪過來用力嗅了一口,但聞酒香撲鼻,雖然差不多,可皇帝這杯分明是酒產,林若秋不向他投去疑的目。
楚鎮這才得意地向展示,原來那酒壺裡頭暗藏機括,有一個暗格將兩頭隔開,自然可以分裝兩樣東西。
林若秋簡直難以置信,「您專程從庫房裡尋出來,就為了一個杯盞?」
要是記得不錯,這東西分明是前朝皇室的私藏,為了下毒和防下毒準備的吧,皇帝此舉會不會太大材小用?這簡直是高炮打蚊子嘛。
楚鎮則得意的搖了搖已經半空的酒盞,「有何不可?」
林若秋滿懷怨念的看向他,看來這男人管只會比黃松年更厲害,哪是嫁了個相公,是嫁了個爹呢!
算了,真酒假酒無所謂,只要能應上意頭就好。林若秋勾著手臂與他滿飲一杯,又裝模作樣地拭去邊「酒漬」,這下總能進正題了吧?
誰知楚鎮卻不慌不忙的擺了擺手,接著就命魏安傳膳。
林若秋覺得這一日到的打擊太多,腦子都快轉不了,「陛下還沒吃飯?」
現在是吃飯的時候麼,到底懂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思啊!!林若秋覺得心底的小人都快要暴走。
楚鎮抱歉的朝一笑,「今日賓客眾多,朕應接不暇,唯有到你這裡才能躲會子懶。」
倒也是,大庭廣眾之下皇帝自不可能大吃大嚼的,未免太失份。林若秋想到皇帝忙碌了一整天,這會子肚裡還是空的,遂忙讓廚房送膳過來,仍是晚間擺出的那些,熱一熱就了。
很快,八菜一湯就擺滿了桌子。
楚鎮看來真是了,顧不得平日里斯文有禮的吃相,只管狼吞虎咽,他見林若秋端坐著不,不免詫道:「你不?」
林若秋微笑著搖搖頭,可得將矜持進行到底,新娘子怎麼能不顧形象呢?
但當聞見對面的飯菜香氣時,林若秋心底的饞蟲依然被勾上來。唔,還真是有點,畢竟那幾個窩窩頭只讓吃了四分飽——而且一個人負擔著兩個人的食量呢。
林若秋於是小心翼翼的了對面,見對面不甚注意,遂飛快地拿起碗碟中的餃咬了一口,雖然不復剛出爐時候的脆,不過那種香氣四溢的複雜滋味還是讓林若秋神為之一振,太好吃了!
楚鎮又不著痕跡地將一碗火鮮筍湯移過來。
林若秋先是嘗兩口,看看他,再嘗兩口,發覺楚鎮似乎是無意識的舉后,這才放心大膽的盛了半碗飯,就著那鮮濃可口的湯飛快的往裡。
末了兩人都結結實實地大快朵頤了一番,林若秋按著肚子,努力控制自己別發出難為的打嗝聲。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給吃飽了,虧還準備做一個矜持而有氣質的新嫁娘呢,這會子卻完全形象崩壞了……
那始作俑者還故意壞心眼地問,「飽了沒?」似乎還想多喂一點。
林若秋撥浪鼓似的搖頭,再吃下去,怕自己真的會打出嗝來,那將為一生的污點洗不去,太可怕了。
楚鎮作弄夠了,才命人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撤下,收拾完碗碟之後,他方笑瞇瞇地朝林若秋道:「咱們現在是就寢,還是該做點別的?」
林若秋卻不復有挑逗他的心,都說飽暖思-,覺得這話一點也不現實,吃飽了的人本也不想,只想睡一覺才是真的。
現在就覺得先前那些綺思純粹是白日做夢,看來的新婚之夜註定是不一般的,或者說全眼前的這個男人給毀了。
不過當兩人最終在枕上和而臥的時候,林若秋卻明白過來,楚鎮應該早就看出機不良,所以才故意拖延時間,消磨的鬥志——他並非不願與親近,恰恰相反,他太珍視了,所以才不願讓到一一毫的傷害。
林若秋兩手搭在肚子上,再次欣的覺得,的孩子們有一個多麼善解人意的父親。中漲滿了難言的熱,林若秋忍不住掻了搔他的頸窩,小聲道:「陛下,您睡著了?」
「睡著了。」楚鎮背朝著,甕聲甕氣的道。
要在往常,林若秋只會覺得他子彆扭,此刻的卻只覺得頗為可。有些人就是不習慣明說,卻會在點滴之間潤細無聲地予以關切,誰能說這種人不好?簡直慘了好麼!
既然他並未睡著,林若秋也便小聲而真誠的向他道:「陛下,謝謝您。」
謝楚鎮為和孩子所做的一切,如有可能,將用今後的一生一世去回報他,絕無食言。
彷彿有什麼東西倏然從眼前閃過,繼而林若秋便覺得上微微泛涼,但當定睛看去時,卻發現那人又陷一不中,只是微微發紅的耳尖泄了他方才的異狀。
太含蓄了,已經是夫妻倆,還不能明正大的相親相麼?林若秋本想抱著他的頭用力吻回去,無奈以現在的噸位做這種作太艱難了些,只得用力在男人腰間擰了一把,藉以發泄心中不滿——他本可以吻得更熱烈些的。
算了,今後還有的是機會,林若秋挪了挪略顯僵的腳脖子,好躺得更舒服些,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睡著,背部總像有什麼東西硌著——難道變豌豆公主了麼?
不得已,林若秋只得將男人起來查看,兩人借著架上高燒的紅燭輝,揭開褥單一瞧,這才發現底下竟七零八落鋪著一層五彩果,難怪會覺得硌得慌呢。
楚鎮這才恍然大悟,「朕記起來了,這是朕今早讓魏安準備的,本想仿照民間的撒帳之俗給你一個驚喜……」
結果卻渾忘了,驚喜也了驚嚇。林若秋著散落滿床的棗子栗子各堅果,心裡不由盤算起是該遣人來打掃,還是該讓皇帝盡數給吃下去?畢竟是他惹出的麻煩,他應該會樂意解決吧?
林若秋遂虎視眈眈地了側一眼。
楚鎮急忙拿被子蒙住頭,過了半晌才探出來,臉上堆起滿滿討饒的笑。
殊不知他心中正在暗暗苦:完了,大古先生雖說神通蓋世,可這懼之癥似乎沒法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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