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雲近來也忙得很,除了正常生意要看著,還要應付敷衍藍社的人，上一回有一個堂口的人販賣大/煙被置了頭目，下面的人還要安。

這些事之外,卻是妻子的一些事要攬過來。許多敬仰聲如日中央的趙清漪的人,他不得不幫妻子分擔應酬,他知道妻子已經夠忙夠累的了。

他和幫的骨幹們吃了晚宴才回到趙家,趙清漪難得賢慧一回，給他放了洗澡水。

在他洗澡的時候，一邊幫他一下背，一邊提起許瑾的事。

「妹妹學校的老師？」

趙清漪點了點頭：「我現在也不清楚，你說藍/社的人是不是有足夠的證據了,許老師是不是還活著。」

林青雲用水抹了抹俊臉，水珠粘在他如玉俊上，長眉沾,在燈下顯示出瑩亮的澤，他搭上的脖子，歪了歪頭，說：「老婆,你的前輩被抓了,又不可能供出你來。」

趙清漪說：「青雲，我和你說正事呢。」

林青雲舒展著壯理分明的,帶著慵懶：「我不開心。」

趙清漪訝然：「你有啥不開心的？」

林青雲說：「我老婆太質,太現實,一點都不懂，當老公的能開心嗎？」

趙清漪攤了攤手，說：「嘿，兄弟，我又不是法海，我怎麼不懂了？」

林青雲睨著：「這又是什麼典故呀，不要欺負我是『古人』。」

「不談典故了，我在講正經事兒。」

林青雲行為再忠犬，但他本質上還是個心思活躍、行事狠辣霸道的男人。可是上這樣一個大人，註定難以擁有大男子主義的。

他老婆不靠他也能活得如魚得水，他即便出賣男人尊嚴了，幾乎所有人也會接，還覺得他高攀了。

只怕家裡的那些眷包括他媽媽都這麼想，比如說他媽連「我們漪漪是家裡的頂樑柱」這麼喪心病狂的話都說得出來。

結婚這麼久，就沒有什麼事求到過他，還有這種放洗澡水、給他背的待遇讓他寵若驚。

這突然大轉變的行為機終於找到了。

林青雲出手去，霸道王爺式抬的下，清亮的俊目就看著。

「你今天這麼溫，是為了你的前輩，不是因為我。」

「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所以，你不懂。」

趙清漪覺得自己是活該，幹嘛因為擔心就找這些奇怪的事做，現在男人有意見了。

就說了嘛，如洗做飯侍候人這些事就要裝不會做。不能在外比十個男人還強，回家還要做比十個人還強的家務事。

今天突然做了，人家就挑刺了。

「老公，咱們先談正事，行嗎？」

「我不舒服談不了別的事。」

「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飆出一句臺灣腔。

林青雲卻猛得抱過來，強勢地拖進浴缸，猛然吻上的，手纏綿悱惻著。

趙清漪懵了，等他鬆開的，解的服時，推開他的膛。

「青雲……這時候你還有……」

林青雲輕輕挑逗的，也不越來越使上不力氣。

他咬著的耳朵，聲音沙啞，說：「讓我歡喜，明天……我去藍/社給你打聽一下。」

趙清漪好氣又好笑，說：「這是兩件事，幹嘛這麼鬧呀，弄得好像我賣/似的……」

林青雲親吻著，說：「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最重要的人？」

趙清漪捧著他緋紅的臉，問道：「青雲，不要胡思想了，你是我丈夫，當然重要。我知道我不夠溫，可是我也是想和你一生一世地過下去。不管風吹雨打，有彼此就好了。」

林青雲提條件：「那不能將大同會排在我前面。」

趙清漪哧一聲笑：「這個年代的前輩是有這樣的人，但是我們後世更講究以人為本，不會把一切都獻給大/同會。畢竟革/命是為了讓更多的人過更好的日子，而不是讓所有人都去悲壯犧牲，去大公無私。」

林青雲攬著的背，說：「那我們來繼續做私事，國家民族大事，先不管了。」

趙清漪睨著他，說：「你怎麼這麼好/呢？」

林青雲說：「你不是說你是世上最的人嗎？我能不好/嗎？」

……

江海一中的周寧老師摔傷了被送往仁醫院，給他檢查的正是衛羽等幾個醫生。

周寧平日和許瑾關係頗好，或者說江海一中的老師都還在藍//社的監督之下。

但是在看的時候，周寧還是把消息傳給了衛羽。衛羽回到家就和衛佬將紙條上的代碼譯了出來。

許瑾的一個下線叛變了，將出賣給藍社了。

衛羽道：「許/瑾/同/志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那樣隨便發展會員。」

衛佬卻是擔心：「必須儘快救出許同志，可是有我們江海地下分會的骨幹名單。」

衛羽說：「如今形勢嚴峻，到都是特/務，我們一來不知道被關在哪，二來人手不夠又沒有武，怕是沒有能力救人。」

衛佬想了想許久，忽說：「找趙小姐幫個忙……」

衛羽想到，不心中一酸，強忍了，說：「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吧，……」

前段時間報紙上登著的都是和金陵果府江先生的合照，又寫著被授銜進了中央軍校當劍教。和金陵果府高層可都很悉的。

衛佬卻說：「趙清漪不是那些被功名利祿迷了眼的人，的格局和襟，我應該不會看錯。」

衛佬也觀察了趙清漪多年。

連修校舍都要派親信來看看下面工人的工資有沒有按時發放，有沒有被工頭扣錢，更不用說的工廠了，還讓他們建立工會維權。這不是一般的黑心資本家會做的事。

是坑東倭人，不過又是千金散盡的氣度，要為了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

這種擁有大格局、大襟的人又怎麼會癡迷於為了維護當權派的即得利益而當走狗呢？

就算不會幫忙，其人品高華，也不至於出賣他。

……

趙清漪看了一眼邀請函，沖衛羽淡淡一笑說：「令尊深藏不呀，居然還藏有一幅鄭燮的字畫。」

衛羽微笑道：「家父也不過附庸風雅，其實也不知是不是真跡，聽說趙小姐於字畫也有幾分眼力，家父可不忍不住想要討教一二。」

趙清漪雖然奇怪，但想下午一個小時去瞧瞧也無防，之前修復學校、圖書館，與衛佬相也頗為愉快。他雖是文人，做事卻十分務實，與那些喜清談的文人不一樣。

……

下午三點鐘，就由幾個下屬保鏢護著來到衛家，衛家位於華區，是一所傳統江南民宅。

衛佬笑著親自出迎，奉了茶，衛佬也笑道：「只是偶然得此畫，是真是假，我仍未下定論，便是想邀幾位老友賞賞，又怕萬一是假的，失了面子。這才勞煩趙小姐。」

雖然已經結婚，衛佬習慣了，一時也改不了口。

趙清漪笑道：「衛先生不用客氣，我也很好奇。」

「那也不耽誤了，還請趙小姐移駕書房。」

趙清漪跟著進了書房，衛家的書房並不大，幾架子的書和一套桌案。

衛羽在門外守著，衛佬取了畫卻沒有打開，忽說：「趙小姐，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古道熱腸的人……」

「……」趙清漪眼皮微跳，愣了愣，說：「衛佬有什麼話不防直言。」

衛佬說：「我想請趙小姐看看，有沒有法子，幫我救一個人。」

「什麼人？」

「……如果是……政/治/犯呢？」

趙清漪吸了一口氣，訝然地看著他，頓了頓說：「衛佬，你會不會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商人，哪有這個本事呀。如今什麼局勢，有些事，衛佬也多明哲保吧。」

趙清漪在一旁的舊椅子上先坐了下來，衛佬卻覺得有譜。

衛佬也在一旁坐下，說：「不管是分屬什麼政/治/傾/向，但是都是種花家的兄弟，如今兄弟倪牆，徒然耗，何日才是盡頭？東洋人占著我們的國土，西洋人把我們當狗，有志之士，誰又不想看著種花家的人民能夠結束這些煎熬。難道敢站出來為了家國百姓革命的人是大罪人嗎？」

趙清漪瞧了衛佬一眼，說：「政治的事，我從來沒有興趣，不過衛佬既然找上我一個外人，想必也是走投無路了。」

衛佬說：「趙小姐，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外人，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就是讓種花家不再列強的欺，讓種花家的百姓富足安康。這樣看，我們一直是路上的同志。」

趙清漪抿了抿，說：「要我出手也行，衛佬要是能把我介紹給伍/先生，那什麼都行。」

「這……我怕是……」衛佬不訝然。

「做不到嗎？那……讓茅先生把那首《沁園春》寫幅字送我珍藏……」（註：《沁園春-長沙》寫於1925年12月。《雪》寫於1936年，還沒作出來。）

「……」

「也不行？」

「此事衛某如何能做主？」

趙清漪悠悠長嘆說：「那真是好詞呀，我至今寫不出一首能及得上茅先生的詞，唉……聽說伍先生帥得天上的鳥都要掉下來，可惜我也見不到……」

衛佬眉角了，說：「趙小姐的要求，衛某實在是做不到，如今局勢嚴峻，誰也不知明天會怎麼樣。不過將來要有機會，我雖不能做主，但一定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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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罵我奴呀！不能來的。不過，穿越者仗著外掛和先知就能把沒有外掛也偉大的人藐視了，那很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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