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宣和郭林雖然都有猜測,但在沒有證據時,一切都還而不發,但是趙清宣已經私下去信到京,讓張氏請周遠、王守信兩位家將來朔方。
當年正是他們護送張氏出逃的,趙清宣需要知道一些細節。但趙清宣並沒有關於當年之事。
信送出去沒有多久,大晉邊疆卻發生一些大事。
早年西北黨項族是前唐夏州節度使之後,直至大晉立國,就臣服於大晉,太/祖時期,國尚未平定,也以安為主,封其為「夏國公」,每年派去的封賞不。
但是太宗皇帝時期,中原統一,才得出手來,太宗也是一代雄主,料到黨項部族蛇鼠兩端無義之輩,便進行削藩。
太宗時期西北一戰,黨項族一敗塗地,殘餘勢力敗逃西域,大晉王朝認為潰殘部落,不足為慮,沒有想到經過二十年的息,黨項部落通過聯姻和吞併部族勢力而逐漸恢復生氣,強大起來。
太宗一駕崩,這個部落又來找存在,真宗時間,大晉與北狄戰事激烈。
為免陷於兩線作戰,當年是真宗接王平章(宰相)的意見,在西北以安為主,晉封「夏國公」為「夏王」,賜財帛無數,並且割西北五州給拓跋氏以為藩鎮勢力範圍,事實上則是國中之國。
如今二十年又過去,黨項部落已經積累了足夠的力量,黨項夏王拓跋遷野心,想得到進一步的地盤。
就在剛剛過去的一月里發兵攻打大晉,奇襲攻克了靈州,靈州一戰,西北大晉軍隊傷亡八千人,大晉朝廷震。
……
趙清漪是從趙清寧口中聽說此事的,趙清寧也是趙氏族人,除了趙清宣之外,在家將中還有威信。
這些家將也到良好的教育,關心國家大事。而趙清漪跟他們混在一起,當然也就聽說了。
原主在這個時期不過是個丫鬟,在田莊里做著活,哪裡知道這些?
黨項人?這個位面也有西夏?
趙清漪坐在他們練功的樁子上,咬著一個蘋果,聽著年們在下頭義憤填膺,好像自己能上戰場大殺四方似的。
趙清漪跳了下來,眾年也圍了過來,家將周毅說:「阿青,你敢不敢殺黨項人?」
趙清漪說:「靈州那邊又不歸侯府管,你們什麼心?」
趙清宜說:「靈州又不遠,黨項人要是不休兵,再過來可就是朔方了。」
趙清漪說:「但凡朝廷有點志氣,就該收復靈州。現在息事寧人,將來禍患更大。」
家將李康道:「哎,要是侯爺鎮守靈州,靈州一定不會丟。」
趙清漪暫時不管他們的崇拜加馬屁了,先告別了他們,去找郭林。
郭林卻在趙鐸那裡,趙清宣也在那議事。
趙清漪等到傍晚才見郭林回來,郭林疑是「小爺」當然也客氣,招待了。
「阿青公子是想問西北戰事的事?」
趙清漪道:「我雖沒有什麼資格管這事,但為漢人不忍大晉百姓被人擄掠,生靈塗炭。如今黨項佔了靈州,兵指涼州,涼州切不能失呀。朝廷若連失靈州與涼州,後患無窮,寧可此時付出犧牲,傾力一戰。」
郭林斂了眼中,道:「阿青公子也懂倒是通曉軍政之事呀。」
趙清漪道:「軍政大事我是不太懂。但是,倘若我朝再失涼州,那麼我朝與西域的綢之路就斷了。一、許多百姓、商人失去生計,長此以往,匪患必多,國力必轉弱;二、大晉馬種不及西域,如我朔方軍馬匹都有一半購買至西域,黨項若截斷我們買馬的路子,不過三五年,我們重騎兵、輕騎兵將漸廢武功。僅這兩條就是大戰略上的失敗,此後國力和軍事力量越來越弱,而敵人越來越強,五胡華之先例不可忘,切不可種下這能讓華夏亡國滅種的患!」
郭林目複雜地看著他,說:「阿青公子見微知著,所慮深遠,何不與侯爺說?」
趙清漪道:「找郭先生說也是一樣。先生為侯爺肱骨,何不為侯爺草擬一道奏摺,向朝廷陳明其中厲害之。大晉此時既然為華夏正統,這千秋大義的重任,豈能推託?朝廷素來平衡武將,這無可厚非,但是此時既便是皇上或太后駕親征,也不能任黨項人控制綢之路。」
郭林看著孩子,說:「阿青公子,你真的不識字?」
趙清漪說:「我要是能識字,我便自己寫好給你了,我一拿筆就頭暈。」
郭林看著孩子,愣了半晌,然後道:「阿青公子,請進書房談談。」
於是,一整晚,兩人都沒有睡,趙清漪不通本朝的歷史,也引用不了什麼典籍,但的觀念卻是超越時代的。
別人聽不懂,郭林這個謀士卻是聽得懂。
郭林記錄論點,想著補充數據,兩人一夜草擬了一份奏摺,在趙清漪走後,郭林又多作潤再另外謄寫。
……
趙鐸收到郭林讓小廝給他送去的代擬的奏摺,一看之下,難免拍案絕,便信步來到郭林院子,卻聽下人說郭先生和阿青公子熬夜討論要事,此時補眠了。
趙鐸不訝然,郭林是何等人,那些小兔仔子們被他收得服服帖帖,小兔仔子們背後稱其為老狐貍或者「雪狐」——指他皮白。或者也有說法是「狐」:給你淚教育的老狐貍。
郭林還能跟個孩子討論一夜要事?
直到第二天,趙鐸才問起郭林,郭林卻說那奏摺中的觀點框架來自於阿青。
「阿青?他不是不識字嗎?」
郭林點了點頭,說:「他確實不識字,不通詩書,但是他知道的東西不。此子絕對不凡,可要恭喜侯爺了。」
趙鐸聽不懂郭林的暗語,卻道:「只是我這一道奏摺進京,不知皇上和太后……」
郭林道:「前日,屬下也和阿青討論過此事,屬下以為無防。」
趙鐸道:「何以見得?」
郭林道:「奏摺用……『第三人』之眼看待和論證,並無涉及定北侯府的利益,甚至沒有為武將爭取利益的片語。只談西北戰事的重要,至於如何調兵馬是朝廷的事,侯爺並未請戰,也沒有為任何人爭權。沒有利益,便沒有嫌疑,皇上和太后只要有人可用,大可派別人去,與定北侯府何干?」
這一點也是郭林和趙清漪反覆檢查過的,絕對沒有站在侯府立場請皇帝怎麼做的要求。
趙鐸笑道:「先生言之有理,我這便派人八百里加急呈送京。此乃華夏千秋之責,為人臣子之本分。」
後有一句:本侯本分盡了,仁之義盡,卻也懶得領侯爵的俸祿君王的心了。
不得不把妻留在京,趙鐸若說沒有怨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人活於世上,哪能事事完。
他從公事上看,是保家衛國,從私事上看,朔方兵權也關係著趙氏一族人的前程生計。武將是不好當,完完全全無一輕的百姓可也未必好當。
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就是千年來士人的生存方式嗎?
活於世上,人人都不得不委屈,連皇帝都免不了,天上沒有餡餅掉。
……
趙鐸送去奏摺后的幾天,趙清漪除了例行習武,就是找郭林,實在是在府邸里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全能的人了。
不識字,不會寫,不會畫,拿筆的樣子跟孫悟空一個樣,遠比不上小燕子。
只能用淺的語言描述,郭林來寫來畫。去過朔方軍的大營,見過朔方軍中的駑車,只能同時發四隻箭,但是見過能發四五十隻駑箭的床駑。(註:歷史上在宋代就有床駑,可發七八支箭)
若不是文盲是可以畫出來的,只能描述,讓郭林來畫。沒有郭林這水平,也是聽不懂的天馬行空的胡言語的。
兩個忙了兩天,郭林才畫出草圖,趙清漪接過來一看,雖然上面他標註的字全都在的「大腦理」中打了馬塞克,直觀的東西還看得出來,欣喜地點了點頭:「差不多了!找工匠們打出來。」
趙清寧他們被阿青要求幫忙去買的東西齊全了,趙清漪才放過了郭林。然後,拉著趙清寧、趙清宜兩個實際上的堂兄一起在自己住的院子中搗鼓。
二戰中時,種花後方游擊隊或義/勇軍在農村後方也本就沒有什麼現代科技,照樣造出一些打鬼/子的大殺。
文盲是吧,那我不口頭教別人,不上課不廢話,我自己當工匠DIY,兩個學徒直接看著學就行了。
於是,一頭栽在自己院落里,把可憐的兩個堂兄也鎖住了,不學不準出去,連趙鐸來看他們,他們都沒有空應酬。
而郭林卻是十分期待,百分百支持侯爺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兒子,呃,應該是侯爺的兒子,不然他幹嘛這麼盡心提高朔方軍的裝備?
半個月時間裡,那院子中時常發生驚天地的響聲,弄爛了不東西,嚇壞了不人。
半個月後,趙清寧和趙清宜已經是人不像人、鬼不相鬼,讓下人們進來抬他們的作品時,眼睛卻是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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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部分親沒有興趣看「建功立業」,會覺得磨嘰,所以只能簡略寫過。
有了功勞,才有地位。
有地位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說話才響。
在百姓眼裡,是一個蒙冤的功臣和保家衛國的花木蘭,不是一個仗勢欺人、以父輩的家世去欺負平民百姓的為富不仁的貴族。
從整個國家和社會的高度就佔去了那母的進退空間,事實上,做的都是善事,沒有惡事,最多打司索賠。
越輝,們臭千年。
是講理講法的人,不是去和賤人撕沒完沒了的人。不過,會吃瓜看戲和點拔一下的。社會規則才是一把殺人不見的刀。
這是我要的效果。單單手渣,沒有什麼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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