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雀門前下馬,趙鐸帶著「兩個兒子」進宮,一路上又忍不住安「小兒子」,讓他不要張,一切有他在。

趙鐸是封疆大吏,又是侯爵,早朝自能先進大殿，而趙清漪和趙清宣則候在大殿九十五級臺階之下。

不久,太高照，正是辰時四刻，聽到禮樂大震，駕和太后鑾輿在太監宮的簇擁中浩浩而來。

含元殿下的宮廷林軍紛紛跑下行禮，而趙清宣也帶著趙清漪單膝跪地迎接。

趙清漪是呆過古代的，當過天帝,還當過皇帝他親媽,雖然多數時候是別人跪自己，但也曾跪過別人,別說有原主古代人的共，就算沒有，也不會有心理障礙。

駕和鑾駕上了臺階，年皇帝姬桓高座明堂,劉太后坐在座之後垂簾。

百參拜后，劉太后就問起趙清宣和連青,宣他們進殿。

太監一級接一級傳報,趙清宣和趙清漪都聽見了,然後提著長袍擺一步步走向漢白玉徹的臺階。

到了巍峨的大殿門口，兩人整了冠，趙清漪還沒有冠，只用藍的髮帶束髮。

一高一矮兩個年進大殿，皇帝和百定睛一眼，不吃了一驚，兩人也太像了吧？

聽說連青是趙鐸的私生子，果然不是空來風呀！

這朔方人人都相信的事，當然不是什麼，皇帝和太后都有耳聞了。

趙清宣和趙清漪走到殿中央，行大禮參拜。

「臣/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姬桓只微微抿著薄，他在人前對自己的母后還是很孝順恭敬的，儘管他很想全面掌握朝堂，但這事不是他想就可以的，幾件事他做得不好，朝臣們也習慣很多事都要太後過問。

太後作為一個師，看到兩個絕世俊俏的年還是不得不喜歡的。

劉太后道：「平吧。」

「謝皇上、太后恩典！」

「兄弟」倆依禮平，太后微微一笑道：「趙卿，令公子真龍章質呀！」

趙鐸拱手道：「太後娘娘過譽了。」

劉太后笑道：「我可是聽說上陣父子兵，趙世子殺敵勇猛，真是虎父無犬子！」

趙鐸微微一笑：「犬子年輕識淺，還需多加教導。」

劉太后笑道：「有功當賞，便加封定北侯世子趙清宣為游擊將軍。」

趙鐸以朔方軍一軍之力解涼州之圍，大敗黨項叛軍，其功勞著實是不小的，當時朝廷知道靈州已失時也是焦頭爛額，涼州這個戰略要地失去，可真不僅僅是臉面問題了。

趙鐸是定北侯，封疆大吏，真是升無可升了，這時升了還不到十六歲的趙清宣為游擊將軍，按他的軍功來說，朝廷太合算了。

若是別人擊退/黨項大軍，或者在黨項大軍在西北為禍多年，朝廷得過慘痛教訓后，有一員大將平定西北，該當封侯了。

趙清宣也知道朝廷這種規則，跪下叩拜謝恩。

小皇帝要忌憚武將是一回事，但是人還是要用的，趙家鎮守朔方，屏中國，外攘夷狄，若無趙家，北狄、黨項各外族殺進中原，可不是玩的。

劉太后加封了趙清宣當游擊將軍后，姬桓微笑道：「趙清宣與朕年紀相仿，朕瞧著頗有眼緣，母后，兒臣想要賜服於他，並令他前行走，母后以為如何？」

賜服是本朝一種在爵之外的榮譽恩典，就像清朝的皇馬褂一樣，穿賜服的人見到比自己爵更高的人不下跪行禮。而且像趙清宣本是世子，他得賜服，就相當於現在就可穿相當於侯爵的服飾了。

劉太后道：「甚善，便依了皇上。」

於是趙清宣又謝了一回恩，行了大禮。

劉太后這才看向「連青」，微笑道：「真是個可人的孩子。這真的就是能陣前斬下黨項大將的年英雄嗎？」

趙清漪拱手道：「草民不敢當年英雄四字。」

劉太后卻道：「若非當時千軍萬馬前人人目睹，哀家也不敢相信呀！連青，陣前斬將，揚我國威，該當封賞！」

趙清漪道：「啟稟太后、皇上，陣前斬將確實是真，黨項人的武功在草民看來確實不怎麼樣。但封賞，草民卻不敢當，草民為大晉人，忠君報國乃是本份。」

本來這話很有幾分不謙虛，但是偏偏這不謙虛中卻又帶著皇帝、太后極喜歡聽的話。

年皇帝看著這個「小一號的趙清宣」也覺得喜歡。

先皇只他一個兒子，他從小沒有個兄弟，也沒有會過兄弟爭位的滋味，所以看著趙清宣和連青兄弟倆，不由得有幾分羨慕。

姬桓微笑道：「有功而賞，天經地義，只是你還這樣小，朕倒是不知該封你個什麼兒了，母後有何好主意？」

劉太后還未說話，趙清漪提袍跪下，拱手奏道：「啟稟太后、皇上，草民恐怕不能當，倘若當，便是犯欺君之罪。草民若真於國於君有功，草民想向太后、皇上討兩個恩典。」

趙鐸也不訝異，雖然他不想「小兒子」鋒芒畢，但是他現在想的是小兒子不能承爵，現在當，步步爬上去。

他總要好好經營小寶貝的前程，誰要給他的小寶貝添堵，他就跟人家懟。

劉太后奇道：「你當就犯欺君之罪，這話倒是奇怪了，這是為何？」

趙清漪深吸一口氣，說：「啟稟皇上、太后，草民……是兒。」

百不深吸一口氣，忽然聽得撲通一聲，有朝臣驚道：「侯爺，你怎麼了？」

皇帝、太后和百一陣嘩然，看到定北侯趙鐸跌坐在地上，這是大殿，同僚們也不好去扶他。

但聽連青奏道：「草民是兒，扮男裝在朔方當個客卿無妨，但是草民不敢欺瞞皇上與太后。」

滿場訝然，皇帝和劉太后都不瞪大了眼睛，皇帝道：「你是兒？但是你不是陣前斬將嗎？」

連青道：「男兒兒皆是大晉子民，沒有國法規定，止兒忠君國、上陣殺敵呀！？」

這話，沒病。

劉太后一怔，不哈哈大笑：「當真是我朝的木蘭呀！好！好！」

劉太后也是足智多謀、政治智慧堪比武后的中豪傑，只是沒有武后這樣狠毒。劉太后能垂簾聽政多年，攘外安，當然不是后宅爭寵人可比的。

雖然百太過震驚，但是劉太后此時這麼說，而連青並沒有欺瞞朝廷當，無罪當然不能問罪。

連青的功勞可是朝廷反覆調查的，河西軍那麼多將士看見，哪裏作得假？

皇帝看看太后，說：「母后，這連青是兒，該如何賞？」

趙清漪奏道：「皇上、太后，連青不求當、不求財帛，只求皇上與太後娘娘金口玉言，您二位各給連青一個恩典，絕不危害江山社稷，也不會有違道義。」

劉太后道：「哦？你要什麼恩典？你且說來。」

趙清漪先磕了一個頭，說：「民先求太後娘娘恩典，民一生婚姻自主，無論嫁誰、不嫁誰、終不嫁，或者嫁了誰之後想和離都全出於自主，任何人不得干涉勉強。」

劉太后、皇上、趙鐸、趙清宣和在場百不訝然。

劉太后道：「你為何要這樣的恩典，可是有……」

趙清漪道：「民年紀尚，自然沒有心上人。只不過，為子，年紀一大，難免會有人想要點鴛鴦譜。天下男子武功沒有及得上我的，而我從小難，目不識丁、不通詩書禮儀，喜遊歷天下，難安於室，定會遭人嫌棄。他們一嫌棄就會以為婦之道、為媳之道來我，我武功太高必不能忍。嫁了相看兩厭的夫君，我一個沒忍住就咔嚓扭斷他的脖子，他就命喪黃泉，我犯殺夫大罪，我們自己倒霉也罷了，給我們做的人本是好意，卻是造一出人間悲劇，徒然損了名聲和德，豈不太冤？」

百果然倒一口涼氣，要是妻子隨時可以斷自己的脖子，那是什麼覺？

王史奏道：「啟稟太后、皇上，這個恩典，還是給吧。」

百紛紛附和，心中想著卻是要杜絕這種子嫁進他們家呀，不然兒子沒有好日子過。雖然是漂亮的，但是小小年紀，就殺人不眨眼的。

劉太后嘆道：「既然如此，就依你。你的婚姻全憑你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

趙清漪叩拜道：「謝太后恩典！」

小皇帝姬桓好奇看著，問道：「那你想朕給你什麼恩典？」

趙清漪叩了三個響頭，提聲道：「啟稟皇上，民有大冤屈，今天當著太後娘娘和文武百的面向皇上告狀，民懇請皇上念著民忠君國之心和微末功勞，皇上能令三司理此案！」

滿殿一片嘩然，百又看看完全是狂躁混狀的趙鐸。趙鐸很想衝上去和自己小兒子、不，是小兒說滿腹的話，但是這是含元殿上，哪裏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百想的是趙鐸的私生會有什麼冤屈？誰能讓他的兒冤？難道侯夫人容不下私生的親生母親？

皇帝道：「你有何冤屈？」

趙清漪拱手抑揚頓挫、朗聲奏道：「皇上，民實乃定北侯的親生兒，民要告定北侯府奴僕玉娘和現在的定北侯府千金趙清玥！

元道元年，北狄侵，母親出逃，於玉娘家中生下我，母親虛弱昏迷，玉娘將的早我出生三天的兒換了我。

之後，我在定北侯府跟著當了十年奴僕，十年來聽夢中斷斷續續出真相。

十年來，對我經常毒打，辱罵我為賤人，說小姐是天上的天鵝，我是地上的癩/蛤/蟆。玉娘我發下毒誓：『倘若有一分貪圖小姐的東西或者不敬小姐之心，我生時為娼，人人作踐；死時千刀萬剮，死無全，為野狗啃食；死後投胎為糞坑蛆蟲；我所生後人，男的代代為奴，的世世為娼。』

因為我越長大越像侯夫人，玉娘害怕泄真相，便自請去莊子，也帶了我去，想悄悄殺人滅口。幸好我遇上師父傳功於我，得到師父的武藝，我就扮男裝，保下命。

趙清玥雖不知換孩子之事，但是玉娘如此做的起因是，是益者。占我份，奪我父母，而我為奴數載、目不識丁，年年母親毒打，甚至最後母親對我是謀/殺/未/遂。

當年我年不小心弄壞一把琴，就大怒打我一個耳，裝模作樣，狠毒，和親生母親一模一樣，還罰我在寒風中跪了兩個時辰，我了寒氣差點病死。假冒我的份來打我罰我，憑什麼？我不服！

我與玉娘、趙清玥的仇恨不共戴天，但是我是大晉子民，敬畏大晉國法，自知不可仗著武藝行兇。懇請皇上為民做主，請三司理民的冤案，在百姓面前公審，還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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