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師又拿著聽診給趙力偉檢查,發現他的呼吸暢通多了。
趙力偉雖然還很虛弱,但是臉好轉了,顯然得到了生機。
王醫師檢查完畢后,說:「老爺子好好休息,吐出淤,上通暢,只要頭上的病癥不會突然複發,暫時就不會有大問題。我通知李大夫過來吧。」
趙景滿心歡喜送走大夫后回來,說:「爸,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了,你後福還大著呢!」
趙力偉看看趙清漪,又看看他,說:「你後福才大著。」
趙景滿臉的驕傲,說:「漪漪真是個福星,你一來,爺爺就高興了,然後吐出了氣淤。」
趙清漪說:「大約是我得冠軍了,正吉利著。」
趙力偉看著卻目複雜,沒有說話。張曼卻剛好回來,也遇上王醫師,他讓趕回來看老爺子。
張曼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卻見趙景一臉喜,不相詢。於是趙景簡單地陳述了一遍,張曼也喜上眉梢。
能不喜嗎?就算年紀大了沒有了,親還是有的,沒有親,卻有利益。
有丈夫這個功臣老革/命在,場、軍界的關係就廣的多,人往來氣得多,也是人人尊敬的退役中將的夫人。
趙清漪並不喜歡親近張曼,張曼對同樣冷淡,所以趙清漪提出看過爺爺后要回宿舍了。
趙景捨不得,說:「你再等等,跟爸爸回家吧。」
趙清漪說:「不用了,免得又讓爸爸為難。」
「哪裏會為難了?」
趙清漪卻仍然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也為難的。爸爸,我長大了,我為什麼不去鮮花和掌聲的地方,要去忍別人的白眼呢?我不傻。」
趙清漪提起背包,還有塊金牌在趙力偉的脖子上,他也想摘下來,趙清漪淺淺一笑:「給你了,希吉利。但不許轉贈姓楚的和安然、書凡,不喜歡就當了捐款積功德吧。」
說著,轉離去,趙力偉看著金牌長嘆一口氣,趙景已經跟著出去了。
張曼說:「你子這麼虛,有什麼好看的,床上還一塌糊塗!」
趙力偉是沒有多餘力,靠在床上,但眼睛卻在打量著張曼。
「對們母,你是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張曼不一怔,說:「都過去多年了,還提這事幹嘛?」
趙力偉說:「事過去了,但不代表你沒有做過!當年景兒在鄉下親的事你都瞞著我!」
他才剛平/反,也不好,沒有力管那些事了。
趙景考上大學回京,年紀不小了,張曼說要給他介紹對象結婚,還是楚將軍的兒。聽說怎麼怎麼好,趙力偉也就讓安排了。
趙力偉知道這件事還是田青青被懟走後,一次趙晗和楚盈盈口中聊起一個「鄉下的賤人」「孩子」之類的,他才懷疑,後來問了趙景。
趙景也就沒有瞞,說他在鄉下有個對象,擺過酒,已經有個孩子。
趙力偉當時還說做人怎麼能這樣,讓趙景去把人、孩子接來,就算沒有娶人家,總要補償養孩子。
那時趙景還沒有買房,一家人一起住在四合院裏,楚盈盈聽了當場又了胎氣,後來就住院了。
之後楚將軍也出面來和趙力偉談,張曼又說事已經解決,再節外生枝可能會陷趙景於危險之境,又影響田青青再嫁。如此鬧了一通,最後不了了之。
當時,趙力偉剛剛平/反,那些年他償到被整的滋味,他對國局勢變化也把握不清,還真怕兒子再被打那樣的境地,於是就做了一個凡人的取捨。
張曼道:「就因為那丫頭現在有個冠軍頭銜了,現在你們就都怪我咯?那誰知道會出息的?」
趙力偉說:「和出不出息沒有關係,當年那種事兒就不該做!」
張曼道:「我還不是為了兒子!兒子下鄉我不心疼?可我有什麼辦法?只能看著他去。你不在家那些年,是誰獨力撐著?」
趙力偉腦門疼,所以說清難斷家務事。但他又不想著那丫頭的話,不是不能斷,而是不想斷,可是他真的投鼠忌。
趙力偉不想:多大人都是後院起火,沒有想到自家的後院也是這個樣子。
趙力偉力也不濟了,不想和張曼說話。
……
趙清漪猜不出趙力偉如果能看,他會怎麼做。老頭子不像趙景,從小演戲、心理暗示,已經把趙景塑造功了,趙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現在已經十五歲,演小可憐和天真耿直的戲就跟電視上的「丫頭教」似的。而老頭子又通明,這種戲就沒意思了。
不知道趙力偉會不會教育趙景,然後站在楚盈盈那邊打,人有時很難說的,太複雜了。
趙景還在挽留:「難得回來,剛比完賽放假,回家住幾天吧,爸爸保證不會有事的。」
趙清漪說:「小時候不懂,只是不想離開爸爸,去一些莫名其妙的氣,說句你不高的話,明明是楚阿姨對不起我,害了我媽媽的一生,我去討好,反而一次次傷害我,我也是人呀!我也是人呀!我長大了,才發現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不喜歡原來可以不理會的。對不起,爸爸,大約我不能因為你楚阿姨也敬。你不用為難,我會來看你的。」
趙景說:「我知道,是你委屈了,爸爸一直想補償你。」
趙清漪說:「沒有什麼好補償,爸爸除了不能給我一個家、不能讓我的媽媽死而復生,其它的都給了。」
趙景長嘆一口氣,說:「等爺爺好一些,爸爸給你慶祝。」
……
又過了三天,正是星期天。
趙安然和趙書凡只有這一天可以休息、玩一天。
十四歲的趙安然和十六歲的許堯約著去遊樂場玩。這時的趙安然已然竇初開,對著帥氣的許堯暗生素。
許堯和安然剛剛玩了旋轉木馬,到了休息長椅上坐著,許堯問道:「聽說你爺爺病了,好些了嗎?」
「昨天晚上我才去看過爺爺,是好多了。醫生說如沒有大礙,一個星期可以出院。」
許堯又問道:「你爺爺之前病得這麼厲害,你姐姐不回來看看嗎?」
趙安然冷冰冰勾了勾角,說:「前幾天回來去看過爺爺,只不過不回家住罷了。這人很壞的,是故意的,不回家,爸爸就拿我媽媽撒氣,什麼道理!」
許堯呼出一口氣,說:「安然,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想問題是不是可以客觀一點。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雙方的責任。」
趙安然惱道:「堯哥哥,你不知道,那個大魔王都是裝的,最會做戲了,爸爸被哄著迷了心了。難道你也相信嗎?就是不懷好意的。不然為什麼每次出現,我都要倒霉?」
「你們彼此懷著偏見當然會這樣了。就算不能像同母親姐妹一樣,你們總是同一個爸爸的姐妹。」
「我才不要和大魔王當姐妹!」在原主時期,因為原主的自卑和心計不深,被楚盈盈和趙安然任意打反抗不了,趙安然隨便幾句話形校園暴力,一個孤獨的鄉下妹只有尖銳卻又沒有辦法,連正確的告狀姿勢都不會。那時的趙安然脾氣不像現在這樣暴躁。現在的脾氣,是不幸福的家庭造的,是被大魔王給氣的。
「安然,你姐姐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你不覺得可以向學習的嗎?」
趙安然惱道:「連你也覺得好嗎?你到底和誰是朋友?」
許堯一腔年心思沒辦法和小孩說明白。
他多年來當著趙安然吐嘈大魔王的垃圾筒,難免害得他腦子裏想得最多的人就是大魔王。
然後遠遠看著長大,自己也在長大,越來越。一個同樣竇初開的年腦子裏想的最多的,還是這樣麗、聰明、有就的,就算是書獃子也會催化什麼。
他喜歡和安然一起,因為他習慣並喜歡聽說大魔王,就算講的全是壞話他也聽。
從的口中,結合他看到的,他又自己拼出了一個生的人出來。
他以為世錦賽結束了,會回家慶祝,他有機會看到,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都不回家住幾天。
許堯說:「安然,你不喜歡你姐姐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你爸爸還是看重,還是拿冠軍,你不想承認……也是有優點的,不是嗎?」
正上初二,最是敏的時期,生這時候就喜歡關注誰喜歡誰,正「中二」。
「堯哥哥,你也幫說話,難道你也喜歡嗎?」
許堯面上微尬,說:「沒有,你想什麼,怎麼可能呢?不能……早的。」
趙安然聽到「早」二字,看著年俊的臉,心又如小鹿撞。
「如果你喜歡,我也不和你當朋友了。」
許堯扭開頭,心想:只怕不管你生不生氣,那我還是要喜歡的,只是也不能說。
趙安然見他不說話總覺得老大的沒趣,差開了話題,說:「堯哥哥,下個星期是我生日,你要送我禮哦。」
「你爺爺剛剛住院出來,家裏給你辦派對嗎?」
「下個星期爺爺會出院了,媽媽會給我辦的。」
每年都會辦生日派對,請好的小朋友來做客——除了94年,當時大魔王還住在家裏。媽媽每天氣飽了,沒有空準備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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