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要護兒,趙力偉也要護兒子，兒再不好，總要給他們機會。

楚將軍說：「老趙，咱們也是這麼多年的了，你這是支持讓孩子們就這麼離了？」

趙力偉說：「我怎麼想有什麼用？日子都是他們自己過出來的,現在兩人過不下去了,是他們兩個人的責任。強按牛頭不喝水,難道就看著他們這樣過下去？」

楚將軍哼了一聲，說：「是,有你這樣的爹就有這樣的兒子！你自己一大把年紀還鬧離婚呢！」

趙力偉懟道：「我離婚關你什麼事？我離婚了我有兒子,我怕什麼？」

楚將軍說：「說的好像誰沒有兒子似的。」

「你去管你兒子好了，我兒子我自己管。」

趙力偉膛的暗傷好了之後，氣力也足了,雖然腦袋中有彈片，上有傷瘸著,但打仗時的敢打敢沖脾氣都像是回來了。

軍中講資歷,從前被打倒時沒話說，現在大家都退役,雖是同級，但他資歷比楚將軍老，還打過半島戰爭,夠他吹牛說話響亮了。

這楚將軍想要以權勢他,他也是不服氣的。他扛槍的時候,姓楚的還流著鼻涕呢！

楚將軍脾氣也不小,說：「趙景，你這是鐵了心要拋妻棄子了？」

趙景聽到拋妻棄子，本能想到了田青青母。當年剛開始時他也良心譴責，但是接著就是趙安然出生，大學學業更是繁忙無比，然後又參加工作，迎來一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那些年田青青音訊全無，他偶爾也猜測著應該再嫁人了，卻不敢深思，他學會迴避這個問題。

趙景說：「我是沒有心思和楚盈過完這輩子了。」

楚將軍指著他罵道：「你有種！你要離婚，你給我凈出戶！」

趙景到底不傻，他又不是婚姻過錯方，也不是出軌。該給的會給，但他收回兒那套房后還是要準備另外買房，兒將來還要讀大學、結婚。

「財產怎麼分，請律師來……」

「你這個混蛋！」

正在這時候，一直當著明人的十三歲的趙書凡從房中跑出來，哭道：「你們爭來爭去幹什麼！離婚就離婚，爭什麼？早點離，早了事！我也不想呆這個家，我跟大姐姐一樣住校去！」

趙書凡近年來面對的就是父母爭吵、冷戰、再爭吵再冷戰的家庭。

這半年來又加上個張曼，和楚盈盈很能說一塊兒去。

張曼在家的時候，趙書凡看到自己的在爸爸一回來就裝腔作勢地鬧，媽媽在煽風點火。

為什麼家人都要這樣虛假算計，他很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為什麼這麼複雜。

他聽到的就是爸爸糊塗、大姐姐良心很壞、要小心大姐姐，又一再提醒他爸爸因為大姐姐不疼他。

他還因為績不是很出眾，一個星期中除了星期天，天天早、中、晚都在上課、做功課、補習。

大家不愣住了，平日趙書凡話很，這時盡然說出這種話。

楚盈盈道：「書凡，是你爸爸不要咱們娘仨兒。」

趙景說：「你天天跟孩子說些什麼？」

趙書凡說：「你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著，趙書凡跑出了屋子，出了門去，在場的人不大急。

趙景、楚盈盈起追了出去，但他坐著電梯下樓去了，這裡是十六樓，走樓梯肯定趕不上。

等所有人等到電梯追到樓下時，已經不見趙書凡的影。

本來是要商量離婚的事，結果變了找趙書凡，楚盈盈哭著控訴趙景的不負責任，趙景懶得理，更是氣苦。

……

今天是元旦，年校也放假，趙清漪對逛街不太興趣，也就在校的訓練館各練了一下基本功以防生綉，剩下的時間用來練一練武。

快要吃飯的時候，李燕來訓練館找，不腳下一，差點嚇一大跳。

趙清漪收起手中的寶劍，見鬼似的看著李燕邊的年。

李燕說：「門衛王叔帶他進來的，在你門前敲門你，我聽到了，才帶他過來。」

趙清漪在趙景面前會「懷著孩子裝」，假裝自己是溫善良護弟妹的大姐姐。可天地良心，那隻不過是戲嘛，都是綠茶手段而已，不大度善良，怎麼襯托楚盈盈的刻薄惡毒呀！

近些年，與趙安然、趙書凡的直接接越來越，一年未必見得了三次。就算是對趙安然，對都是間接的傷害。

還有一種人，趙清漪還真沒有辦法，趙書凡在某些方面比較憨直。他不嫉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大事未時在渣父面前出真面目吧？

趙清漪小戲骨角加持，說：「小凡吶，你怎麼會來這兒？」

趙書凡說：「我也不知道去哪兒。」

「今天元旦呢，楚阿姨和安然沒有帶你去玩嗎？」

趙書凡心中厭惡，說：「他們哪有空，爸爸媽媽忙著離婚，一家在吵，家裡沒法呆了。」

「咳！」趙清漪差點破功笑出來，幸好是專業的，講素養。

趙清漪嘆道：「爸爸不是開玩笑的嗎？他那麼楚阿姨，吵吵又會和的，你不用擔心。」

趙書凡說：「我沒有擔心，我是煩他們。」

哈？兄弟，你這個打開方式不對吧？還是我報仇的姿式不對？對，我是沒有想要人命，只想結束他們這段罪惡的婚姻，以安地下的母親。但是作為趙景和楚盈盈的兒子不擔心他們會離婚，不擔心自己的家不完整，煩他們……

趙清漪竟然無言以對。怕自己在關鍵時刻在這小傢伙面前出馬腳，於是岔開話題。

「吃過飯了嗎？」

趙書凡搖了搖頭，趙清漪抹了一把他的腦袋，說：「小孩子煩什麼煩呀！管他水遠山高，咱們民以食為天！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大姐大混混的派頭畫風與家裡一群嘰嘰歪歪個不停、斤斤計較、虛偽算計的人是天與地的覺。

他邊重要的人全是苦大仇深的，都要把他也得窒息，就只有這個大姐姐活得這樣瀟灑拉風。

天真憨厚的瓜娃子瞬間向大魔王獻上了膝蓋，至於是媽媽、最討厭的人，他還是個孩子，管不了大人的事。

再說，他也是爸爸的孩子，聽爸聽媽都沒錯。跟著媽媽、這樣頭大，就一半聽爸爸的不過分。

……

一家，閩菜館里。

「正宗閩南佛跳牆，世間唯有食人景不可辜負！來來來，吃吧！」

趙清漪給他盛了一碗佛跳牆，這作為餐前湯先吃了。

是不能喝酒吃重口味的菜，但在國際大賽的集訓時間之外是可以吃這些不重口的營養名菜的。

趙書凡早了，嘖嘖有聲一下子就吃了半碗，趙清漪也吃得快，心中想著這回他們鬧離婚能不能離得。

有楚家和孩子牽繫，還有仕途上的考慮，渣父難免投鼠忌，這事兒也是五五之數了。

如果那樣，就慢慢折磨他們好了，一輩子夫妻烏眼似的斗。

男人人這將近中年的年紀總有生理心理上的需要的，夫妻關係這樣也不可能有房事，也不是彼此的歸宿，最後不出軌才怪。

這是人，不可違抗的，難用對錯來橫量。

趙清漪的思維正信馬由韁，卻聽趙書凡說：「大姐姐，你還會武功嗎？」

「會，有空就練練。」

「那你能教我嗎？」趙書凡覺得那劍舞起來像電視劇中的一樣好看。

呵呵。

趙清漪說：「我們又不能常見到，你要讀書，我也要讀書訓練，不是一天兩天教得了、學得會的。」

趙書凡說：「我也想考校。」

「你在考市重點好好的，幹嘛上校呢。」

「我上校就住校了，就不用回家。」

「……為什麼不想回家？」

「沒有意思，不是送我去上我不喜歡的英文課、奧數課，就是看他們那樣互相不滿的樣子。」

「……」

「你希爸爸和我媽離婚嗎？」

「……」

「我希他們離，離了誰也別管我了。」

趙清漪捂了一把額頭，語重心長地說：「大人的世界不是那麼簡單的，婚姻還是勸和不勸離的。離婚後，孩子心容易不健康。」

趙書凡說：「那是大人一廂願的想法。就爸和媽這樣的，孩子心才不健康。」

「你這真是……很特別的想法，你也才十二歲呢。」

十二歲，六年級了，開始學會/人思維，覺得自己比大人聰明。

況且，憨的人不一定自己認為自己憨，趙書凡就覺得自己看世界徹的，是別人傻。

「都不滿意對方，都拉拉扯扯這麼久了，這是為什麼呀？不想過了就不過，想過就不要扯，不滿意分開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互相強迫呢？」

趙清漪一手指暗暗撓了撓頭皮：原來2000年的年兒想的問題深度就不下於二十年後了。

趙清漪說：「這個……大約是……智商和商發育不太好。」

趙書凡一聽，一臉懵，然後哈哈一笑，說：「我也這麼認為。」

趙清漪著下，暗想：這反弧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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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則講述父母離婚，孩子眼的新聞還是論壇的，當然都是外國的孩子。

從孩子的眼說「別把孩子當作維持勉強婚姻的借口」。孩子們都說：勉強和爭吵的婚姻或者那種虛偽作戲的父母他們才厭惡，然後離婚後，孩子們也解了，人也開朗了。真的他們，離婚了也都會繼續他們，並不需要被借口，而父母又不用因為彼此的厭惡關係讓孩子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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