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坑媽瓜娃子的支持,渣爹的離婚決心更大了。這也不能怪瓜娃子，是年人自己的過失，這半大孩子正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時候，思考自己將來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他們從崇拜父母到開始質疑父母，父母卻還渾然不覺。

瓜娃子看到趙景被張曼折磨,張曼的惺惺作態,一句句「我是為了你呀,我為了你吃了多苦，了多委屈,現在老頭子還要跟我離婚……」。

瓜娃子好像看到了自己明天,瑟瑟發抖中，他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走他爹的愚蠢道路。

趙景通知趙、楚兩家的人找到孩子，時間不早了,那些人也都先回去休息，來日再戰。

楚盈盈看到孩子回家,抱著哭,還拉著他去一邊說悄悄話。本來楚盈盈還是表達著關心他去哪裡了，但最後話題又轉到離婚上。

楚盈盈表達理解孩子對父母離婚的恐懼不安,攛掇著孩子向趙景施，要向趙景表達他不想父母離婚的願。

「我都是為了你考慮，你怎麼能沒有爸爸呢……」

楚盈盈說了自己的目的后,再加上這一句慈母之語,這可讓瓜娃子反之極。

「我去睡了！」

瓜娃子轉竄進了自己房裡,房裡還有正在看書的趙安然,因為張曼最近都住家裡，所以趙安然的房間暫時給住，又回來和弟弟上下鋪。

趙安然看到他回來，還低聲說：「書凡，幹得好。如果爸爸還要說離婚，我們就離家出走，他就沒有辦法了。」

趙書凡說：「我可沒有興趣了。」

趙安然說：「怎麼能半途而廢呢？你難道看著爸爸媽媽離婚，讓大魔王搶走爸爸？爸爸把財產都給了大魔王，什麼都不留給你。」

趙書凡說：「大姐姐自己有錢。」

趙安然不太滿意，說：「你傻呀，鄉下來的最貪錢了，不然怎麼老哄得爸爸給買東西，爸爸就沒有給我們買那些。」

趙書凡說：「你不是有媽媽買的嗎？大姐姐沒有媽媽，爸爸不給買，就沒有人給買了。」

「你幫誰呢？誰是你親姐姐？我還不是為了你？」

趙書凡呵呵：「為了我，為了我，一個個都是為了我，好偉大的！」

瓜娃子冷哼一聲，拿了換洗服去洗澡了，不和趙安然深談。

晚上時，楚盈盈更加心寒，趙景不回房睡，拿了一床被子在客廳沙發上睡了一夜。

……

翌日用過早飯後，趙景就說，他下午約了律師，去諮詢離婚手續和財產分割的事。

楚盈盈、張曼聽了差點氣暈過去，張曼指著他罵：「你這是要氣死我，你不孝呀，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了！你就一點不為書凡考慮一下嗎？書凡才多大，你就要不管了？」

趙書凡暗想：又來了，又來了。

楚盈盈說：「趙景，你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了書凡想想，他才十二歲！」

張曼和楚盈盈都覺得趙書凡昨天的表現上佳，把一場箭在弦上的離婚談判中止了。

趙書凡忽說：「我跟爸爸好了，爸爸不會不要我的。」

呃？啥？

楚盈盈、張曼轉頭看向趙書凡，兩人都眼睛瞪得豬尿泡一樣。

張曼過來拉趙書凡，趙書凡卻跑去趙景那邊，說：「你們離婚了，我跟爸爸住。」

楚盈盈道：「書凡！你在說什麼？！」

趙書凡說：「你們要離婚就離吧，不要為了我、為了我，做那樣大的犧牲。你們這麼偉大，我將來怎麼還呢？」

趙安然說：「書凡，難道你要看著爸爸媽媽離婚嗎？」

趙書凡說：「吵來吵去的，不離就吵一輩子嗎？我聽得都煩。你們離婚後，我會去看媽媽的。」

楚盈盈怒道：「趙書凡！你這渾小子，你懂什麼？！」

趙景說：「楚盈，你何必一個孩子？你想用孩子來要挾我，你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離婚後我不會不管孩子的，你若是怕我不管孩子，把養權都給我吧。」

……

趙家、楚家長輩再次聚頭，再次規勸，但是已經沒辦法阻止趙景了。楚盈盈本不願去見律師，但趙景說，如果協議離婚，在財產上他可以做出一定的讓步，如果是要先分居一年，到時就公事公辦了。

楚家看趙景是鐵了心了，希楚盈盈能爭取更多的財產和孩子養費，還是讓一起去見了律師。

能見律師就好辦了，一切赤/的利益現實擺上桌面來逐條談。

包括趙景送趙清漪的一套房，趙景和楚盈盈家就共有兩套房，雖然趙清漪那套房比較新，但是現在住的房子是學區房，房價和升值前景高得多。而且趙清漪名下的那套房子還有一半款沒有付清。

趙景願意讓楚盈盈自己的工資收多年積蓄仍歸自己所有，現有的夫妻共同財產，兩套房子，現住的價值更高的學區房完全給，而且這是早付完全額的房子。

孩子養權上，由於孩子年齡也不算小，他們自己的選擇權在法律面前佔了很大一部分因素。趙書凡是明確表示跟爸爸，趙安然還猶豫不絕，本就不想失去任何一方。

但趙安然想到如果跟了爸爸，爸爸有三個小孩，只能分到三分之一的財產，還要面對大魔王的欺負——未必能得勝。而現在媽媽手中的這套房的價值高於父親手中的房子，一個人跟著媽媽，這房子將來就是的。就算媽媽再婚，因為這是爸爸媽媽曾經的房子，再婚出生的子要爭這家產沒有優勢。況且，媽媽都37歲了，就算再婚還能不能生都不一定。

趙安然也知道這些年媽媽也是積攢下不錢的，那不是的工資，別人跑來家裡送禮的，都是媽媽理的。爸爸沒有力做這個。

就算趙書凡對楚盈盈的財產還有繼承權，但是跟了爸爸后，和媽媽也是兩家人了，這是習慣的思維。

這個離婚案子也撕扯了半個月，在做出財產上的讓步，並在趙景同意承擔趙安然的將來的大學以上學費后，楚盈盈在極度不願意、極度的怨恨中無可奈何地簽了字。如果已經不能挽回婚姻，楚盈盈當然是爭取最大的現實利益。

……

但是趙景還是沒有完全解，有一個人不是他可以擺的，就是張曼。張曼還沒有和趙力偉簽字離婚，但是趙景與楚盈盈離婚，張曼就不能住在那裡了。張曼想要和趙景一起住，趙景和趙書凡完全不想。還是趙力偉讓住回四合院去，趙力偉在京城時，自己就住療養山莊。

張曼心底還希能挽回自己的婚姻，所以回到了四合院。

趙清漪知道趙景和楚盈盈辦完離婚手續的事時校已經放寒假。

儘管是運員，作為一個中學生，過年放假時間還是有十幾天的。

1月28日，臘月二十四，學校全面放假，趙景要求回家過年，派了車來接。

趙景托關係再請了個阿姨，如此，家中就要住四個人。

這是三室一廳的房子，不過還有一個只比衛生間大一點的雜房，鋪了個床位給阿姨睡。三人倒是可以一人睡一間。

趙景離婚後的新家還是沒頭緒的，趙清漪一回家就是要面對採買任務——渣父單位還沒有放假。

沒有想到渣父離婚的大喜還來不及慶祝，還得這個心。但為了渣父不會現在回頭和楚盈盈復婚而功虧一簣，只有先著頭皮上。

趙清漪心中卻盤算著，是需要給渣父介紹個將來大有可能給他戴/綠/帽、還會坑娃的小妖，反正永遠當清新俗的「好兒」。

從原來的家裡帶了一套舊床單被褥，父子倆居然幾天來就這樣同床睡的，要是個極腐的人，得有多不合時宜的幻想？

趙清漪帶著瓜娃子去逛家居商場，瓜娃子的夢想是擁有一張自己的床，不要上下鋪。

看看瓜娃子在木為材料的床和花俏的普通席夢思中選擇後者，趙清漪對他的品味也不抱太大的希了，當然，也不點破。

買了許多的家居用品，還給渣父瓜娃子挑了一套過年的服、鞋子，大包小包提著回家，運員的能也有些吃不消。

回到家卻發現老頭子來了。

……

客廳。

趙清漪給趙力偉倒了水，老頭子一雙眼睛散發著芒掃描著，趙清漪這樣的混世魔王還真沒有怕過誰。

要放在民果那一世，趙頭子這個級別和比是夠不上了。那時的趙清漪雖然一直當到副/總/理，那是謙虛，表示對伍先生的尊敬。

實際上八十年代後期到世紀初那段時間都掌握著國家最高實權，也是這段時間，海外華人華裔紛紛回國探親，也吸引大量人才為國效力。這是民/國時代全民偶像的魅力，也是文化界、科學界、商界對人品理想的信任，其中有很多人就是年輕時到過的資助留學的。

趙力偉喝了水，說：「漪漪推我去公園逛逛吧。」

瓜娃子說：「爺爺，外頭那麼冷，別去了。」

趙力偉虎著臉說：「你去做寒假作業！」

趙書凡不敢反抗帶著殺氣的老頭子，只好耷拉著表回房做作業。

……

小區公園裡，除了松柏常青，其它的樹木全都一片枯黃。

趙清漪穿著白羽絨服，戴著紅的帽子、圍巾、手套推著穿著軍大的趙力偉在園中穿行。

趙力偉指著一個魚塘邊要求停下來。

「漪漪，那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嗎？」

趙清漪說：「什麼事兒？」

趙力偉說：「你知道是什麼事，別跟我裝傻。」

「我可真不知道爺爺打什麼啞謎。」

趙力偉說：「事已經到這個地步，只要我還在，我不會讓你傷害你爸爸和書凡的。」

趙清漪說：「爺爺，你對我能不能有點信任了？我忙得很，我有空去傷害爸爸和書凡嗎？對我有什麼好？」

趙力偉說：「你爸爸一輩子就有個耳的病，就被人控制，你這小鬼，楚盈都鬥不過你。我真不知道你會把你爸爸引向什麼道路。你媽媽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爸爸都和楚盈離婚了，還不能收手嗎？」

趙清漪說：「爺爺，你就是瞎想，爸爸離婚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沒有關係，我還一直勸他，不要跟阿姨吵。但是有問題就是有問題，外人哪裡能挽回的？」

趙力偉說：「我可以將你媽媽記錄族譜，讓你爸爸去給你媽媽遷墳修墓。」

趙清漪哧一聲笑：「我還以為你要拿三個億砸我呢，人都死了，這算什麼呢。進趙家族譜，趙家給修個墳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一輩的鬥目標就是讓我媽名垂青史。」

趙力偉哭笑不得：「名垂青史，好大口氣！」

他打了半輩子仗，都不敢說名垂青史，他在役時還是將，上頭元帥、大將、中將個個軍銜比他高。

田青青不過是一個鄉下農民的兒，一生悲苦而短暫，怎麼能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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