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驚道：「是你媽媽打你？」

瓜娃子說：「媽媽不開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爸爸，你還會和復婚嗎？」

趙景堅決地說：「不可能。書凡，你只管好好學習、刻苦訓練，將來能有出息就好，我和你媽媽的事你不用管,也不是你能管的。」

瓜娃子抹著淚,說：「我才不想管。可是媽媽還沒有想通,很生氣。爸爸，是我媽媽,就像你不能不管一樣我也不能不管。」

趙景想起親媽和前妻的糟心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眼看著自己兒子也要走上被親媽折騰的路子，也十分心疼。

趙清漪洗了澡出了房來，倒是聽到了外頭的靜。

「書凡這是怎麼了？」

趙景讓去拿點葯來給瓜娃子,家裏有常備藥箱，趙清漪是運員,對於日常理也練。

看看瓜娃子的打腫的臉頰和臉上被掐出指印,也不生出一心疼，算起來他能被發瘋的楚盈盈打也是因而起。楚盈盈是間接瘋的。

「誰家當媽媽的這麼拎不清……我小時候再皮,我媽媽也不打我臉的，只打我屁。」

趙景微微蹙眉：「屁就可以打了嗎？」

趙清漪說：「不是很正常嗎？鄉下小孩從小被爸媽打、被老師打、被大孩子打，可沒有城裏孩子貴。但是鄉下孩子也是被打屁、打手心手背、跪板的很多,打耳的很。因為孩子還小,打耳會造腦震或者耳聾,還有可能毀容,可不僅僅是人注重臉面這點小事。」

趙景說：「你現在能不能別講這些沒用的？」

趙清漪說：「爸爸，怎麼會沒用？我在教育瓜娃子，別人打他怎麼跟木頭人似的。」

趙景瞪著眼：「難道讓他和他媽媽手？」

「那不是大逆不道嗎？不能和手，但是他可以跑呀。打不過就跑，這是我的人生經驗。」

「你這種人生經驗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趙清漪說：「怎麼沒有？不管是正常人還是瘋子，總有和低落的時候人，一個人再生氣不可能永遠著要打人。你要是不能和相抗，那麼就不要和，可以跑、可以躲、可以賴，甚至為了自保騙一騙，只要不害人，你就問心無愧，怕什麼。」

瓜娃子不深思，倒是趙景哦了一聲，說：「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趙清漪嘖了一聲，說：「爸，我在教瓜娃子什麼是社會，不還是為他著想，希他能夠堅強些？男子漢大丈夫，不過兩記耳，有何大不了的？韓信下之辱，最後為軍神；朱元璋父母死絕，一個貧苦放牛娃能打下一個大明王朝；就算我們爺爺也是幾個起落。書凡現在十二歲了，開始遇上不順意的事很正常，這證明他要長大了。這個社會總會用各種不同的形式促使人去長，或者為庸碌者。如果你沒有意識到這只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只顧著傷心委屈，那麼社會就會把你刷下。這就像是一塊試金石、一個篩子，你過去，你就翻過了一座山，你還是『神選者』，如果你糾結看不開倒下了，你就是活在這個社會的下一個層次，再次要翻過這道坎，時機上可就更難了。」

趙景說：「你這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趙景是很有的，他自己被張曼折騰得要死，明白這種難。

趙清漪輕笑：「哎喲，爸爸的心尖尖委屈了，心疼咯！」

「怎麼說話的？書凡被打，你還調侃他。」

趙清漪拍了拍瓜娃子的肩，說：「多大的事兒呢！你有飯吃、有穿、有學上，你爸還是當的。要不等明年暑假，你去貧困鄉下住一個月，跟著同齡人一起干農活、做家務，看看他們的乞盼。」

瓜娃子說：「反正什麼事兒到了你這裏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清漪說：「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到十歲前都沒有爸爸，鄉下大人小孩都笑我，可是現在呢，我是京城人，我爸是當的，他們還在泥地里打滾。

我八歲的時候和一個十四歲的男生打架，被他打了兩個耳，掉了一顆牙，里全是。我回去告訴媽媽、外公、舅舅，他們也沒有給我出面，找什麼公道。這世上本沒有那麼多公道。

我也是八歲的時候，我和表哥、表姐玩過頭了，大人們讓我們看好穀子的，結果一陣大雨。我們覺得會到嚴厲的懲罰，確實懲罰了，罵得狠了，但到晚上還是要給我們吃飯。穀子淋，有的發芽了，最後還是碾出了米，自己今後一年的飯難吃了一點。其它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這世上有很多這樣浪費你的，但事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瓜娃子說：「那世上有大不了的事嗎？」

趙清漪說：「有呀，你自己的學業、事業。就像爸爸，如果不高考，他有兩條路，一、在鄉下呆一輩子，二、回城當個工人，運氣好可以創業，但要承十之八/九的失敗。高考對人生就很重要。其實中考就已經是一道分水嶺了。你覺你是爸爸的兒子、將軍的孫子，確實比普通平民有更多的路放在你面前，但是或混賬或庸碌的功勛之後不知有多。你是為他們，還是超越他們，這個問題是你自己的大事，要考慮一下。別的小事兒，當個屁放了就行了。」

趙書凡了臉上的傷，看看大魔王，忽然覺得沒有那麼難過了。

「但是，媽媽的緒很不穩定。」

「你媽有工作有家世有存款有兒，生活無憂，還有什麼要折騰的？我媽啥都沒有，都敢一個人扛到死。要不你聽的話，努力合你媽和爸爸看看，會不會皆大歡喜？」

趙景說：「越發沒有邊際了。」

但趙景卻看得清楚，楚盈盈為了復婚不折手段，還把一切在孩子上。楚盈盈相對於田青青，確實什麼都不缺，只不過貪心不足。趙景久在場，楚盈盈所求的是什麼，他多明白，此時他擺已久，對著一個這樣想借他的高枝當太太、利用孩子不就打孩子的人的觀可謂降到底層了。

趙景了兒子的頭，又對兒說：「去做點吃的給書凡。」

因為家裏主人都要出門，阿姨也放個短假，下午就回鄉去了。

「是，老爺，奴婢這就去給小爺烹飪滿漢全席。」

瓜娃子看到大魔王行了個禮就去廚房了，不又覺得好笑。

他還是喜歡這個家，有真正關心他的家人，他們關注他的長，而不是他強迫他去做大人們自己做不到的事。

……

第二天一早，趙景就送了想開的瓜娃子去了趙力偉那裏，中午就和趙清漪拖著行禮趕了11點鐘的飛機抵達吳州市。

從吳州市去鄉下還要三個小時的車程。趙清漪曾經作的角是吳州人，再次抵達這個位面的吳州，看到悉又陌生的風，也生出淡淡的惆悵。

這裏再也不會遇上李浚龍了。其實遇上又怎麼樣，早不是那個了，甚至遇上前世相守縱混世了一輩子的原無極，也沒有太多的了。

因為是現在的趙清漪，融了是現在角的。

帶著墨鏡和鴨舌帽，現在太紅太出名了，怕被人認出來總有些麻煩。

趙景心底也不平靜，他明白回到鄉下將要面對的尷尬局面，可是已經過去十六年了，田家有火氣也消了大半，而那些流言匪語也傷不到孩子，他也能扛得住了。

孩子一直惦記著鄉下，想要祭拜母親，他也需要祭拜一下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

坐了兩個小時的汽車抵達縣城，田建軍已經在縣城車站等人了。

田建軍本來不是張揚的人，可是他也和到過田家的鄉長說起趙清漪要回來拜祭田青青的事。鄉長又想著和書記、縣長親近些，把這事告訴了書記和縣長。

然後，就出現這樣的盛況了。

不但是縣裏的縣有限電視臺、縣委下的地方小報候在這裏，連市裏和省里的都來了。

再者，別的平民百姓可能不知道趙家的背景，但是當到縣級幹部的，對自己本縣裏相關的人是了如指掌的。趙景是京里的兒，趙明、趙也都是幹部，趙家的關係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藉著趙清漪打出點縣裏的名氣，對縣裏的發展總是有益的，所以縣委就讓宣傳部都通知了他們有聯繫的。

所以，當趙清漪和趙景所乘的汽車抵達車站起，就聽見一陣敲鑼打鼓聲，鄉里的舞獅隊派了人員在這裏舞獅子。

趙景和趙清漪下車時目瞪口呆，還有與他們同車的乘客也一個個不清狀況。

看到歡迎隊伍除了剛剛趕到的縣領導之外，還有十幾位在自願況下組織來的小學生。

田建軍認出趙景的臉走了上去，表有些靦腆，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和鄉長說起外甥要回鄉下探親、祭拜，最後就會變這個陣仗。

「趙景，這是……漪漪吧？」送去京城時，虛歲才十歲，現在都快大姑娘了。要不是在電視上看到過，他都還不敢認。

趙清漪摘下墨鏡，愕然：「舅舅，這是怎麼回事兒？」

「就是……我只跟鄉長說過你要回來探親……」

趙景到底是場中人，拍了拍趙清漪的背，以示安。

趙景主握住田建軍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說：「給你添麻煩了。」

田建軍說：「沒有，漪漪能回來，我很高興，我爸媽也高興。」

田建軍看到書記、縣長大人、以及和他相的鄉長都過來了，連忙介紹起來。

趙景現在剛提為副廳級幹部，大一級死人，書記、縣長都是級，所以他倒不會因為他們來接就戰戰兢兢。

「王書記，何縣，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和漪漪本來是低調回來探親，沒想到這麼麻煩你們。」

王書記還握著趙景的手，笑道：「趙清漪也是我們縣裏的驕傲，迎接一下全世界唯有一個的兩個奧林匹克的世界冠軍，這不算什麼。趙局長，您也是我們縣的自己人，不要這麼客氣。」

趙景笑道：「我十幾年沒有回來了，想想都和昨天一樣，不過咱們縣裏的變化可真大。這車站也是新建的，當年不是這個模樣的。」

何縣長說：「兩年前改建的，現在人流、車流多，以前那個站承載不住了。」

大家說了些客氣腔，那邊就有小學生給趙清漪獻花了，還有各家給拍照，趙清漪只好拿出十分的演技來。

又跟著趙景禮貌謙遜地問候了幾位縣裏鄉里的領導，還和迎接的小學生們合了影，朝著記者、舞獅隊都合手表示謝，才離開車站。

與他們同班車的乘客這才驚醒。

天哪！他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一路和趙清漪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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