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地有13小時的時差,李思安那邊正是白天，上午8點3刻。李思安發出請求等了些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要戰等一段時間的心理準備，所以拿了早餐到電腦桌前來吃。

然後，他看到了那邊一片黑暗,還有傳來的聲音。

「你今天不上課嗎？現在還在家裏？」

李家財力雄厚,在波士頓有房產,李安思就不住學生宿舍，而是富人區的私人別墅。

李安思說：「我看不見你。」他頭一回找了個機會和視頻,面對的是一片黑幕。

趙清漪說：「沒買攝像頭當然看不見。」

「為什麼不買？」

「沒錢沒時間,電腦是我爸買給我的，耳麥是送的，平常很上網。」

「……」

很好,很強大。

李安思了額頭，沉默了一會兒。

趙清漪看著他的神,又覺這個妹的年學霸有意思的。

「兄臺,你聽不見嗎？可能網絡不好……」

「不是，我聽見了,就是……你真的……不是騙我嗎？」

趙清漪嚶嚶一聲：「兄臺，你對朋友一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我是那種人嗎？」

李安思笑得玩味，了下,說：「你還說過你沒有電話,我總會去求證你什麼時候在開玩笑。」

又被打臉了。

趙清漪說：「我是真沒有,我不會去買平常用不著的東西。暫時不糾結了,好嗎？」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怎麼辦？」

說著，他拿起著一份他去年申請學校的資料和講解流程和時間，趙清漪也就聽聽。

他簡單講完，放下資料，說：「我會把掃描複本給Email給你，你可以做參考，但我現在還不知道各大高校會不會在國招本科生。如果這個渠道並不暢通，我可以去找大學的招生負責人問一問。我想以你的資歷，大學不會拒絕你。」

趙清漪說：「我倒不擔心這件事，彼不留爺自有留爺。」

李安思聽到這麼江湖味、接地氣的話從神口中說出，還是用了兩秒中時間消化，然後尬笑。

「我承認你足夠優秀，但是進自己的學業，來最好的學校上學，遇上最強的同學，本是很有趣的事。你不希這樣嗎？」

趙清漪撓了撓頭，說：「不是全是因為你那邊學校的事，就算學校那邊行，也得這邊行才是。」

「你那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對我來說，上我已經拼盡全力了，就算是四年後，我也幾乎不可能打破自己的記錄。所以，我想嘗試新的事，想轉業，轉業時可以去讀大學。但是教練們是有打算讓我再戰四年，這是集團和國家的利益。到底是我要尊重集團和國家的利益而服從高層決策，還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四年對我來說，我可以做很多事了，我從十歲起就一直在校，只有兩個春節不在宿舍過的。這裏是我夢想的殿堂，但也是一座圍城。教練培養我，我佔了國家的資源，佔了別人的機會，不能自己說不幹就不幹。」

李安思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但是你為祖國獲得這麼多榮譽，已經報效了祖國了。」

趙清漪說：「不能這麼算的。你不會明白的。」

李安思確實不太明白，他覺得任何機構也要尊重個人的選擇，這是自由/民/主。

「但是，你自己也說過四年可以讓你做很多事了，你的人生中不應該只有。」

「呃……對。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但他們不相信我。」

「什麼辦法？」

「轉專業呀。我想去種花子佩劍隊，我劍很好的。」

「……你這個想法，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這種轉業不還是在育圈裏嗎？

趙清漪說：「算了，我就吐個嘈，你忙你的吧。」

李安思忙說：「等等，我想問你，所以……留學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趙清漪說：「有當然好，沒有幹嘛強求？」

「你是冠軍，你的人生態度不是應該努力爭取的嗎？」

趙清漪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爭取，眼前的事沒有理好，一切好高騖遠都是空的。」

李安思說：「我覺得，如果你堅持，你的單位總會同意的，你也說，國家育人才不，也給別人機會。但是……恕我直言，你去佩劍隊，那不轉業。」

「你懂啥呀！我好歹界轉業，你才是從頭到尾就在……一個池子裏。出生時，是個小爺，邊是那個生活圈子，其名曰是英圈，不可否認，有其別的圈子不可比擬的優越。但是你所嘗試的路也不過是繼續你父輩的路，你看到了路，所以走下去。你老的時候還是這樣，爺變老爺，讓你的下一代再走你的路。」

「你確定你不是說酸話？」

「我需要酸你嗎？我不跟你聊了，我要睡覺了，謝謝你的資料。有機會請你吃飯，就醬，古拜。」

「Goodnight!」

趙清漪斷了線，拿了睡去洗澡，就寢后還在依稀在想轉業的事。

還在想，早點轉業，還能趁十八歲之前長高兩公分，然後擺太平公主的命運。

另一半球的李安思在電腦前靜靜坐了一會兒，想著的風采，姨母笑三秒鐘，看到已經快要九點半，連忙起來，他在十點有兩節課。

……

翌日，趙清漪還是照常四點半起來，五點一刻就到場做能訓練。

跑步的時候，隊友們還問昨天的事。

陳霞問道：「你真想轉業？」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我也想除了之外能做點別的，我一生當中最黃金的七年花在上面了。」

王琳、陳詩琪，還有其一些十四五歲的年苗子選手其實還是願意趙清漪轉業的，因為這很現實。奧運會只能派六個人去參加，趙清漪的實力擺在這裏，不轉業，四年後一定會佔一個名額。

們努力是一回事，那是在平衡木和自由上面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嫉妒都沒有用。

王琳嘆道：「你這樣的神人，我竟然無話可說。我除了，什麼都不會，要我轉業，我還在想我能做什麼。」

李燕也有此覺，還很希比完下一屆再轉業。

陳霞說：「我還是支持你的，想很看看你的劍。」

趙清漪喜道：「那你也幫我勸勸李教他們。」

「這個……我神上支持你。」

「我們也是！」幾位隊友介面道。

趙清漪：「你們這群披著畫皮的畜牲。沒人呀！」

「呵呵~~」

場上不學生都是分群地在做能訓練，們的笑聲引得一些男運員側目。

李教練也一樣起得早來看場子，看們鬧，指著們道：「蝸牛嗎？給我跑快一點！」

一群翻翻白眼，但腳下還是跑快。

……

上午，上完了文化課，趙清漪還是找到最溫的馬教練聊天，說起要轉業的事。

馬教練嘆道：「你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但從來沒有這種作的。況且，你才十六歲，你有很大的把握在四年後再奪金的。這事兒總局領導都不會同意。」

「我進這一行七年了，我很想趁年輕容易學習，多學點東西，學嘗試點東西。」

馬教練說：「你不喜歡了嗎？「

「我喜歡，但是我也喜歡別的，人的時間有限，我希用這四年突破自己。在上，我已經很難突破了。」

「運員不就是突破這種極限嗎？」

趙清漪說：「在這方面，我已經到達極限了，而重複著過去，讓我到很恐慌。我知道教練們對我期很高，但是我覺得一來我的突破有限，二來很多師妹也很優秀，可以花更多的資源在們上。所有人都有機會，我不能擺資格就佔著這個位置，後輩全面提高才是真的提高。」

「你才十六歲……」

「馬上十七了。」

「你再想想吧，可能是一時衝，你的想法我也會考慮。」

教練們其實都很喜歡趙清漪的，是個天才，為子隊爭，夢之隊不僅僅是男子的稱號了。而且像這樣的全民巨星，家世良好的運員待人上沒有話說，沒有因為出名和現在的地位而向他們擺資格架子。

教練們一訓，就可憐的樣子，從不會負氣甩臉，也是讓教練們捨不得苛責他。

過了兩天就到星期五了，趙清漪早一步放學，去不遠的初中校接瓜娃子，他每天的訓練強度不下於。

趙景下班后坐車來接他們，因為趙清漪太出名了，現在坐公車經常引起圍觀。

趙景說：「又快要聖誕節了……我還真怕和爺爺兩人過冬至，然後又兩人過聖誕節。」

瓜娃子也住校了，趙景平日面的是空的家，偶爾趙力偉會去小住，父子倆有個伴。

趙清漪說：「京大的馮教授……你約過人家沒有？」

趙景咳了一聲，說：「在外不要講這些。」

馮教授是趙力偉什麼關係都托遍了，終於找了出來的合適對象。也是離異，丈夫帶了兒子去了國，今年三十五歲。

趙清漪鄙視：「真遜，等吧，等到禿頭了、老人斑長滿臉了，給你找個老太太。」

「……」趙景被兒的毒舌攻擊到反駁不了。

趙清漪說：「難道是人家嫌你學歷低？」

「我學歷低？」趙景哼了一聲。

「你就青花本科。」

趙景指著的額頭：「趙清漪，我告訴你，你別上房揭瓦。」

瓜娃子喃喃：「可能不是人家嫌棄，也許爸爸自卑。」

瓜娃子自己面對大魔王時是會自卑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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