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濯還是從趙父那得了三千塊錢,心中好得有點滋味了。

這些錢當然是趙清漪給父母的中間拿出來的，趙清濯覺得要用錢，父母有也不能不給，而父母要用錢，趙清漪也不能不給。

不過,可不會謝,趙清漪本就不管,不然趙清漪現在這麼有錢，何必要那樣折辱。

這些且不提。

卻說下午,趙清漪和楊隊說了在心底的事後,楊隊好生安了后，乖乖收拾東西。

到了四點多鐘才出發去楊隊小時候長大的地方，東公館區。

趙清漪來了這個小河灣地區,這裡可都是富人老區，旁邊還有一個私人館、名流故居,而一棟棟的別墅帶著濃濃的上世紀解放前的氣息。

踏進施家的公寓時,趙清漪也是很吃驚的，就像京城的一個四合院值上億的錢一樣,如果在江州有這樣一座公寓別墅，家產也是用億來計的吧。

難怪楊鵬說他們家小了點，他小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

趙清漪看看這公寓裡頭的陳設,說：「上世紀留的克式公寓真的不多。」

楊鵬說：「前幾年修葺過,原來舊的了。」

趙清漪呵呵,楊鵬解釋：「我也……算不上豪門闊,我只是一個警察。」

趙清漪：……

剛剛去了酒窖的施婧如手中拿著一瓶康帝，笑著說：「你們到啦，怎麼回家來還站著呢？」

趙清漪只瞄了一眼，笑道：「哎喲，婆婆，今天開02年的康帝呀，這個年份品質很好的，很難得的呢！」

施婧如眼中一亮，說：「清漪真是好眼！02年的我們就得了這一瓶，04年、06年有兩瓶評分是比不上的。」

趙清漪道：「還有04年和06的，05年的品質很好呀。」

「呃，這不……去年喝掉了，都是鵬鵬他外翁貪，和他一個老朋友一起喝了。」

「闊氣的。」

施婧如笑道：「我們施家祖上開過洋行，一點好而已。」

趙清漪呵呵，然後看了看尷尬的楊鵬，楊鵬說：「平常……外公還是節儉的。原來公/私合營時，我們這房子是打算捐了，不過後來又還給我們了。」

「了解，我了解了。」

施婧如看看他們帶的行禮，道：「小張，快幫鵬鵬他們把行禮搬樓上去！」

家裡的司機兼幫傭過來說：「爺，讓我來吧。」

現場被打臉的鵬鵬了眼角，沉下聲說：「我自己來，我帶漪漪上樓逛逛。」

楊鵬一手提著行禮，一手牽著媳婦往樓上走，這時施永懷和楊朝輝正是午睡過後出去散步了，而施婧如和廚師準備著晚餐。

楊鵬的房間不小，已經打掃乾淨了，將行禮放好后，楊鵬才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房子，不是我的。」

趙清漪點點頭：「是呀，你也不想的，只是祖上有錢嘛。」

「我……我上大學時就完全獨立了。我家也沒有寵著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不是那種可以翻雲覆雨的霸總闊，我和那樣的人也不，認識的多是公/安/政/法/系統的公務員。」

裝得多清俊的人呀，誰知道家裡還是有礦的，別人還以為高攀了他呢。虧得不用霍霍他家的錢，還是能自在的，這種程度的家境，從前也見過不。他想著找一個各方面都好的純潔灰男孩怎麼那麼不容易呢。

趙清漪說：「行啦，我又不能退貨。」

這男人的名字也會騙人，老公這名字多麼路人甲，一點都不像大爺的名字，他只是長著一張主角臉而已，但想一個刑警最多也是基層公務員系統中的人家。

趙清漪沒有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到他房裡的陳列架上的一把鏤空豪華唐/劍眼睛不一亮。不能開啟空間，從前收集的東西，包括古董和各種槍/械，全都用不上。

「哎喲……我都一直沒空去買一把來玩玩，好漂亮呀~~」

趙清漪拔出劍來，只見劍鍛紋自現，猶如山川河流。

「這是龍泉劍吶，土鋼和鐵手工鍛造的，七星井水淬火。」

楊鵬說：「大學時去一個那邊的同學家玩，就買了一把收藏。老婆~你喜歡就給你了！」

趙清漪睨睨他，說：「本來就是我的，你都是我的。」

楊隊等不到來，就主靠近一點，再抱上了親了臉好兩口，又往那吻去，托著的子，親得十分熱。

還是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兩人才分開，整了整襟頭髮。

施永懷出現在房門口，笑著說：「回來啦！早該回家來小住的。」

之前，楊鵬也有意帶過來，但是趙清漪說先讓兩家長輩見面，雙方基本談妥後過來。趙清漪看來，楊鵬那個小公寓里是他們的家，他們怎麼樣就怎麼樣，而這裡是長輩的家，還是認可后再過來比較好。

「外公。聽說你喜歡湖筆，我給你尋了一套上好的羊毫呢！」

說著讓楊鵬打開行禮，取出禮來，這種人家，也不是帶兩條種華可以討好的，多有雅趣，幸好經理人以前也有些雅好。

施永懷一看還是X一品筆莊的限量版，而那羊毫是白山羊製，羊潔白似玉、細均勻，尖、齊、圓、健，不心中大悅。

「漪漪有眼呀。」

趙清漪笑道：「我平常也喜歡附庸一下風雅，勉強能寫幾筆。」

施永懷說：「那你可比鵬鵬強。」

「鵬鵬不錯呀，他鋼筆寫得老好了。鵬鵬說是得您小時教導，學了皮，在外就能忽悠很多人了。」

施永懷笑道：「左右離開飯還有些時候，咱們去書房坐坐，我還是收藏了點東西的。」

「啊呀，那我可得長長見識了。」

施永懷的書房還是二樓的套間，看到里的東西，像是中西合璧的小型博館一樣，顯眼一點的有上世紀的留聲機、青瓷瓶，不顯眼的有陳列架上的小玩意，梨花觀音木雕、銅虎鈕鎮紙、雙面小綉屏等等。

「哇，這是元代鈞窯嗎？」

施永懷看看那個香爐，笑道：「像吧？這是我一個朋友做了送我的，仿的『小宋自造』。」

「超酷的！」趙清漪左右看看，還真像。

施永懷說：「真的也不能放這麼顯眼的地方。」

趙清漪看看牆上還掛了幾幅字，原主沒有怎麼接過書畫，所以沒有相關記憶，不然應該能看出是當代書畫界的名流的字。

但是看裡面的一面牆上掛著一大幅書法，趙清漪抬頭看看，笑著說：「外公這篇大篆寫得相當不錯呀！」

施永懷得意地說：「漪漪也認識大篆嗎？」

「我也只略懂，這篇郭先生已經譯出了。『吾車既工，吾馬既同，吾車既好，吾馬既阜』……吳昌碩大師不是用羊毫寫石鼓文嗎，然後自一派，外公原來也有此雅好。」

施永懷更樂了，只擺了擺手，說：「我哪裡敢和大師相提並論？」

趙清漪笑道：「羊毫質，非有真功夫的人不好駕馭。我見外公這幅字展現出石鼓文的髓，藏鋒筆也是一氣呵的，才有這樣圓融渾勁，結構均勻。石鼓文就講究這『圓中寓方、風骨嶙峋又不失楚楚風致，顯霸主剽悍之氣』。外公這也絕非業餘水平了。」

施永懷又說：「過譽了。你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趙清漪這夸夸其談幾分，哄哄老頭子是夠的，比施永懷難伺候得多的老頭老太也不是沒有遇上過，端看樂不樂意，有沒有心。

這種人家，可不是說比比奢侈品的，在經濟基礎上難免附庸風雅，尋求神上的糧食。

趙清漪又說：「外公，有時間，咱們再寫幾個字。聞聞這墨香，心也寧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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