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最終還是穩穩噹噹坐著,桌上食被吃了,總不能誣賴是貓吃了吧。再說,難道東宮連飯都不給吃的嗎?
忽聽門外的參拜,門又吱呀開了,一個紅袍黃帶的拔男進進屋裏。
郭延錦一進間,就見一個環佩釵的青麗人正坐在桌上用著膳。
他不一怔,而那麗人一雙閃亮的眼睛也抬起來打量他,然後慢條斯里的放下手中的骨,拿著手帕了。
「那個,你好。看閣下的打扮,就是太子嗎?」
郭延錦愣了一會兒,倒也新鮮,又見自己的新小妾如此貌,良辰人,男人總有些耐的,無論是皇帝、太子,都是男人。
「對,孤就是太子。」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抱歉呀,我實在有點無聊,又了,所以先吃了。你不介意吧?」
郭延錦先是一臉「瓦/特」的表,然後又恢復雲淡風清,說:「孤不介意。」
趙清漪笑著說:「有義氣,夠爽快!要不一起再吃點兒,今天飯菜還不錯的。」
郭延錦萬分沒有預料自己會遇上一個這樣的良媛,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的,但是這時候他在納妾當日,也不想罰剛納進來的人。趙家現在為揚州知州,對於他掌握江南是有用的。
郭延錦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兩個嬤嬤,微微蹙眉,說:「這是……」
趙清漪吃了一塊羊,說:「暈了呀。你放心,你是太子,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郭延錦俊眉微,看著那人自己斟起酒來,拿到鼻前輕嗅,一派優雅風流之態。
「喔,二十年的花雕陳釀呀。」說著飲盡一小杯,頗為。
郭延錦不歪了歪頭,說:「你是趙良媛吧?」
趙清漪說:「目前是,你要是不高興,休了我,不,妻子才是要被休,小妾只是放逐,你放了我也行,那我就不是了。」
郭延錦不蹙眉,他就算會吃兄弟和朝臣的暗虧,但是他為太子,沒有人會面上和他這樣無禮,何況是自己後院裏的妻妾。
「趙良媛,你可知犯上可是大罪。」
趙清漪放下酒杯,說:「太子,我沒有惡意,我也想,既然到了這兒,就和你好好相。我也不想犯上,但是我來這裏也不是我自己想來的,是聖旨,對不對?你能說我是故意犯上嗎,不能吧。男人呢,大度一點沒有壞。你大度一點呢,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趙良媛,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趙清漪說:「做事做人不是應該利益最大化的嗎?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你家的小妾,那我的父兄怎麼說也要效忠你呀,我對你也沒有惡意。只不過,我沒有什麼興趣當姬妾,我可以給你辦事兒,給你當門客好了。」
「趙良媛可真夠異想天開的。」郭延錦目帶著一抹寒。
趙清漪說:「明人不說暗話嘛,我也不想活得那麼累,天天跟你演戲。」系統強塞給的任務,自我要求不要那麼高。
郭延錦冷冷道:「你若想在東宮好好活著,孤奉勸你還是守點規矩好。」他是太子,有些事可以包容,但是這子卻有幾分無法無天了,就算他有需要用到趙家的地方,但是君臣有別,還真要他來屈就子不?
「想殺我?」趙清漪蔫壞一笑,「那得要有真本事才行。」
說著,一爪子直取他咽,郭延錦也自小學文習武,連忙向後一仰,沒有想到趙清漪這招乃是虛招,只在他向後仰時,腳下連出招。
郭延錦法只擋過一招,就到第二招一腳踢中他的凳子,他一個坐姿不穩,好在他武藝還不錯站了起來,但是趙清漪還笑盈盈地坐著,夾了一片筍進了裏,說:「武功還不錯呀!」
郭延錦不訝然,顯然短短過招,高下已分。
「你到底是何人?」郭延錦目帶著驚疑之。
趙清漪說:「朋友。你要不信,也隨便你。還有,不要拿我父兄威脅我,你用就用、殺就殺,我又不靠他們過日子。我會武功的事,他們也不知道,不然他們也不敢送我來你家當小妾。」
郭延錦見這無賴,腳的不怕穿鞋的樣子,心中一陣鬱悶,他是可以降罪趙家教無方,但是這顯然對他沒有好。一個男人得住子,是因子對他們有所求,自然跪下,但是無所求的人,他們很難得住。
「你一進府里,就以下犯上,意何為?」
趙清漪說:「我這不是人老實,直腸子嘛!我已經夠有誠意了,我要真居心叵測,我該瞞著你會武功的事,對不對?」
郭延錦將信將疑,說:「那你有什麼目的?」
趙清漪對了對手指,說:「我給你當門客,替你辦事,然後將來你封我個當一下怎麼樣?也不用大,比如某某村的村長,某某山的山大王,或者某某島的島主就好了。只要那個村、山或者海島上的事我說了算就好,只要我不魚百姓、依法納稅,誰也不能管我。我死後,你的子孫把村、山、島收回去也行。」
郭延錦說:「你是子,如何能為?」
「又不是要當宰相,你將來連封個村長都做不到嗎?你將來可是……我讀書,你不要騙我。」
郭延錦不氣笑了,說:「你為孤的良媛,居然想當村長?」
趙清漪說:「村長有啥不好的,吃穿用度有了了,又不需活得太心,很適合我的。太子殿下,你又不缺人睡,我這樣的人,你也睡不安心,對吧?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利用我呀。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反過來帝王家也需要有文武藝的人幹活是吧?又沒有說,帝王家的人只能用男人,不能用人。其實你們不也是用人來睡覺、生孩子嘛,那為什麼不能用來干別的?唯才是用嘛!」
郭延錦瞇了瞇眼睛,說:「那你能做什麼?」
趙清漪說:「謀士、護衛都可以,你有特別需要的,暗殺,刺探消息之類的,我也能做。不過,為儲君,後者終究不是正道。」
郭延錦心下駭然,面上不聲,說:「你會不會太自信了?」
趙清漪說:「太子殿下,這時候,你應該禮賢下士才對呀。」
「孤覺得你還是保住命才好吧。」
「真沒得談?」
郭延錦指袖離去,趙清漪也就暫時作罷。太子今日不歇在這個小妾院子裏,明天會有閑話,這點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但想他這個時候不至於發難,自己去了釵環,這時兩個嬤嬤醒了,們自己也不知為何竟然睡著了。
「良媛,這……發生什麼事了?」王嬤嬤看著桌上有人過飯菜,心中疑。
趙清漪說:「太子殿下瞧你們當值時居然躺地上睡了,顯然不悅,今夜是不來了。我腹中飢就用了點飯菜。」
「什麼?!」李嬤嬤驚道。
兩個嬤嬤腦中一片漿糊,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但想太子殿下怒,可是不得了,嚇得抖如篩糠。
「良媛救命!」
趙清漪奇道:「我怎麼救你們?你們不是該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嗎?我不過是一個剛進府的良媛。」
兩個嬤嬤反應過來,深覺此話也有理。
趙清漪說:「你們也快點下去吧,若要請正經主子求,早點下去合計,我幫不了你們。」
兩個嬤嬤又驚又懼又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先行告退了。
趙清漪進床榻之上,以道家玄門功法吐納睡,也讓上的力更好地與貫通,且不細說。
卻說郭延錦今日本來是納新的好日子,被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人給驚呆了。
不去那春宵一刻,出了院子,本想去太子妃那,不過想想人見他今日不寵幸新人又是要追問,反而麻煩。
他就去了自己的寢宮,作為太子,本來就擁有自己的居所。
次日一早,郭延錦上朝之後,召來太子親衛首領之一石輝,讓他去查查趙家背景,也查查新府的趙良媛。
石輝還一時弄不清楚太子的意思,郭延錦說:「你去看看趙家有沒有什麼江湖背景,或者背後有沒有其他主子,與哪家往來親。」
石輝這才滿腹竇疑地領命去了。
……
為一國儲君,其實太子府自有一套班底,像一個實習的小朝廷一樣。
太子府里有師、傅、保和諸多賓客,而瞻事府統府、坊、局之政事,其間實職員有瞻事一人、瞻事二人、府丞二人、主薄一人、錄事二人、舍人二人,文學、中舍、正字、侍正、洗馬、庶子等等員。
這些編製是普通王府宗室沒有的,這些小班底一跟著太子,自然而然就想要輔佐他上位,謀得更大的前程。有時太子就算想沉住氣,底下的人都會沉不住氣。
要駕馭住這些人是要點氣度和能力,可是太有能力又是讓正當盛年的皇帝父親所忌憚的,古代的二把手可是不好當的。
郭延錦很悲劇的就是他的兄弟老大、老四、老五、老六、老七都年了,老大還比他大三歲,老七也只比他小兩歲。
並且他們沒有一個是真紈絝,一個個都想爭一爭,心中把目標對準他。近年開府朝後,父皇也是暗中用他們來與他平衡,難免要糟心一點。
比如:父皇把家族更有勢力的秀指給兄弟家的府邸,父親職不大不小的趙氏給他當良媛,這就也有意思了。
這種事,他心知肚明,但不能說。
可是他萬分想不到這個趙氏是這麼……另類的,真心來說,趙氏確實是貌靈的子,但是這樣的人也不好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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