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深市已是深夜,用了五分鐘快速洗了個澡,睡了五小時就六點鐘了。起來煮上小電飯煲的粥後下樓去鍛煉。
幾世養的習慣讓極睡懶覺,況且原主也是那種勤早起的人。
聽著手機下載的英文新聞,跑了半小時的步然後拉了半小時的筋,就回家去了。
再沖了個澡,用平價彩妝化了個淡妝一共才用了二十分鐘。
小電飯煲中的粥已經了,還有一顆蛋放一起煮的。早上吃一碗米粥、一個蛋、再加三片麵包、一個廉價地攤蘋果、一個蕃茄也花不了十塊錢。去外面吃,花這個錢買的食卻提供不了霸王龍的營養和能量需求。
吃的飽飽的,已是七點四十五,背了背包騎著共單車前往醫院。大城市裏地界闊,在大城市概念中不遠的地方,步行也是有段距離的。找公地鐵也需要步行好一段路,其實加上等車的時間,步行和乘公的時間差不多。所以騎車反而是最好的通方式。
一步邁進辦公室,發現陳醫生和小王都到了,容煥發打了招呼。
小王笑著說:「哎喲,清漪,你今天心很好嘛。」
趙清漪笑道:「天氣好呀!」
小王說:「深市的天氣是真讓人不了,這八月天就更熱得要命,你還說好。」
「能見就覺充滿力量了。」
中醫科同一個辦公室就三個人,以陳醫師為首,而小王也是才畢業兩年的醫生,加上個實習跑抓藥的趙清漪。在這家外資貴族醫院中不閑,但不會和像制的醫生上班上到喪心病狂。
而這家醫院裏中醫科本來沒有西醫科這麼火,這裏西醫各科,專家坐鎮、儀先進齊全,很多有錢人是慕名而來的。
中醫在這裏也是一種對西醫的補充。
其實中西醫也是兩種系,思維就不太一樣,可以打個比方:想要治理一個地方的溫疫、寄生蟲泛濫問題,一種的思維可能是去研究病毒、寄生蟲的克/星和藥,將之殺死;而另一種思維是看出因為水澇提供了病毒、寄生蟲的溫床,他們選擇疏通水道治澇,那麼那些問題同樣也解決了。兩種思維都有道理,但也有缺陷,如果互相結合補充就更完。
而中醫外科、中醫科與現代醫學上的劃分也是不同的。
中醫科涵蓋了關於「五臟」心、肝、肺、脾、腎的疾病。中醫外科則是看得見的皮方面、/房、腸方面的疾治。
小地方的醫院看中醫科的人多,因為風寒風熱的人多,去小地方的醫院也方便。而大城市看個冒一般人不用上大醫院,遍佈的便利藥店裏都有懂點醫藥的藥師,還有各種方便的私人小診所,這就分流了許多病人了。
這家是外資醫院,費用參考外國醫院,還是自費,也只有有錢人才來這種地方,而來這種地方看冒的人也不多。就算來這裏治冒的,還有分屬西科管的發熱科,病重病急一點的有急診科,到他們這裏來的都是不太急的病。
看中醫外科的人反而比科的多,和一起進來的一個學中西醫結合的實習生就先值進了中醫外科。
從九點到十點,也就是整了整資料,喝喝上午茶,刷刷手機,看看有沒有錢比較多的兼職可以給賺快錢來緩解一下目前的個人經濟/危機。卻是陳醫師接到電話,是西醫大樓那連的外科主任孫醫師打電話過來了,想讓陳醫師一起去看看一個病人。
陳醫師就帶了兩個徒弟——趙清漪和小王過去了。近一個月的相,陳醫師也很明白趙清漪的水平絕不在之下了,為人雖不謙虛但是很給他面子,陳醫師也就不排斥,他又沒有人事權,這種有本事的年輕人得罪了沒有好。
到了更加潔凈氣派的西醫大樓的三樓科一間大的VIP會客室,這裏聚集了有科專家喬治、兒科的戴維兩個老外,而有國的外科專家孫醫師、婦科專家何醫師,當然還有他們的徒弟。這是各科專家一起會診討論了,因為陳醫師是中醫到的最晚。
只見一個兩鬢有些斑白的男人,行止頗有氣勢,門口都還有四個保鏢、四個保姆跟著,一張椅上坐著一個小胖墩,實在是太胖了。而椅旁邊有個三十歲上下的漂亮人,想必是孩子的媽媽。
孫醫師一看陳醫師來了,先提醒:「陳醫師來了,我們也想聽聽中醫方面的意見。」
喬治、戴維中文不好也只打了個招呼。作為中醫的陳醫師,英文水平不算高,只是日常流。
病人要,陳醫師也不客套,直接問病人況。
那個男人李平,名字普通,卻是個超級土豪,他在整個粵海省也是富豪排行榜上的人。
早年發家的鬥是一部淚史,他年輕時打過小工,當過倒爺,撿過垃圾,修過汽車,開過服裝加工廠,又趕上房地產開發。憑著頭腦靈活,鬥神,總有時來運轉之時,到現在六十歲已經是價一百八十億的超級土豪了。
可是早年工作太累傷了沒有生出孩子,有錢時與年輕一的妻子去國用最先進的第三代試管嬰兒技才有了這麼個寶貝疙瘩蛋。
之後當然就是請了四個專業保姆看護,孩子三歲時就在其壕無人的別墅里建了個像是兒樂園的家。這真是別人家的爹的模範呀!
可是大給上帝給你這麼好的命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於是要拿走一些東西。
在保姆先帶了孩子下去迴避后,李太太看孫醫師沒有先開口,自己忍不住擔憂地說起來,到了醫院為了孩子也不能避忌了。
「天佑本來就是好不容易通過試管嬰兒得來的,從前我們也聽說過試卷嬰兒有可能會有生理缺陷。所以我們在他小時候就做過各種檢查,在傳基因上沒有問題的……」說著李太太不有些哽咽。
這個病號因為是試管嬰兒,所以婦產科的何醫師先接的,何醫師也是本院的試卷嬰兒的專家,解釋起來:「傳基因上是沒有問題,我看他們做試管嬰兒時也做過各種染測試,我們現在也測試了一遍,也沒有Y染的異常。不可能是『克氏綜合癥』(先天辜丸發育不全)和『混合發育不全』。」
說著,何醫師看向孫醫師,讓他說結論,但是李平這時不說:「天佑快八歲了,早年我沒有太注意,但是今年我給他洗澡時,發現天佑/太小了,蛋……睪/丸的囊里跟魚泡似的,空空的。」
說到傷心,李平這個拼出來的草土豪一代也不抹了抹淚,鬥一輩子沒有個兒子那是多憾呀。現在有兒子了,他要是一個先天的太監,對他是多大的傷害,當父親的怎麼忍心?
李平這時威勢都收了,虎目含淚,說:「只要能治好天佑,花多錢都行。我也不知做了什麼孽,如果要罰就罰我呀,天佑還這麼小,他出生不容易。」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趙清漪心想,怎麼老是遇上不合格的父母。不過和健康相比,父母不合格一點還可以靠自己拼。
外科的專家孫醫師說:「我們各科昨天做的全面檢查,結論不是傳基因的事,應該是/發育不良和/睪/癥。」如果是傳基因缺陷,那麼就完全沒有治療的辦法了。
李平忙問:「這個是什麼病癥?」
孫醫師解釋:「李天佑的病是……胖引起的。他的睪/丸被他肚子上多餘的脂肪卡住了。但是他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手矯正的年齡。並且他現在有嚴重的胖癥,也是一大阻礙。而/睪的癌/變率是10%,如果不進行手,也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趙清漪一聽何醫師那個關於染的強調結合剛才看那小孩的氣就猜到幾分,這時果然印證了。說白了那是富貴病,小胖墩不愁吃穿,可以說一切都是用最好的最足的。正因為他是試管嬰兒,怕他長中有什麼不足,加之家裏太有錢了,什麼進口、益智保鍵品、增加營養和免疫力的東西全用上,還那四個保姆像是四大金剛一樣守衛著他,平日就怕他委屈。
孩子就長這樣了。
既然西醫手這麼困難,李平不看中醫師:「陳主任,咱們中醫有沒有別的辦法?只要能能救我兒子,讓我幹什麼都行。」
喬治、戴維等總部派來的老外專家聽了他們徒弟低語在耳邊的翻譯,也有些好奇。
陳醫師嘆道:「我實話實說,這種病在中醫上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我也只能建議手。」
孫醫師說:「但是手的風險很大的。」
李平夫妻聽了不大聲痛哭,這種決定讓他們怎麼下?手做還是不做?
趙清漪發現自己也不是神,沒有看過檢查報告,讓這手又穩又巧又快和力又強的人來做也沒有八以上的把握。況且,是中醫實習醫生,本就沒有資格去握刀,學歷、資歷都不對,持刀治好了都可能會進大牢。這時又沒有夏櫻雪那種超自然力量,可以得到政府豁免施為。
趙清漪忽然一臉好奇地開口:「師父,孫醫師,那是否可以給孩子恢復正氣機能?胖問題也是飲食不當造的脾胃傷的一種表現,如果一邊恢復孩子的脾臟功能,再配合運、按、針灸的辦法,在一年讓他的胖問題先改善,生理機能變強再進行手,功率也高一點。」
孫醫師蹙了蹙眉,說:「但是孩子年齡再大一歲,風險仍然在,也不能保證這一年裏不會惡化。」
也不能明說,如果讓來給還沒有癌/變傾向的病人調理施針、按,一年裏基本不會惡化,也沒有資格針灸和開方。趙清漪沒有再說話了,這種事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的話卻又給了病人家屬心理上更能接的方案,如果風險差不多,家屬是不會想要馬上被「判/決」的。
李太太說:「中醫可以幫忙調理減嗎?」
陳醫師心中也不吐嘈起來,這種疑難雜癥,招到中醫科來幹什麼。就算真能減也要配合,而且減下來后仍然沒有治好,那中醫是不是也有責任了。
陳醫師說:「如果病人能配合,理正氣,減是有些效果,可是重終的問題還是要看手的結果。」
孫醫師說:「如果發現病變,那只有切除了,這對孩子的傷害也是很大的。」
李平頭腦炸開,切除了不是真正的太監了。
相對於西醫外科的刀的恐怖,家屬又求上陳醫師幫忙看看,這和是很多病人家屬在醫院裏燒香一樣的道理。
陳醫師也只好去給小胖墩看看,這裏照顧到小胖墩的心理因素,只有陳醫師和兩個徒弟過去,由李太太陪著孩子。
趙清漪跟陳醫師,看他把玩了脈,說:「師父,我能不能也試著把把?」
陳醫師看老神在在地把完,問道:「你把出什麼了嗎?」
「細脈,脾胃虛弱,邪於,虧虛。」
脾胃虛弱不一定瘦,這是吃多了好東西和補品傷了脾胃,運轉不正常,積於,運不足,又被照顧得太好了,就是明顯的虛胖富貴病。
陳醫師也明白這點難不倒,另一邊還是要和家屬說清楚,中醫拿孩子的那個癥狀是沒有辦法的,還是要手。
趙清漪是不想攬、也不能做違背的法律的事,但是看著孩子這個樣子有些不忍心,說:「師父,您說的雖然沒有錯,但是脾胃虛弱的虛胖和/睪/癥一樣是病。如果/睪/癥沒有病發,而虛胖引出更多的併發癥,那有什麼區別呢?做不做手讓李先生、李太太儘快認識清楚利弊危險再決定,但是不是可以先治脾胃虛弱癥,這個決定卻是比較容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