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凡今年二十歲了,是育大學育管理的大二的學生。

剛剛參加了世界大學生運會回國，沒有像大魔王一樣的人山人海、鮮花夾道，瘋狂的呼喊。

誰讓他的項目是足球！

大學生綜合運會比世界盃要好一點，他們沒有墊底,可是這種落差讓他心裡也很苦。他多想像大魔王一樣，能夠為國爭，讓家人以他為榮。

大魔王今年才二十五歲,都已經從那樣的殿堂雙博士學位畢業了,如今和李安思正在「創業」,在太平洋兩海岸跑。

話說,大魔王這種人現在本就算不上「創業」好嗎？作為全球的系列暢銷書作家,擁有大IP的版權，在國外拍了電影，賣書和電影分這八年來賺了有八個億,刀。

前年和李安思和幾個校友組團隊將這個IP改了網游遊戲，現在《時空之子》是全球最火的遊戲，聽說現在日賺一億,沒錯,是刀。

全球玩家沉迷於《時空之子》第一部的酷炫的武功招式、靈力、著裝、糅合東西方元素的武。是的，現在才出了第一部，第二部的遊戲要過明年才能出品，因為計劃在國立合資公司製作,把技和團隊都帶來。

人比人,氣死人。

趙景並沒有來機場接他,他自己乘了公回市區。

回到家時是傍晚，家裡只有阿姨，趙書凡說：「爸和馮阿姨呢？今天是星期六吧。」

阿姨說：「馮教授去開會了，趙局長……」

趙書凡說：「怎麼我爸也開會？」

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那個，你二姐姐又闖禍了，他去給人家道歉了。」

趙書凡說：「安然又怎麼了？不是在郊區的小學實習嗎？還能有什麼禍事？」

趙安然復讀一年，所以今年才大四，通過兩家的介紹，去了京郊的一所小學實習。到底是京畿重地，連城區的小學老師的實習崗位都是競爭激烈的，趙安然的學歷不足進去，趙景也不願為背書送進去。楚家舅舅外放了，楚將軍因為這幾年的表現，也覺得需要磨練，沒有用退休后已經不多的面子了。

阿姨說：「聽說安然上課時打了學生，造輕微的腦震，家長都報到公/安/局了。」

趙書凡說：「安然沒有腦子嗎？敢打小學生？以為出了學校，還是可以任嗎？」

阿姨面對趙書凡這種恨鐵不鋼的三連問，抿了抿，說：「這也不是我能了解的。你了嗎，我給你先煮碗面吧。」

趙書凡點了點頭，說：「麻煩你了。」

阿姨微微一笑，除了不喜歡趙安然之外，還是很喜歡在趙家工作的，只要守傭人的職業道德，他們都很有禮貌尊重人，工資也給得高。

……

趙景給家長一再賠禮道歉，也答應負責醫藥費和部足的賠償，家長看他誠懇，也是一心念著孩子的安危，這才鬆口私了。

趙安然從行政拘留房間被放出來，趙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上來給家長道歉。趙安然也有些后怕，如何木偶一樣被提過來，躹了躬，說了對不起。

家長這才和趙景約好明天再見，接賠償事宜，家長和在場的副校長打了招呼才離開局裡。

簽字帶著趙安然出來時，副校長就和趙安然說：「現在才10月，小趙老師不如找別的單位實習吧。我們學校的工作比較繁雜，不太適合你。」

趙安然：「……」

趙景說：「王校長，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王副校長其實是知道趙景的份的，所以還客氣，說：「趙局長，我們學校也不是不通人，只是剛剛發生這種事，班裡的學生和家長知道，很快全校學生也會知道。這樣的環境也不利於小趙老師的工作。那時的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了的。人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小趙老師以後遇事不要這麼衝，這是為自己好。」

趙景賠笑道：「誰說不是呢。就是倔脾氣，急子，稍有不順意就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我也是沒有辦法。總之是連累學校了，請王校長為我向張校長轉達我的歉意。」

王副校長見他這樣高的職位，出不凡，家裡的大兒又是那樣的能耐，可本人如此謙卑，心生好，覺得趙安然會是這個樣子也並不是他寵壞的。只能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趙景與王副校長道別後，各自上車離去。

趙景開著他私人的一輛大眾車，他在自我紀律上極嚴，絕對不會公車私用。他自己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好，工作這麼多年沒有多存款，只不過他在生活上吃穿用都不愁，趙清漪會拿錢給馮媛張羅家裡的生計。

一路上趙景教訓著趙安然，趙安然沉著臉，心頭髮冷，又忍不住流淚。

趙景送到楚盈盈住的小區，停好車，帶上樓，趙安然遠遠落在後頭，像是要把自己沉沒在影中。

趙景突然的造訪讓楚盈盈十分意外，這麼多年過去，也十分明白絕對不可能復婚的了，而他位也越來越高，更有強大的大兒和趙家兄弟為靠山。

趙景拉了趙安然進來，住去倒水的楚盈盈，說：「我只坐一會兒，說明一下事件。」

趙安然在沙發角落，離楚盈盈較遠。

楚盈盈聽了趙景簡要的陳述不越發火大，撲上去就要打趙安然，還是趙景攔住，說：「打人有什麼用？事已經這樣了！你沒有打，但有用嗎？」

楚盈盈說：「都是你，都是你當年……」

趙景打斷：「我沒有興趣聽你扯老黃曆！」

「你……」

趙景轉看著趙安然，說：「我曾經說過，你十八歲后，除了學費和基本生活費之外，我不會管你，但是我一次次不得不破例，因為害者是別人。我發現這對你不好，你不會長進的，我告訴你，我這是最後一次替你賠錢道歉。下一次再發生什麼事，就是我找律師斷絕父關係的時候。你再出事，你老老實實去坐牢吧。我家的每一分錢都不是你賺的，相信法院不會強制執行到我家來。你要是老老實實工作，過年時回家看看，現在不要來，不歡迎你。」

趙安然落下淚來：「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孩子太熊了。」

趙景說：「不止這一樁，你在哪裡不闖禍？」

趙景暗自搖頭，轉離開，趙安然拉住他，說：「爸，你別走，你別不管我……」

趙景掰開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安然發現楚盈盈正冷冷地看著，湧起無限的恐懼。

楚家傳來聲聲喝罵聲和子的哀嚎聲。

趙安然這時才明白，當深深沉進自我埋葬的泥地下面，想要自由地呼吸是多很困難。

……

簡捷燈明亮的辦公室里，趙清漪在電腦上審著一幀的製圖，自己兼任藝的副總監，每一個重要的環節，都要親自看過才行。

混校友凱莉經過的辦公室，敲了敲暢開的玻璃門，說：「嘿嘿，下班了，OK？請不要把重度加班文化帶到公司，不然我都覺得我不應該下班。」

趙清漪聳了聳肩，說：「就好了！」

戴維斯走了過來，笑著說：「士們，要不要去喝一杯呢？」

趙清漪笑道：「下次吧，今天約好家庭聚會。」上周周末陪李安思去了港島，瓜娃子都回國了，還沒有見過，更不用說去機場接他了。

國的公司才立半年，裝修和基礎設施就花了兩個月，國招人培訓選拔又花了兩個月，有合伙人分擔也忙得很。

戴維斯走了凱莉，趙清漪看出他們關係不很一般，也許今晚會過得不錯。

……

李安思開著車，看看友，說：「我早上的問題，你想好了沒有。」

趙清漪嘆道：「結婚過程很麻煩的。」

李安思說：「去領個證，也花不了一天吧？」

「不是……排期註冊的嗎？」

「我遷就你，鄉隨俗。」

「……」

「是不是嫌我沒錢呢？」

趙清漪說：「我何時在意你有錢沒錢了，從來就是為了你的。」

李安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可以樂呵好一陣子了。趙清漪只是單純地想，現在這樣也好的，多了一張紙有什麼區別呢？

李安思想結婚，李安思的父母也在催他，趙清漪覺得像他們家那樣的況，一結婚，他們可能就催著生娃了。是朋友，他們是沒有立場催的，一年到頭去不了港島兩回也沒有關係。但是結婚了，他們要催的話只能一兩分了，而且每年要多去幾次。

現在，正值忙碌時期，哪有時間生孩子帶孩子，覺得那是三十歲之後的事。

……

「趙叔叔好！馮阿姨好！」李安思稔地打著招呼，還給帶了一瓶紅酒當禮品，說要和家人一起品。

進了客廳，趙清漪才問起：「瓜娃子呢？不是回國了嗎？」

趙景嘆了口氣，說：「窩在房裡呢，他現在還在放假，打了兩天遊戲了，就你們公司的那款遊戲。你勸勸吧，別沉迷遊戲。」

馮媛說：「遊戲開發的大老闆去勸玩家不要玩，你這個主意棒的。」

趙清漪笑道：「行了，我去瞧瞧。安思，你陪爸和馮阿姨聊會兒。」

……

趙書凡縱著自己的角通過《時空之子》遊戲的一道關卡，他使出現階段功力等級和裝備的絕招來。不敵對手后，遠避休整，心頭也有些失落。

直到敲門聲響起，被允許后，趙清漪開門進來。

趙清漪說：「怎麼樣，好玩嗎？」

趙書凡翻著白眼，說：「沒意思。」

趙清漪說：「沒意思你還玩兩天？」

趙書凡退出遊戲，說：「大忙人，有空回來了？」

「應酬再多，也得回家吃飯。下樓去吧，快開飯了。」

趙書凡冰：「沒意思。」

趙清漪敲他的頭，說：「這才幾歲呢，總說這一句。」

趙書凡歪開頭，心有不甘地看著，說：「你到底是不是人呀？那麼多冠軍，原來冠軍是這麼難的，連獎牌都這麼難。」

趙清漪說：「想這麼多幹什麼？喜歡就幹下去，不喜歡，就做別的。來我公司掃廁所什麼的……」

趙書凡跳了起來，要撲打，趙清漪說：「你會踢球了不起嗎？看不起掃廁所的工作嗎？」

「大、魔、王！」

……

趙安雅沒有想到趙安然會來投奔，不了楚盈盈的白眼和打罵，一再闖禍讓趙景收拾爛攤子，趙景也已經拒絕進門了。

趙安雅為堂姐，隔了一層，但這種關係恰好又不得不暫時收留。趙安雅現在是一個演員，屬於一線未滿，剛完了一部分，還在挑劇本，所以都在自家的公寓里。

演員需要沉靜時間，實話說並不喜歡這個時間有人打擾。趙安然除了楚盈盈的打罵的事之外還有事沒有說，趙安雅並不點破。

暫時讓住在客房，白日在書房看劇本，但是趙安然幾次來敲門找聊天，趙安雅沒有直說被打擾了。

這回敲門進來，趙安然說自己對演戲興趣，問能不能帶進組演戲。

趙安雅說：「你又不是讀戲劇的。」

「我讀舞蹈，形可以的。」

趙安雅說：「這一行如雲，你以為這麼簡單，競爭只有更激烈。」

趙安然覺得堂姐也看不起，但是強忍下屈辱，說：「姐，我真的很想演戲，你就幫我一把吧。趙清漪也不是學戲劇的，當年還演戲了。」

趙安雅說：「你還跟比呀？那天賦全球也只出一個吧？」

趙安然深傷，可沒有別的更好的路了，趙景不幫找實習單位了。

趙安然說：「我不會可以學，你教我呀。」

趙安雅對於這種天經地義的語氣不無語，不是的老師，也不是父母，有什麼義務教，然後送上青雲？就算是願意幫助別人的人，遇上這樣的人，心中也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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