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又用茶水在桌上劃了一個「一」字,陸煦不解。

趙清漪道：「這是東方靈兒臨死前寫的,『一』字對你們蓬萊派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或者誰的名字裏有個『一』字？」

陸煦想了想說：「沒有。但是你剛才沒有說過這個線索。」

趙清漪說：「當時屋中太暗，只有我看到了,我後來保留沒說，一是不能打草驚蛇,也想再問問你。」

陸煦說：「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趙清漪說：「我不得不懷疑，紫真人骨無存，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練九轉玄功,可他卻被認定是練功發狂發生了悲劇。這麼不合理的事與誰相關？」

陸煦說：「當時二師叔、三師叔和大師兄都看見了。」

趙清漪說：「不，確切地說只有一個人真的接過死前的紫真人。」

陸煦驚道：「你是說三師叔？」

趙清漪道：「紫真人和你大師兄只是遠遠看見了，只有紫英散人聲稱和紫真人過手,還被他打傷。現在見證人之一的陳柏濤死了,殺死陳柏濤的很可能是東方靈兒,正是紫英散人的大弟子。這些有限的線索不都是圍繞著紫英散人的嗎？東方靈兒留下的這個『一』字,也許是想寫一個『英』字呢？」

現代也見識過不兇殺案,一般來說死者最後見的人反正是不了關係的,所以如果紫真人不是自然死亡,紫英散人本就有最大的嫌疑。而這時的命案死了兩個人,現場模擬還原時,邏輯不通，但是如果是東方靈兒殺了陳柏濤,現場邏輯就都通了。兩個案件都與紫英散人相關,趙清漪豈能不懷疑？

陸煦道：「我還是不相信,紫英散人素來惜弟子,為人和善，便是諸多男弟子對也多有敬重，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就算不是真兇，肯定也知道更多，我是外人，是貴派長輩，有些細節我不好問的，你暗自留心些。」

陸煦深思：「如果是，這是為什麼呢？」

趙清漪道：「我不知道。貴派只怕不會同意追查紫真人去世前的細節的事，除非我們被告知的就是真相，不然所有細節是經不起推敲的。紫真人這一回是什麼時候開始閉關，這些日子哪些人見過真人，他有什麼異常。如果可以去閉關現場看一看，問問服侍他的子們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陸煦道：「師父閉關的三星可是本派地，只有掌門人才可進。而且設有機關，掌門人一代傳一代，外人不知門道，貿然進去，很可能死無葬之地。」

趙清漪說：「送飯人呢？」

陸煦說：「只能送到門口就要馬上離開，師父要是了，自然會出來拿。」

趙清漪道：「難怪你們蓬萊派沒有人去查這種蹊蹺的事。」

如果和紫英散人有關，當時所有的疑點都說得通了。東方靈兒奉命來暗殺了陳柏濤，然後東方靈兒被紫英散人過河拆橋，紫英散人是讓東方靈兒沒有防備的人，是教養長大的恩師。

陸煦說：「難道紫英散人是想當上掌門或者得到九轉玄功？」

趙清漪說：「武林中人，誰不想練最好的武功，當上掌門的？」這就像是現代人讀最好的專業，又當上集團繼承人。雖然這種出家人為主的掌門沒法傳給後代，但是足夠讓人心生貪慾了。

陸煦說：「可是本派沒有傳旁系子弟的規矩，而是子，年紀也不小了，未必適合練九轉玄功。」

「自己不練可以拿來賣錢。」

「你以為像你嗎？」

趙清漪一怔，拍了拍大，說：「三公子，謝謝你提醒，我真是天才。原來我的第一桶金可以靠賣武功笈開始的。我會很多功夫呀，一流的功夫我賣十萬兩，頂級的賣五十到一百萬兩，我很快就貧發家致富了。」

陸煦一多汗，說：「你這是唯恐天下不。各門各派武功多是不傳之，你怎麼可以買笈？你都是哪裏得到的，也不怕被武林各派追殺。」

趙清漪說：「誰要賣他們的笈，我原創的功夫好不好？我有著作權和解釋權，我賣我寫的笈，不行嗎？」

誰說穿到古代就要抄古詩詞和流行歌曲出人頭地的？還是可以靠當作家獲得第一桶金的，只不過可不學人抄小說，寫原創武功笈。天帝陛下神之王的水平可比寫《九真經》的黃裳強多了。當醫學家那一世，在現代都能寫出氣功修練之法和標準，古代靈力多得多，也能寫得出不同的東西來。

陸煦被毀三觀，目一瞪：「你寫？」

趙清漪興地說：「不行嗎？笈都是人寫的，別人寫得我寫不得？三公子，你這麼有錢，咱們離開蓬萊后，要不我苦心寫一本頂級的給你，看在咱們的份上，跳樓價20萬兩，贈送免費售後諮詢服務三個月。」

陸煦說：「你打不過我。」

「這是現在，給我四年，估計你不是我的對手。但是你練了我的笈后呢，四年後我還是打不過你。」

陸煦說：「你簡直是胡鬧！如果你真敢寫這些東西賣錢，那麼你要麼為武林公敵，人人想將你這妖除之而後快，要麼被有野心的人盯上，將你活捉囚好讓你吐出更多不傳之來。你武功雖然高功，智計也不下於人，可是你只有一人，寡不敵眾，況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邊的人，你防得了嗎？」

趙清漪想想以自己現在的自保能力，也許陸煦說的是對的。忽然又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傻白甜，難道是因為陸煦當初沒有殺也沒有送，潛意識裏信任他不會謀害自己，敢這麼說。

陸煦說：「你行事多加謹慎，這調皮的子多收斂一些，對你沒有壞。」

「教導主任又來了。」趙清漪站起來，說：「行了，我的猜測推論也和你說了，基本上不讓我細問紫真人去世前的事，那也就沒有必要查了。你若不想手這些，就當不知道，咱們一伙人平平安安離開就好。」

陸煦道：「這樣的事怎麼能不管？難道大師兄就是知道師父的死有異，才被滅了口，如果僅是這樣還好，萬一對方是為了掌門之位……」

「也不是沒有可能。」趙清漪道。

陸煦目芒一閃，說：「可是這種目的又太明顯了，況且師父門下還有我們六個師兄弟，難不都要死？如此蓬萊派年輕一代高手摺損大半，蓬萊派也不負原來的盛名了。」

趙清漪說：「假設是做的，也不想做得糙，而是之前沒有機會做得細。楊劍風剛好闖進去破壞了的佈局。」

陸煦道：「此事你先別聲張，我們明日再查問一下服侍師父的子。」

趙清漪點頭，然後起要告辭，陸煦不放單獨夜行，送回客院休息。

翌日，命案的事仍然沸沸揚揚，趙清漪仍然到了現場去看，卻見紫英散人和部分弟子來得比他們還早。

張雲海看到，說：「袁兄弟，你快點看看還有沒有發現吧。天氣炎熱，現場不清理已經發臭，腥還引來蒼蠅，實在讓人不了。」

趙清漪說：「那就開始裝棺吧。」

張雲海本也負責島上的這些庶務，便讓一些外門弟子和僕役去抬了棺材來。

趙清漪親自看他們被收了後環顧四周，楊劍風道：「我也都看過了，現場沒有嚴重的打鬥痕跡。」

趙清漪說：「所以，人作案的可能更高。」

楊劍風說：「這是為什麼呢。」

趙清漪說：「不如查一下陳俠生前的，也許他會有線索留下。」

「什麼線索？」

「我不知道，去他臥房看看吧。」

趙清漪進臥房前，看到一旁的紫英散人，不道：「散人果然與東方姑娘師徒深，一早過來親自料理這些，實在讓人。」

紫英散人道：「靈兒是我的大弟子，近年來我多有倚重重，我們名為師徒，但是更像我的兒，這一走，我真的無法接……」

「貴派上下一心，總有一日會找兇手的。」

「找到兇手又如何，人都死了。」紫英散人抹了抹眼淚。

「散人節哀。」

說著進了臥房，趙清漪讓楊劍風去陳柏濤床鋪上翻找，自己又在一旁書桌上翻看著他近來看的書和寫的東西。

趙清漪收好了書籍稿紙，而楊劍風也床后的牆上找出了一個小匣子，趙清漪喜道：「還真讓你找著了。」

楊劍風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們拿回去好好看看。」

們收拾了東西出臥房時，趙清漪看到紫英散人還沒有走，不勾了勾角。

紫英散人又來問道：「可有發現什麼？」

楊劍風道：「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趙清漪道：「我總覺得他們死得蹊蹺，如果是人做案，要麼是利益衝突，要麼是殺人滅口，我們看看陳俠有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紫英散人道：「那就好，有線索就好。」

楊劍風道：「我一定要找出殺害大師兄和東方師妹的兇手，還他們在天之靈。」

陳柏濤已死，也不是楊劍風殺的，現在最有可能當上掌門的就是楊劍風了，而楊劍風如果能查出同門之死的真相才能在這/局中收拾人心，豎立威信。

所以，楊劍風比任何人都想要查出真相。

楊劍風的院落離陸煦的也不遠，他們剛回院子，陸煦就帶著一個紫真人的子清風來了，神凝重。

那子見過禮后，才代。清風原是島上的農家孩子，因為祖父過世而回家，在紫真人出事前一個月都在家守孝。

「那一個月應該是明月照料師父的。」

趙清漪問陸煦：「明月呢？」

陸煦搖頭：「沒有找到，我問過許多同門，好像許久沒有見到過他了。現在門中忙一團，也就沒有人去追究他的行蹤。」

送飯洗打掃的子到底不是室弟子，沒有這麼多人關注。

楊劍風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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