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放看著霍天嘯的首,心頭傷,趙清漪也不出言安。

不一會兒聽到聲響，就見霍忠帶了一隊人尋來。

霍家不希外人手這事,但是下屬的其他人又沒有霍天放和霍天嘯的功夫，跟丟了人。

不一會兒,之前找錯方向的陸煦也找來了。

陸、趙二人不想多管霍家的事，安霍天放一下便告辭離去，霍天放也正中下懷。

回到陸家在杭州的莊子后,趙清漪才省略了尷尬的也要拉粑粑的事，把事一一道來。

陸煦聽后不訝然，說：「你要幹什麼？」

趙清漪說：「你要問的不該是他們要幹什麼嗎？」

陸煦說：「因為別人要幹什麼,你要相應地幹什麼。這才是我該關心的事。」

趙清漪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這一出,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呀！」

陸煦道：「這傳說中的幽冥王自是在江湖上能興風作浪,掀起風雨,但是依照現在的況看來,這霍家也不是什麼正派君子。」

趙清漪說：「人都一樣,像你陸家也未必都是好人。」

陸煦蹙眉,說：「我發現你對我家真的有很深的偏見。」陸煦也覺得,對他的出不冒，這是沒有更快一步喜歡他的原因。對於有些子來說,就是一切,都想嫁進陸家這種又富又貴的傳承世家。但是趙清漪卻是那種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有比較固定看法的人,就算也不會讓失去自己的立場。

趙清漪道：「你們陸家早把利益拿在手中,所以可以更君子一點，天然合法擁有，違法擁有的估計也不。而霍家是綠林中人，從霍震開始黑吃黑，陸家天然看不起這樣的人家。」

陸煦不與爭辯這些，嘆道：「霍天放新婚鬧新房時演示劍法，我還說他是不想鋒芒畢，才大打折扣。如今想來，是因為易昊雲來了。」

趙清漪微微一笑，說：「傳說霍震創出的『飄絮劍法』等武功，事實上是不存在的。『飄絮劍法』就是不二山莊的『清風劍法』。也許霍家是從幽冥王那裡得到的武功心法，幽冥王是武學奇才，能對原來的武功有所修飾，外人看不出髓門道，可是不二山莊現任莊主易昊雲一定不會看錯。」

陸煦點了點頭，說：「霍家能囚幽冥王三十年，從中榨取這麼多東西，可見城府之深。」

趙清漪捋順了許多事，嘆道：「只怕比你想像的還要深。」

陸煦看了看，說：「所以你要攪渾水，江南武林大部分都是霍家的勢力之下，原來你也防他。放走了幽冥王，那麼他們才是霍家的首要心腹之患，你的勢力在江南便安然無恙了。」

趙清漪挑了挑眉，說：「是我們，明白嗎？」

陸煦不微微一笑，忽又說：「只是幽冥王此人並不可控，我也聽說過許多傳言。」

趙清漪道：「他已是個古稀老者，有大患，比老道士還慘。這種時候，他們幽冥教就算還有勢力，都不會再與我蓬萊派惡才對。畢竟真要說起來，三十多年前武林正道圍剿幽冥王城，我們蓬萊派沒有奪他們任何好。再說，他真要與我蓬萊派為難，我們手上還有張雲海，也可談判化解。」

陸煦說：「倘若萬一……武林正道再次與幽冥教……」

趙清漪說：「武林若再次與幽冥教爭鋒，也許我們還是有機會呢……」

趙清漪發現霍家這步棋，是天真了，這樣的人家若只是江湖門派還不足為慮，如果當上了皇帝，定難以共富貴。

陸煦說：「你就不怕殺戮無數嗎？你不是最怕禍百姓的嗎？」

趙清漪蹙著眉轉過，頓了頓，才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改朝換代哪有天下不死一人的？」趙清漪說出口后，又覺得不妥，可是不能讓霍家上位了，霍家名聲不好了，對他們不一定是壞事。

陸煦吃了一驚，說：「你……你說什麼？」

趙清漪說：「不改朝換代，你以為能實現遠洋開拓的夢想嗎？」

陸煦說：「你可是宗室。」

「宗室就不行嗎？破而後立，這是我今生的使命，也並非是為了我個人的野心。你覺得為什麼你記不得多前生的事，我為何記得？凡事都有代價的。」

趙清漪本來不想和出自於大晉名臣之後的陸煦過早表明自己的目的，想要讓霍家上位。

但是，現在要防著霍家，則需要一個堅定的同志盟友了，陸煦和的關係進一步加深，也可以在事業上坦誠協作了。

……

霍家原本欣欣向榮景像，剛剛更加地聯合了江南武林，主人霍天放又與蜀中劉家聯姻。可是大婚之事竟有人混進湖畔山莊作，將囚於湖畔山莊地下城的中的冥幽王上堯救出去了。

此事江湖群豪還沒有離開杭州，這個消息也不知是從誰那裡流出來的。幽冥王重出雖然讓江湖人心惶惶，可是大家誰也不認識幽冥王，誰也找不著他，但是明月樓在杭州的湖畔山莊江湖人人能找到。

坊間甚囂塵上，至江南武林中人都集中於杭州。趙清漪和陸煦並不想摻和這淌渾水，但他們要是太過淡定，則又讓人生疑。

所以，在離開杭州前去拜訪了霍家，霍家正為霍天嘯擺著靈塵，諸多賓客前來，實是弔唁為名，尋求真相為實。

趙、陸二人份特殊，早一步見著了霍天放。

趙清漪還是表演了一番，以展現之前「用藥換他的命」時不知那灰老者的份，此時也想問個清楚。

霍天放面無表，跟說：「我要是說我霍家和幽冥王之事無關，也無人信了。」

趙清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能如何？」

霍天放不一怔，說：「子競這是來看我霍家的笑話嗎？」

趙清漪說：「不是，我是以一個朋友的份，因為之前機緣之下在他手下換了你來，我總要問個清楚。這江湖上的是非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怎麼會笑話你？」

霍天放幽幽呼出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倘若我們霍家確實囚過冥幽王呢？」

趙清漪說：「我想三十年前，無數江湖人想要得到幽冥王吧，但是讓你們得到了。現在這麼多江湖人想從你們霍家得到你們曾經從幽冥王上得到的，這才是你們霍家的困境。」

霍天放聽這麼一說，反而清醒過來了。名聲毀了的恥讓他們難以調整過來，事實上失去的名譽已經不重要了，解決現在的困境才重要。

霍天放問道：「在下素仰子競之才智，不知有何高見？」

趙清漪道：「我不在局中，不能同，沒有高見，只希你保重。我蓬萊派必然不就此事為難霍家，也不貪圖從霍家拿到什麼幽冥王上得來的好。我蓬萊派雖然與幽冥王有些過往，但無論恩仇，有必要討還的自當尋幽冥王本人，不會尋霍家。」

陸煦也道：「我陸家只能算半個武林中人，自也不會跟霍家為難。但是三十年前，我陸家不曾參與江湖紛爭，如今也管不著這件事。」

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難得，霍家三十年前得了好，別人也沒有立場現在給霍家承擔禍患。

霍天放朝二人揖了揖手。

……

這是一個長江沿岸的寂靜漁村。

五月的烈日，長江沿岸的氣，莊稱和雜草一樣蔥蘢。幾個衫襤褸的婦人送飯給了自家男人正往家走，才扶床的兒躲在木板門后窺視幾個面生的行人。

絕塵帶著自己的師父上堯暫時避居在小漁村，尚要等待他的兩個師弟兩個師妹，以及他們自己收的十二個三代弟子回來。

他們現在負責在江南一帶散布霍家的消息，雖然這有損師父的偉岸形象，但是這足以讓江湖上的人把注意力放在霍家上了。

包括不二山莊，也是得到他們的匿名信，他們果然懷疑霍家「飄絮劍法」的來歷，易昊雲不遠萬里南下，還出現在霍天放的婚禮上。

絕塵親自送飯到一間茅屋前，不敢打擾出聲，一刻鐘后聽到裡面長長呼息聲，才聽裡面的人他。

絕塵推門而，就見一位老者滿頭銀髮披肩，容枯瘦，他的五十分深刻，病氣稍退，臘黃臉也散去，顯出他較常人更白的皮。

絕塵服侍上堯用飯，道：「教主氣好多了。」

上堯點了點頭，說：「那小娃送的葯有些門道。」

上堯這三十年來，有一半時間中了骨散，有一半時間被封了道。霍家並不是好心才不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而是他三十年來一直在湖畔山莊的地下室中，指點過霍青、霍天放的武功。

絕塵等零落四的弟子因為他在三十多年前留下過記號，一直想查清楚是誰抓了他。

開始幾年，幽冥教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他們大多也重傷，無法活。等到可以潛中原時，已經難打探消息了，竟然到三十餘年之後才查到霍家，這還是紅塵見到了霍天嘯和人手使出了所謂的「飄絮劍法」，引起的懷疑。

他們在湖畔山莊踩點一年，後來借著湖畔山莊舉行江南武林盛會的機會混進來，好好查探，最後是於機關室的宇文康查到了地下城。然後再借霍天放大婚之機，眾人合力才將人救出來。

絕塵聽說葯好，道：「不如屬下再去找那個娃。」

上堯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必了，本座的傷也好了一半，不必為此節外生枝。」

絕塵只好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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