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的這一番話,連紅微都聽出了不對勁。
“你們去給人收尸,結果半道就被發現了,還一路追到你們的老窩,很顯然對方是早有埋伏啊!”
沐云點了點頭,“所以時鷹才不想牽連姐姐!”
聞言,阿萱眸微微一沉,角卻是勾起一抹冷笑,“對方是沖著我來的。”
上次去見劉翁時,劉翁已經出自己會命不久矣的意思。
所以,劉翁的死必定不是意外。
他甚至還特意囑咐過要為他收尸,還告誡過,莫要讓太后知道令牌在手中。
所以,這次應該是太后想借著劉翁的死找出收下劉翁令牌的人。
只是偏偏阿萱對劉翁的死半點不知,反倒是令時雨等人暴了。
沐云眉頭皺,“那,怎麼辦?”
“怕什麼?敵明我暗,還不好對付嗎?”阿萱說著,這才看向沐云,問道,“劉翁的尸現在何?”
“聽說是在葬崗。”
去給劉翁收尸這事兒,沐云并未參與,畢竟他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劉翁的人,跟劉翁沒有半點關系。
所以,只是聽說。
阿萱點了點頭,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一個時辰之后,一輛裝載著乞丐尸的馬車朝著葬崗行去。
躲在暗的兵們見此,不免有了懷疑,只沖著為首的兵問道,“大哥,要不要去查查?”
“這有什麼好查的?城中的乞丐病死了,無人收尸,自然是送到葬崗來的!咱們這會兒出去,若是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眾人覺得甚是有道理,便依舊都躲在暗沒有出聲。
只見有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將乞丐的尸暴地扔在了尸骨堆中,而后又駕著馬車離去了。
一切都好似平平無奇。
直到,一名兵忽然發現了蹊蹺,“劉翁的尸怎麼不見了?”
聞言,為首的兵一愣,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遭了!馬車真有問題,追!”
暗的兵們一躍而起,不多久便將那馬車給追上了。
只是眾人將那輛不大的馬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搜查了好一遍都沒有發現破綻。
奇怪,劉翁的尸怎麼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們并不知道,馬車上那二人扔乞丐尸的時候,故意將劉翁的尸掩藏了起來。
而這會兒,趁著兵們前來追捕馬車,早有另一伙人將劉翁的尸帶走了。
距離葬崗并不遠的山頭,阿萱帶著時雨跟時鷹將劉翁下葬。
但,墳是時鷹挖的,墓碑是時雨立的,阿萱全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在劉昌的事上,劉翁幫了,也答應過劉翁會替他收尸。
但在萋萋的事上,劉翁罪無可恕,所以絕不可能替他挖墳立碑。
相比之下,時鷹跟時雨倒是對劉翁很是敬重,哭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來問阿萱,“主,接下來是不是要救大力了?”
阿萱看了時雨一眼,沒有應聲。
就聽時鷹道,“太后若是知道劉大人尸首不見了,只怕會以大力為餌!”
以大力為餌這事兒,無非就是判大力一個斬立決,而后等著人去劫獄。
阿萱這才開了口,“此事,金羽衛并未收到任何消息,這就證明太后是有意瞞過我的。眼下大力應該是被關押在刑部大牢,要救他,不容易的。”
若能在刑部大牢輕松將人救出來,時鷹等人又豈會等到這會兒才來給劉翁收尸呢?
“那怎麼辦?”時雨有些著急,“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力死吧?”
相比之下,時鷹倒是淡定許多,手搭住了時雨的肩膀,示意不要著急,道,“主會想到辦法的。”
說罷,沖著阿萱點了點頭,眼神中出對阿萱無盡的信任。
無奈,阿萱只好說道,“你們先回萱府去住著,大力那邊,我會想辦法。”
有了阿萱這句話,時雨兄妹二人才算是放了心。
回府的馬車上,紅微卻是有些擔憂,“你準備如何救人?”
阿萱搖了搖頭,“暫時想不到法子。”
“那,要不要找王爺幫幫忙?”紅微覺得,以阿萱跟粱煜如今的關系,讓粱煜從刑部大牢撈個人出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阿萱沒有回答。
照理說,與粱煜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后,應該坦誠相待了。
可,對于時雨等人的事兒,的確還沒想好要怎麼說。
思慮再三,阿萱還是長嘆了一聲,“我先自己想想辦法吧!”
實在不行再找粱煜也不遲。
眼下時候已經不早了,阿萱以為粱煜應該早已下朝回了府。
可誰知,粱煜直到下午才回府來。
見到阿萱,粱煜便上前來將攬懷中,解釋道,“朝中事務繁多,本王與宰相等人一起商議了許久,連午膳都是在宮里用的。”
阿萱倒也理解,“你重傷那段日子定然堆積了許多國事,如今忙一些也是正常的。”
聞言,粱煜便又將阿萱摟了幾分,嘆著,“本王的阿萱果真是善解人意。”
只是這樣的夸贊聽在阿萱的耳朵里,不知何故總覺得有些奇怪。
翌日,阿萱總算是能與粱煜一塊兒去上朝了。
朝堂上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下了朝之后,阿萱被太后留下了。
“王妃,皇上這幾日想你想得,不如留下陪陪皇上?正巧王爺還得與宰相大人商議國事,等一會兒你們一起回府。”
阿萱覺得這提議也不錯,于是點頭應下了。
粱煜留在殿與一眾朝臣商議要事,而阿萱則跟著太后回了后宮。
一路上,太后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經過花園時忽然開了口,“劉翁死了,王妃可知道?”
阿萱跟在太后的后,看不到前者的表,但心中明白,太后這是在試探。
于是,語氣平靜地回答,“臣妾不知。”
太后語氣如常,“此事哀家并未通知金羽衛,你不知道也正常,劉翁企圖謀反,死有余辜,不過,哀家利用他的死,抓到了一名反賊。”
“是嗎?太后果真厲害。”阿萱不走心地夸贊著。
卻見太后忽然停了腳步,轉看向阿萱,角噙著笑,那雙銳利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阿萱,笑問道,“你可知,哀家將他關在了何?”
聞言,阿萱心中微微一沉,難道人不在刑部大牢?
可,這事兒太后之前都不曾與說起過,這會兒突然這樣問,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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