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高瑜苒的吃驚,高玥轉而笑得更溫:“瑜苒道友,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這樣的母親,為了能讓你贏,連我這個築基修為的垃圾,都這般大費周折來買通。也不知道,你母親有沒有買通其它修士,為你開路?”
蕭岑等人的目齊刷刷投過來。
在座各位能走到第三競技賽場,自然也都不傻,都想瞧瞧高瑜苒會怎麽對待這件事。
高瑜苒卻依舊坦言道:“我從小天賦靈,母親對我嚴苛,道,作為兒,我都能理解。私底下為我做了哪些事,我不能全知道。有錯,可那些接買通的修士,亦有錯。為了小私小利,忘記修道初心,他們在選擇我母親恩惠,從而放棄這場競技角逐,也是一種優勝劣汰。道心這般不穩,即便往下走,也很能大道。”
頓了一下,又看向高玥道:“王月道友,你承了我母親誓,我願意為你擋天雷,並非是因為心虛,對你有所歉疚。我願意幫你,僅僅隻是因你在五羊城救了我師叔,我欠你一個人。求道可以不要,但不能不講義。”
講這番話時,邏輯自洽,又講得坦,言語之間充沛著“弱強食”的居高臨下。非但沒讓人反,居然拉了一些人的好。
試煉門外,有修為尚淺或專注道心的修士,紛紛為說話:
“是啊,高瑜苒說得對。若你道心足夠穩,怎會那種小恩小惠的?這個世界,從來是弱強食,母親有本事,這也是的機遇和本事。”
“沒想到,高瑜苒這小姑娘,年齡不大,道心竟如此穩定。正所謂,大道無。至尊之道,忌諱求。很理智,競技賽並未嚴格規定,不能求助外援,不也有修士帶諸多法寶和異進去麽?如此做,我覺得合理。”
“我第一次覺得高師姐英姿颯颯,怪不得能在不到兩年時間就突破金丹。清晰理智的道心,讓我服氣!”
“是啊,如果我有這樣一個母親,事事迫我,為我鋪路,我可能會很抵,甚至很有包袱吧?可高師姐,卻完全利用了這優勢,這才是心坦的大道之人啊!”
在此之前,幾乎所有宗門弟子都是力高瑜苒的。
而此刻,圍觀的眾修士和宗門弟子,卻出現了反對的聲音。
宋樂樂道:“好一個坦婊!倒將我師妹打不講信譽,兩頭便宜都占的小人了?若如這般邏輯,我小師妹是否也可以仰仗我宗實力,一路開掛?”
一個剛被淘汰出局的宗門弟子說:“我也不讚同高瑜苒的話。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母親的行為,乃小人行徑。了小人行徑帶來的便利,又要立坦修士人設,這可不行啊。”
“就是啊,這可不就是坊間流行的那句……又當又立?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哪兒有那麽好的事!”
當大家親眼看見事件發展經過,而不是以“以謠傳謠”來獲取信息時,自然就有了自辯思維。
掌門席上。
朝明宗掌門滄溟海,看了眼坐在中間的白筱,調侃說:“白掌門,你宗這位弟子,可真是贏在了起跑線啊。不僅有個好手段的娘,自實力也不賴。隻是,對於的行為,現場弟子們,倒是褒貶不一呢。”
月宗掌門白筱聽出滄溟海的調侃,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滄溟海,你倒也不必跟我怪氣。我宗弟子是用了手段,可這競技賽場,哪個修士沒有自帶法寶作為助力?當年的柳掌門,不也是依靠手段,才拿到神石的嗎?”
柳青峰正襟危坐,笑道:“白掌門,莫要冤枉老朽,競技賽場,全憑個人實力。”
滄溟海笑道:“那我們且看看,今年到底是哪一宗的弟子,能拿到這神石呢?”
他說完,別過臉,瞥了一眼阿布崽這幅的側。
阿布崽正認真著試煉門上的畫麵,不由起眉頭,擔憂起高玥和主人來。
可它現在幫不上什麽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主人。
競技賽場的修士,不知道他們此時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被外麵的人看在眼裏。
高瑜苒如果知曉自己一言一行正被人圍觀,斷不敢這般說,至措辭上,還會再委婉一些。
一陣慷慨激昂後,所有圍觀的修士,下意識都會覺得是個坦的子,可仔細咀嚼,又覺得哪裏不對。
黃修唐眠是個聰明人,剛才高玥在上一賽場幫了,這時候就該投桃報李。
直接挑明道:“高瑜苒,你這一派說辭,倒是冠冕堂皇得很。你親娘做的是小人之事,而你也因此占了便宜,即便你說自己不知道,也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反過來涵王月不講信義吧?”
高瑜苒依舊一副坦模樣,笑得溫:“道友,瑜苒並沒有那個意思,你想太多了。”
彪悍男修殷大仇也:“放屁!我看你就是那個意思!俺這麽傻,都能聽出你話裏的意思,你糊弄誰呢?”
蕭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打量高瑜苒。
酒淩汐若有所思扛著刀。
雖在宗門裏是個混世魔王,但腦子卻清明得很。高瑜苒這做派,實在讓喜歡不起來,小師妹真是倒了黴,居然被這種人的母親纏上。
也是個不怕事兒的,把大刀舉起來,吊兒郎當問四周的修士:“喂,我說,你們之中還有誰是被高瑜苒老母親買通的啊?要退出趕退出,老娘給你們個痛快!否則進了局,死法可就不會這麽輕鬆了。”
無人站出來。
酒淩汐又問:“被買通的都死了?可別說老娘不給你們機會,你們應該也知道,關卡越到後麵,越困難,死法越慘痛。死在我的刀下,至是痛快的!”
僅剩的二十人,有金丹後期也有築基晚期,實力水平層次不齊。
大家你覷我,我覷你。
恰在這時,進森林的結界打開。
蕭岑見時間差不多,催促道:“我們進森林吧。”
酒淩汐瞪了高瑜苒一眼,繼而抓住高玥手腕,將人帶到自己邊來,低聲說:“小師妹莫怕,有天雷,我替你擋!”
高玥眉眼一彎:“謝謝二師嫂。”
一聲“二師嫂”差點兒沒把酒淩汐送上天。
進結界,白日變黑夜,森林裏一片漆黑。
腳下是一步一腳印的皚皚白雪,頭頂是星河璀璨的夜空。
突然之間,一陣迷霧飄過來,罩在了眾人周圍。
奇怪的是,迷霧來臨之後,高玥隻能看見酒淩汐、蕭岑、唐眠、殷大仇,以及狗子重越。
包括高瑜苒在的其它修士,都消失了。
準確來說,是看不見了。
老者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畔:
“歡迎進森林,你們拿到邪魔份,每一次迷霧來臨時,你們都必須殺掉一個正道修士。迷霧來臨時,是你們的主場,可以任意殺人,也可以選擇不殺人。迷霧散去之後,則是正道修士的主場,正道修士必須選擇殺一人,否則一名正道修士就會死亡。”
“正道修士裏,有五人擁有神技。”
“第一神技喚名【預言】,拿到此神技的正道修士,可在迷霧來臨時,查驗任何人的份,探知對方到底是邪魔還是正道。”
“第二神技喚名【劍殺】,拿到此神技的正道修士,如果在迷霧來臨時被殺,會被發【劍殺】技能,死前,可以隨意殺死任何一個嫌疑人。”
“第三神技喚名【複活】,拿到此神技的正道修士,在迷霧來臨時,可以看見被殺的人,並選擇是否對此人使用【複活】神技。”
“正道修士在死之前,有五次留言的機會,請大家謹慎使用。”
“【複活】神技者一名,【劍殺】神技者三名,【預言】神技者一名,共五名神技者。若神技者全部死亡,正道修士便宣告失敗。若邪魔全部死亡,則邪魔失敗。”
“勝利的一方,死去的隊友可以複活,並一起進雪山領取通關牌。失敗的一方,即便有幸存者,也將會被驅逐出試煉門,並遭碎之痛。”
規則宣讀完畢,迷霧散去。
所有人都在剛才的迷霧裏知曉了規則,並拿到了自己的份牌。
接下來,就是拚演技的時刻了。
為了能讓大家思路理清楚,高玥說:“這個局其實很簡單,有五個邪魔,五個神技,其餘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和神技擁有者,需要聯合起來,共同找出邪魔,並獵殺。而邪魔則需要在迷霧來臨時,殺掉普通人或者神技。”
蕭岑接著高玥的話說:“這一局的難度就在於,正道如何找出邪魔,畢竟邪魔不會承認自己是邪魔。所以,我們需要投票做決定,票選出一個最可疑的人,殺之。如果不殺,我們還是會失去一個正道隊友。所以,寧可錯殺,不可便宜邪魔。”
邪魔之一的酒淩汐,將大刀扛上肩,道:“這遊戲真難搞。邪魔知道隊友的份,而我們正道卻得靠猜。太複雜了,哎,反正我是普通人,既不是神技,也不是邪魔。我腦子簡單,不懂什麽彎彎繞繞,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一名瘦高男修道:“不瞞大家,我是【劍殺】神技,我不管你們誰是邪魔,都最好不要我。否則,我一定會拿【劍殺】帶走一個邪魔!現在迷霧已經散去,我們必須殺死一個可疑人,否則,我們正道的人就會被規則隨機獵殺。”
他手握【劍殺】神技,按理說,他先把底牌亮出來,邪魔就不敢輕舉妄。畢竟他的技能可以帶走在場任意一個人。
一名金丹早期修也低聲說:“我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邪魔,我是一名神技擁有者。到底是什麽神技,我便不說了,我會保護我的隊友。”
修士們都怕自己被當邪魔殺掉,開始自辯。
邪魔.唐眠:“別的不多說,我是普通人。”
邪魔.殷大仇:“勞資也是好人,不是邪魔!”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說自己是好人,也都看著不像邪魔,那麽到底誰才是邪魔?
這其中,一定有人在說謊。
到高瑜苒,言簡意賅道:“我也是普通人,無神技,非邪魔。”
最後又到高玥自辮,小姑娘看向高瑜苒,笑了一聲,說:“我證明高瑜苒是好人。實不相瞞,我是神技【預言】的擁有者。因為我和不對付,所以在迷霧來臨時,我第一個查驗了的份。結果讓我失了,我沒想到是我的隊友。跟不對付的人為隊友,真是教人苦惱且膈應呢。”
歎息一聲,而又道:“我自曝了【預言】神技後,迷霧來臨時,邪魔一定會殺我。所以,若我在迷霧中死去,諸位請以高瑜苒為中心,把當主心骨。我們在明,邪魔在暗,我們不能群龍無首。”
聽高玥這麽說,大家沒有懷疑,都相信是【預言】。
可金丹早期的修氣急敗壞指著高玥道:“你胡說!!你是邪魔!我才是【預言】!迷霧來臨時,我查驗的人也是高瑜苒,的確是正道修士。”
高玥倒是不慌不忙,隻瞪大眼睛,擺出一副比還要吃驚的神:“道友,你這演技未免太拙劣了吧?”
金丹早期修:“你!王月!你這招先為主,好狠!”
一下冒出兩個【預言】,大家都懵了:
“你們倆到底誰才是真的【預言】啊?”
“不用說了,這局我們要殺的人,就在們倆中間選就是了!們之中,一定有一個邪魔。”
“對,一定是有一個邪魔在倆中間。”
“高瑜苒,倆都說驗了你,便由你來選擇吧!你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選就是了!錯了也不要!”
高瑜苒皺了眉頭,看了眼金丹修,又看高玥。
礙於遊戲規則,不得不把跟高玥的恩怨放在一邊,開始理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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