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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后,蕭夜白來到墨家老宅。
和南城諸多大家族一樣,墨家老宅坐落于南城五環附近的一座莊園里,自建的院落依山傍水,西式別墅和中式園林層次分布,恢弘而又神,彰顯著這個家族的實力和權勢。
此刻已近傍晚,天烏沉,黑云境,莊園大門前的鎮宅石獅吐兇相,幽長的道路兩側林木蔥郁,沒有一亮,得人有些不過氣。
黑賓利最后在一座中式堂屋前停下。
這里是墨老爺子的住。
走進堂屋,就聽到里面傳來張麗雅的囂聲,“這幾年,我家夜白為你們做牛做馬,給你們公司做事,還要伺候你那個孫兒,現在他的親戚有點困難都不肯幫,傳出去也不怕被人脊梁骨”
“就是啊,親家爺爺,我們好歹是親戚”
“親戚”蕭德鵬話沒說完就被一聲冷笑打斷,接著,墨老爺子蒼老卻嘲諷的聲音響起,“我怎麼不知道,墨家什麼時候還有姓蕭的親戚”
“親家爺爺,你這話什麼意思夜白是你的孫婿,他又是我的侄子,我們當然是親戚了。”
“是啊是啊,按輩分,就算是墨董事長,也得喊我們一聲大哥大嫂啊。”
“大哥大嫂”又是一聲重重的冷嗤,“鄉下人終究是鄉下人,活了幾十歲了,連自己什麼份都看不清,著張臉想要來攀親戚,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眼角余看到走進來的男人,墨老爺子冷哼道,“十年前,你們拿了墨家五百萬,一手錢一手貨,就算有關系,當年也早就斷的一干二凈。”
蕭德鵬說,“夜白上流的是蕭家的,這個關系怎麼能說斷就斷”
“就是,當年要不是墨董事長”
看到蕭夜白走進來,蕭德鵬忙拉住妻子,止住了未出口的話。
“夜白,你來了正好,親家爺爺不了解況,你快幫我們解釋一下,免得他再誤會我們是故意來要錢的。”
張麗雅眼珠子一轉,也開始唱雙簧,“是啊夜白,剛才你說墨董事長不在公司,所以我們就直接過來了。”
“原來是串通好了。”墨老爺子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就丟了過去。
茶杯過蕭夜白的額頭然后掉到地上,摔了個碎。
男人的額頭被砸破了,瞬間冒出猩紅的珠,順著臉龐滾滾流下,嚇得張麗雅發出殺豬般的尖聲,“親家爺爺,你怎麼打人啊”
“石康,把他們都給我轟出去”墨老爺子握拐杖,蒼老面容滿是怒氣。
“你們墨家就是這麼對待親戚的嗎”
“夜白是你的孫婿啊”
“別我,哎呦喂疼死我了”
整個堂屋作了一團。
蕭夜白站在那,任由鮮順著俊的五往下流,他低垂著眼睫,直到那兩人被帶出去,低冷淡漠的聲音才沉沉響起:“抱歉,我不知道他們會過來”
又是“哐當”的一聲,墨老爺子這次直接將桌上的玉雕丟了出去。
“不知道當年弄來一個蕭知微還不夠,現在連父母都要往這邊帶,真當墨家是收容所了你給我好好聽著,你這些寄生蟲親戚”
“爺爺”一道的聲急急傳來。
墨老爺子眉頭一皺,抬眼,就看到孫兒坐在椅上,一聲紅致麗,被傭人推著進來。
“唯一,你怎麼來了,你的腳傷”
“爺爺,你干嘛又欺負小白”
不等他話說完,墨唯一氣憤的聲音響起,“小白是我的人以后你要是敢再背著我欺負他,我就不喜歡你了”
石伯角一陣搐。
不過同時也松了口氣。
墨老爺子這暴脾氣,除了小公主,真的誰也治不了。
果然,被孫兒嗆聲,墨老爺子的老臉上一頓赧然,語氣也緩和下來,“爺爺是氣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跟小白有什麼關系”誰知墨唯一頓時更大聲,艷的眉眼間滿是指責,“他們惹你生氣,你不開心就讓人把他們捆起來揍一頓,為什麼要把氣撒在小白的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們養了他八年”
墨唯一再次打斷,“小白十五歲就來我們家了,他在墨家待了整整十年,蕭家那對夫妻才養了他不到八年,如果你一定要找連帶責任,是不是也得跟爸爸去算”
墨老爺子:“”
墨唯一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管家,“石伯,下次這兩個人再敢過來,直接讓保鏢丟出去”
“知道了,公主。”
墨唯一吁了口氣,這才推著椅來到男人的旁。
出手,握住他低垂在側的大手,“小白,我們去醫院吧,你額頭流了好多。”
蕭夜白了眼皮,對著墨老爺子微微頷首,“我們先回去了。”
墨老爺子板著老臉,沒有說話。
顯然還在生氣之中。
墨唯一搖了搖蕭夜白的手,“小白,我們走,不用理臭爺爺。”
墨老爺子再度:“”
被最疼的孫兒罵臭爺爺,郁卒啊
離開堂屋,蕭夜白突然問,“你怎麼會過來”
“爸爸帶我過來的,不知道人去哪兒了”說完,墨唯一撅起小,“為什麼你叔叔嬸嬸來了都不告訴我”
蕭夜白彎下腰,將抱上黑賓利的副駕駛座坐好,修長雅致的大手拉過安全帶。
哪怕此刻臉上還有鮮,他的表和作也依然是從容不迫,淡然的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這樣的他,只會讓墨唯一更加心疼,“都怪蕭知微那個死人,一定是把父母過來的吧”
蕭夜白看了一眼,將副駕駛座的車門關好。
他繞過車頭,上車的時候,眼尾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左前方的那座西式別墅。
有兩三個保鏢站在門邊,剛才,就是他們把那夫妻倆帶出去的。
別墅一樓的書房里。
窗簾閉,暈黃的燈下,墨耀雄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一千五百萬。”
一聽到這個數字,蕭德鵬一雙眼里直冒,他貪婪的走了過去,興的出雙手
墨耀雄卻突然將手收了回去。
“親家”
“八百萬,你們拿去還債。至于剩下的七百萬,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然后由蕭德鵬開口,“我明白的,董事長您放心,我和麗雅一定會對當年的事保的。”
“我是念在夜白和你們的那一層緣關系,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幫你們,但是這一次,我希是最后一次。”
蕭德鵬忙點頭,“這次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董事長的,您放心,我們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是啊是啊,這次真的是生意上出了意外,我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啊。”張麗雅也說道。
墨耀雄松開手。
蕭德鵬終于拿到了支票。
他睜大貪婪的雙眼,仔仔細細的數著上面那幾個零。
墨耀雄低冷的聲音卻再度響起,“我還有兩個要求。”
“董事長您說。”蕭德鵬點頭哈腰,只要拿到錢,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第一,我要你們拿著這筆錢走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來南城。”
“放心吧董事長,等知微的好了,我馬上就帶回桐城嫁人。”
“我們會拿著這筆錢走的遠遠的。”
“我們說話算話。”
夫妻倆不停地保證。
“第二。”墨耀雄說道,“等會,我會讓保鏢帶你們出去,可能需要你們吃一點苦頭。”
一聽到這話,張麗雅臉都皺起來了,剛才那個保鏢拽的胳膊都要疼死了
蕭德鵬卻一口答應,“好的好的,沒問題,我們也會對今天的事守口如瓶的。”
他明白墨耀雄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帶他們來這里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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