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小所學、所思,吃穿用度、食住行沒一樣對……
小亭沒點燈,唐荼荼著黑找樓梯口,卻沒能從二哥旁走過去。他臂攔住,分明是一臂能拉得開六石弓的人,區區攔的這麼一個作,手臂卻是抖的。
唐荼荼推了推沒推開,眼睛有點燙,喃喃問他:“又做什麼?”
左邊肩頭、連著那一半子,全落一個熾熱滾燙的懷抱里。
聽到二哥開口講話,吐息落在耳朵上,每個字都像一簇火,滾燙地流進耳朵里。
“我向你賭誓,將來不會如此,皇兄不會如此。三年,五年,至多八年,天子一變,朝堂換,所有的沉疴都會剜起來,你想要的都會如愿。”
三年,五年,八年。
天子一變,朝堂換。
他話里每一個字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是從小到大一十六個太傅從沒敢提過一字的歪理邪說,是今時的儒墨道法兵百家學士站在這兒,都會給他當頭一敲死的大逆不道混賬之言。
遠的影衛驚得踩折了樹枝,亭外頭的廿一甚至擊掌提醒殿下別妄言,別因為這一時的火氣胡許諾。
可晏昰心頭的流強勁,一簇簇地往腔涌,一半心充沛,滾湯熾熱,一半凝固生鐵,變一把刀的形狀。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他用的那半邊存下,下抵著這顆堅實的頭頂蹭了蹭。
“朝廷、律法、場,都會改,都會變……我不會再你失。”
唐荼荼目灼灼:“殿下說真的?”
眼底著一小簇心灰意冷的火,他沒摁滅,反倒拿手小心攏住,吹了一口氣。
于是的底氣與勇敢,通通隨著這一口氣燒起來。
“那我不走了,我就站在這兒——請殿下下令,從登州周轉草藥與大夫,坐船上島來治人;再請臬臺大人盡快查案,不是說疍民了銀嗎?案宗里圈住的上百個嫌疑犯全在這島上了,問話還是搜查全由大人。
“但我要案全程公示。我要每個疍民都清楚知道,他們這一遭是罪有應得,還是替什麼人背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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