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四，姜子默。

對于這位‘哥哥’的了解，姜酒有且僅限于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姜銳擇目閃爍了下，好在有墨鏡遮擋，他了鼻子道：

“老四他還在國外，他搞音樂的，最近正閉關寫新歌呢，誰也聯系不上。”

“他要知道妹妹你被找到了，鐵定比我們還開心！”

姜酒神如常的點了點頭，恍若不覺姜銳擇的慌張。

姜銳擇吞了口唾沫，心里嘀咕著：自己的演技應該還可以吧……

……

姜云笙工作室。

此刻他皺了眉，忍著怒意聽著電話那頭的冷漠聲音。

“那個冒牌貨要認你們認好了，不必特意通知我。”

“姜子默！”姜云笙怒吼出聲。

辦公室外的助理們都嚇了一跳，姜云笙一貫好脾氣，從不會對誰大呼小的。

“你到底要胡言語到什麼時候，姜酒就是我們的親妹妹，親緣鑒定都已經做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姜云笙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意。

他著眉心，慢慢讓自己的語氣放緩：“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吧。”姜子默聲音拔高了幾分，像是譏笑：“從小到大我說的話你們有誰信過？！”

“我說了妹妹不在這個世界上，那個姜酒的就算親緣鑒定吻合，也不是我們真正的妹妹！”

“我們的妹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你瘋夠了沒！”姜云笙低吼道：“你是不是又把藥停了？”

“呵……”姜子默冷笑：“我沒病我吃什麼藥？我說了我他媽沒病！別把我當瘋子！”

“沒人愿把你當瘋子，可姜子默你捫心自問你的那些言論說出去誰能信？”

姜云笙竭力維持著冷靜與他講道理：“你說你做夢夢到了妹妹，夢到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那是什麼世界？哦，末世。”

“冰封萬里，食稀缺，人類進化出異能，還有什麼基因改造的新人類……”

姜云笙說到最后都忍不住笑了，“你不覺得荒唐嗎？”

“子默，我不說讓你相信科學，但你所說的這些都只是在你的夢里，你讓我們怎麼去相信？”

“靈魂互換？平行時空？那些都只是人類的幻想。”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姜子默道：“我已經半年沒做過夢了。”

姜云笙怔了怔。

“我最后一次夢到妹妹，在戰場上，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我的夢也到此為止了……死了……我們的妹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除了做夢，我什麼都做不了！這十幾年我只能像個旁觀者那樣看著獨自一人在那個吃人的世界里掙扎求生！！”

“你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你知道一個孤兒是怎麼樣從那些劊子手底下逃生的嗎？”

“過多傷，上斷過多骨頭！面臨過多次絕境！誰知道？！”

“我看到了……二哥……我真的看到了……我快不了了……”

電話那頭的年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信我！”

姜云笙滿心無力。

他不知該怎麼勸說，也不知該怎麼反駁。

蘭斯特部的人都知道，姜老四是個瘋子，從小到大到說自己的妹妹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姜子默他不是不想找回妹妹。

而是他堅信著，自己的妹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電話那頭，年的息聲漸漸平靜了下來，與其說是冷靜了，更像是麻木。

“算了，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以后隨便你們吧，那個冒牌貨你們要領回家就領回家，只是你們永遠別想我認！”

“最近不要再聯系我，我很忙。”

姜云笙察覺出不對勁：“你又要做什麼？”

姜子默冷笑了聲：“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祭奠罷了，我要讓所有人記住，世界上有過一個姜九的小姑娘！”

“哦對了，二哥你們從沒看過我寫的那些歌吧？也是，你們一直覺得我是個瘋子。”

“說起來有一點那個冒牌貨倒是和妹妹一致，名字的讀音倒是一樣。”

“但你記住了！我們的妹妹姜九，不是姜酒！數字九！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嗎？呵……”

姜子默蒼涼笑著：“姜九，將就……在那個世界就是個將就般的存在，哪怕拼盡全力也只能將就了的活下去……”

“子默……”

姜子默沒再說下去，聲音冷漠：“我掛了。”

電話那頭響起忙音，再打過去就提示關機。

姜云笙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看向電腦桌面，上面正停留在歌曲的播放界面中，下方顯示著循環模式。

歌曲名：《的序曲》

作詞/作曲/演唱：nine

他不是沒聽過姜子默寫的歌，正是因為聽過，他才不敢相信姜子默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太過怪誕！太過荒謬！

明明活生生的妹妹就在眼前，已經找到了呀！

電話再度響起，姜云笙看了眼來電顯示，整理了一下容，接通電話，聲音重新變回溫和。

“怎麼了？”

電話那頭姜銳擇咋咋呼呼道：“快謝我。”

姜云笙開始頭疼，這倒霉孩子……

“昨晚家法還沒挨夠是嗎？”

姜銳擇咳了一聲：“姜老二你怎麼回事！我可是來報喜的！妹妹邀請我去參加的電影首映禮。”

姜云笙睜開眼，拳頭了。

“邀請你？”

“順帶也邀請了你們吧，哼~”電話那頭，姜二哈的尾仿佛都要翹起來了。

姜云笙面喜，“當真？”

“那必須的！”姜銳擇低聲音道：“排場安排起啊！你也是個導演，那什麼院線拍片之類的你！”

這些事還用姜銳擇廢話，《兇徒》能這麼快上映，姜云笙當然沒暗中幫忙。

論起在這個圈的人脈地位，陳禿子還是比不上姜云笙的。

姜家二哥還沒來得及開心多久，不知死活的倒霉弟弟沾沾自喜，補刀道：

“哎呀，不和你說了，我要陪妹妹吃飯去了。”

電話掛斷的剎那，姜云笙咬了后槽牙。

第一時間聯系了自家大哥。

“計劃抓吧！必須得趕公開妹妹的份！”

再藏下去，遲早有一天他要被姜銳擇那混小子給氣死！！